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礼教嬷嬷,来教苏禾相关的礼仪和规矩。
而她自己也开始筹备燕麟大婚的礼单。
燕麒赏赐了很多,不过都还没有明着送去燕麟的府邸,要让她梳理出完整的单子再送去。她何尝不知这是燕麒的故意折磨,但她无力反抗,她也不能反抗。
等到好不容易理清了所有,容青妧却没有勇气自己送去,便叫苏禾拿了她的令牌代为出面。
再怎么明白清醒,她始终做不到看着他另娶她人,她知道自己从来就没豁达到那般地步。
不成想,就在离婚期还有半个月的时候,燕麒明旨命她前往燕麟的静安王府,代表他全程盯着婚典的筹备。
心如死灰。偏在燕麒面前,她不能表现出半点。
领着大批的宫女和内侍抵达王府,也就是曾经的容府时,府里的人已经张罗起来了。
王爷大婚,又是燕麒改国号为周之后的第一个王爷大婚,难免惹来多方关注。而再有几天,聂雪岚的送亲队伍就要抵达城外驿馆。聂家会在驿馆筹备,等着燕麟在当日上门迎亲。
容青妧不得不一路冷着脸,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坐下后,她便让苏禾请来了府中的管家。
“王爷此番大婚乃是我大周朝第一桩喜事,不容任何闪失,你们现在都……”说到一半,她搁了茶杯抬眸,却不料对上的居然是燕麟本人。
他仍旧是一身乌色锦衣,长身静立,如画的眉眼冷若凛冬。
待她抬眸,他方含了几分笑:“夫人何不继续说?府里缺人,管家就我兼着。”
“既然如此,王爷可以放手休息了。好在我从宫里带来的人足够多,往后交给我便是。”容青妧连忙起身退避一旁,端着再寻常不过的客气开口,天知道这究竟有多难。
燕麟换到上位,直接端起她方才放下的茶水抿了一口,却道:“这说到底是我大婚,想要真正放手如何可能?城里的衣铺子刚送来喜服,夫人不跟着我过去看看是否合身?”
“还是夫人根本不愿帮我?”
她即将出口的拒绝被他彻底堵死,双手缩在袖中,她的指尖早已抵上掌心掐着:“好。”
容青妧留下苏禾照看,自己同燕麟去了后院。
那一身喜庆的大红喜服就铺在榻上,刺得她心口便如针扎一般尖锐的痛。
“夫人帮我试一试?”他道,听起来是那样云淡风轻。
容青妧低头不去看他,径自走去榻边捧起了新衣,回身低道:“烦请王爷褪去外衣。”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后,她站到了他跟前,却还是低着头抖开了新衣。
“夫人这是不敢看本王?若是不看,如何能辨得出合适与否?”他冷冷的嗓音自头顶传来,连称呼都变了。
容青妧暗自深呼吸,最终还是逼自己抬了头,那一步已经迈出,现在失败岂不所有的努力都枉费?
他并不配合,她只有抬起他的手将袖子先套上,过后又不得不踮起脚去够他的肩膀。折腾好一会儿才将一件外衣披到他身上,待转身再去寻腰带时,她却被他自后握住手臂拽了回去。
“不必再试,这肩宽袖长都不合适,夫人拿去换了,待大婚之日再为本王仔细更衣。”
她就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浑身僵硬,片刻后方想起来迅速向后退去:“知道了,我定会帮王爷办妥。”
以往比这更亲密的姿势都有,当时不觉,可这会儿碰一下她都像被火烧一般,灼烫到疼。
燕麟冷哼一声,随手便丢了外衣换回原本的衣物离开,丝毫不顾忌她就站在他的卧房里。
容青妧不是没想过留下看看他现在的居所,但这院子里四处都是他的人,而带来的宫女内侍又都是燕麒的人,她不敢。
自那日后,燕麟便很少出现在府里,有几次还是入了夜才归。
她不知他在做些什么,也无从打听,就在这一天天的煎熬之中,大婚的日子还是到了。
迎亲的队伍早在府外等候,府里的装点也都准备妥当,就在这关键时辰,新郎官却始终没出现。
燕麟不见,旁人自然是问到她这里来,可现在的她也不知他的行踪,只好顺着先去他的卧房那看看。
敲门后不闻半点回应,她便大胆地擅自推门走进。
新换回来的喜服还在榻上。
容青妧凑上去看了眼,身边即传来脚步声。她匆忙回头,就见燕麟一身水汽,白色的中衣微敞露出大片蜜色胸膛,而湿漉漉的长发搭在肩头,晕出水渍绵延往下。
“王爷,时辰到了。”她躬身见礼。
他主动张开双臂,淡道:“那夫人便帮着本王更衣罢。”
她深深地弯腰,心里却似打翻了又酸又苦的瓶子,他这般配合,是不是真打算与聂雪岚和睦相亲地过下去了?
她有许多的不甘不愿,可又能如何?难道要让燕麒用她来拿捏他么?如果可以,她宁愿他离开,去到燕麒无法掌控的地方。没有兄长的排挤敌意,恣意潇洒。
也罢。让她最后再好好地看他一次。
今日过后,她便将所有的情意深埋于心底,她已经拥有过那么多的时光,该知足了。
系好腰带,她方抬眸朝他看去。他穿这一身红可真好看,将他原本就俊艳的眉目衬托得愈发瑰艳无双。
可惜,他再不是她的二爷。
“恭喜王爷,该动身了。”她平静道,准备向后退去。
铁臂横至腰后,拦了她的退路。
他垂眸望她,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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