山上做什么。
行了大概半个时辰,解惜欢在半山腰处停了下来,出现在眼前的除了几颗古树,最显眼的是那个微微凸起的小土丘。
一块木制墓碑隐在草丛中,陆承吉依稀看见其上一个“母”字,顿时恍然。小土丘上的草明显比其他地方的矮些,想是有人定期来清除的。
她望向解惜欢,见他面色宁静,一双眼睛如深潭。
“这是我母亲。”他轻轻开口,声音是平静的,“我带你来看看。”
陆承吉闻言,心中羞愧又伤心,她之前还想着到西芾游玩,却不想解惜欢是带她来见他母亲的……她走上前,伏身恭恭敬敬地磕了四下。
陆承吉起身,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得到却失去远比本就没有痛苦,她想了想,柔声道:“这里景色幽静美丽,我想伯母应该会喜欢……”
其实解惜欢只是觉得应该让陆承吉和母亲“见个面”,但没想到她会下跪叩头,便是他,自母亲去世那日后,就再也没有做过。
解惜欢低头,陆承吉近在咫尺的脸上浮现哀伤又安慰的神色,他伸手将她头上沾的杂草拿掉,道:“好了。我们去山顶。”
小径本就不宽,越往上越是狭窄,最后消失在杂草山石之中,还好倒算是平坦。
解惜欢宽袖下的右手牵住了她,陆承吉抬头瞧了瞧他,林风将他的乌发吹得散乱,他的侧脸依然平静无波。
“你小时候经常来这里吗?”陆承吉反握住解惜欢的手问道。
“偶尔。”
“山后面是什么?”
“我也不道。”
“陆承吉。”解惜欢又唤了一声,道:“如果你双亲健在,你要见他们吗?”
此刻他的袖中便有携花老人派人送来的有关陆承吉父母消息的书信。
陆承吉隐隐察觉到他的意图,惊诧过后却是久久的沉默。在这里,如果能有亲生父母在身侧,那岂不是美满?
可养育她的是陆无川,而自己其实也算不上他们的孩子。
“谢谢你!”陆承吉抬头笑道:“不过我既不怨恨他们,也没有心怀期盼。我觉得现在很好。”
解惜欢见她神情坦然,只紧了紧右手,没再说话。
片刻,就有阳光从山顶倾斜而下,透过郁葱树枝洒在他们身上,四周很安静,除了鸟叫虫鸣,还听得见树叶沙沙作响。
终于到了山顶。
陆承吉居高俯瞰,原来山背连着一片一望无际的森林,只见古木密集,万林苍翠,若不是初春还混着些许黄红两色的树木,真如一汪绿色海洋。
她望着眼前神秘而壮丽的景象,不禁感慨:“原来这就是‘森林之海’!”
山风吹起解惜欢的衣角和长发,就像要羽化的仙人一般,他好像也被这壮阔景象吸引,面容沉静疏朗。
忽然一阵尖锐而响亮的鸟叫声传来,陆承吉循声望去,见东南方向的上空出现一个白点。她心中大喜,口中发出清亮的哨声来。
片刻,那白点便近在眼前了,它扑棱着翅膀,围着陆承吉不停地叫唤起来。
“你一直跟着我吗?!”陆承吉讶异,伸出手去让白花停在上面。
白花一对圆圆的眼睛盯着主人转来转去,用那长长的喙轻啄着主人的手臂,嘴中发出急促的叫声来。
“好了,我委屈你了。”陆承吉动了动被握着的右手,却没抽出来,接着一只修长白净的手伸了过来,替她抚了抚白花焦躁不安的脑袋。
此时的大成皇宫中,陆齐非面色铁青,眼中怒火和冷意相交,早朝上一直隐忍未发的怒气爆发了出来,一挥手将桌上的一堆奏折全部摔了出去。
不用看,他也知道那些大臣说的是什么。
“皇上!”门外的童武疾步而入,手中捧着衣物。
陆齐非一看,正是陆承吉的紫色锦服,还有那支黄鹤兰珠钗。
“哪里找到的?”陆齐非一把夺过紧紧攥在手中,他目眦如裂,吼道:“阿吉她人呢?!”
“衣饰是在兴平西郊发现的,只是,还是没有郡主的踪迹。”童武轻声禀报。
陆齐非听罢,一脚踢向面前的榻几!
跪在地上的童武一动也不敢动,任迎面飞来的榻几砸在身上!
书房内一时噤若寒蝉,任谁也是不敢轻触这雷霆之怒。
若阿吉出事,都是因为解惜欢!
陆齐非一字一句道:“解家结党徇私、贪赃行贿,罪行严重;”,他眼神狠厉,继续道:“甚者,曾于前朝左相府中意欲刺杀当今君王,其罪当诛九族!传朕旨意,解家上下二十四口于后日午时统统处斩!”
解惜欢,朕只给你一日半的时间……
秦伯听罢,心神俱震。解家百年基业,树大根深,牵涉甚广,绝非一朝一夕能除之的事;少主子这样毫无谋划地匆忙行事,即便能除掉解家,也会掀起轩然大波,而那些心怀不轨的大臣更可能趁此作乱。
若不是阿吉夹在其中,恐怕少主子也不会如此急切。
待出了御书房,他道:“童文,你亲自去趟浮名谷,看能否将陆无川请出谷。”
“你给我站住!”
章府院中,章德先大声喝道。
章文泊停住脚步,脸上是掩不住的焦色和怨怼,一向温雅的他近乎吼道:“爹怕得罪新帝,但我决心和解小姐生死与共!我也不想一日后便死去!”
自听到解家上下被抓的消息,解己怜柔美、纯善的样子便一直浮现在他脑海中,无奈却被父亲锁在屋中。
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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