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有的价值。”
可仙贝没有感受到太多喜悦,相反在看到主编的祝贺后,鼻子一酸,有些想哭。
仙贝心里清楚,此时此刻,她最想要分享这个消息的人,竟然不是爱人,也不是朋友。
而是她的母亲,她几年都没有联系的妈妈。
多少个胆大包天的念头和梦境里,她都在对自己严苛的母亲流泪呐喊:“我说的吧,我做到了,你不是不信吗?你不是认为我一事无成吗?”
手指在屏幕上停顿良久,仙贝深吸一口气,把那条银行卡余额提醒转发出去。
十一个数字,是她一个一个键入的。
仙贝不确定这个可惧可恨又可怜的女人到底有没有换过手机号,可她一直记得。
也没加任何多余的话语,仿佛在挑衅,也仿佛在证明。
发送成功。
仙贝的心,一下子轻了。
房间里安静许久,传来敲门的声音。
仙贝已经好一阵子不关门工作了,但陈灼依然有叩两下的习惯,礼貌而尊重。
仙贝回头,不假思索地直视不远处男人的眼睛。
爱情是最好的治愈剂,或许就表现在这里。
“去超市吗?”陈灼放下手,笑道。
仙贝拉开凳子,站起身,郑重其事地点了两下头。
外出时,仙贝依然全副武装,还是那个从头裹到脚仿佛被外人瞄一眼都是“性.侵”的畏缩模样。
同一间沃尔玛。
两人并排而行,个头突出的人,气场都很强,穿着黑t黑裤的陈灼,立在仙贝身旁,宛若守着娇弱大小姐的保镖,两米内鲜有人近身。
可相牵的双手,和显眼的身高差,又让过路人侧目纷纷。
陈灼去取购物车,仙贝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好像他是一面厚实安全的大盾牌,能替她阻挡任何狂风骤雨。
我来推吧,两只小手搭上扶把,仙贝主动请缨,却被男人轻轻拿开,甘当苦力。
要知道,超市的购物车都比较钝,必须双手使力才能控制好方向感,单手推车什么的,就是异想天开。
走出去几步,陈灼停下身,蹙眉:“这样真不好。”
“什么……”口罩后面发出一如往常的小小声,如不留心,随时能被超市的音乐和导购播报给盖过去。
男人松开一只手,随意动了动手指:“这样没办法牵着你,小小一只,跑丢怎么办。”
“哪里会……”仙贝为难地眯眯眼。
“这样吧……”陈灼沉吟,突然就把还站得好好的小姑娘一把打横抱起。
仙贝措手不及,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轻轻放坐到购物车里面了。
来不及回头,男性倾身而来的,热乎乎的气息已经贴到耳后:“好了,放心了,就在我眼前,”
又是更为低沉地嘱咐:“记得看好我们的家庭财产。”
血往大脑涌,脸蛋红了个透,翘在购物车边缘的小腿,仿佛……都失去知觉。
猛敲的心跳声里,仙贝支支吾吾想要说话,她完全不敢朝四面八方看,生怕有陌生人往她这里瞧,再跟他们有目光接触,只能拼命垂眸,眨啊眨:“太……太高调了……”
“哪里高调?”陈灼一本正经问。
“别人……会看的……”口罩里,半裹着一颗害臊的大蛇果:“不太好……”
车轱辘滚出去,陈灼忍不住扬唇,他第二次在这里见到仙贝时,就有了几分想要把小姑娘抱起来放进购物车的冲动,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心里只有无以复加的满足。
“那就看吧,”仙贝听到后方男人在笑:“不是人人的购物车里,都能和我一样,装着全世界的。”
——
回家路上,车水马龙。
夜晚灯火仿佛的星河陈铺到世上,男人一只手不费力地提着购物袋,一手紧牵着自己的小女孩。
行走此间,无言亦温馨。
快到中意时,仙贝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顺手翻出来,点开,仙贝愣在原地,满身鸡皮疙瘩过后,仙贝泫然欲泣。
那个熟悉号码的回信,一条彩信,拍摄了她的作品《丧失之城》第二部当中的一格分镜。
城市沦陷,危机四伏。
避难所基地里,有了新生命的诞生,成了绝望众人的慰藉与明灯。
年轻的父亲把婴儿抱在怀里,教授问,有什么话想对你的孩子说吗?
在大家热泪盈眶期待着雄心壮语后继有人的一刻,父亲只是淡淡启齿:
“愿你这一生,只是个平凡平安的人类。”
而这本漫画,早已售光绝版。
仙贝许久没再动,陈灼问:“怎么了?”
女孩回神,抹抹眼睛,摇头不回答。
她不愿说,他便不再追问,那一天,原光社的图书馆,有幸从圆圆口中得知仙贝长久以来的秘密,他就不想再逼迫勉强这只小贝壳开口。
她愿意说,他就全心聆听。
她不愿说,他也不会追问。
能把一线洁白光芒映到他身上,能走访她柔软缤纷的心底,已是这世上莫大的荣幸。
——
七月,漫展在宁市举办。
作为参办方之一的原光社,拥有最大规模的展台,并且邀请了六位当家漫画家到场签售。
为了能请到仙贝太太到场,圆圆废了不少嘴皮子,终于把这位“老大难”给请了过来。
让然,也有附加条件——死都不露脸。
是日,好天气,展馆内外,人山人海。
陈灼刚把仙贝送到体育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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