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我让你说什么,你就会说什么吗?此事事关冼御史自己的安危,我相信你不会和自己过不去的。”
话虽如此,冼御史却不大愿意出去,直到又有两三个仆人进来通报情况,说那些刺史府的守门士兵要坚持不去了,那些百姓快要冲进来的时候,对方才答应下来。
“徐使君,待会儿你可要保证我的安全啊!”出去的路上,他忍不住再三提醒道。
“放心罢,别人要伤你,也有我挡在前面。”徐澈有点无语,这都第几遍保证了?
顾香生跟在后面,也对这位冼御史的贪生怕死有了新的认识,若沈太后所把持的朝廷都是这种人物,那么别说外敌入侵,哪怕是南平内斗,诸侯围攻天子,又如何保证这些人能够维持节操风骨,保护天子安危?
只怕是不行的。
约莫是刺史府的人先在外头说过了,等徐澈等人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外头的百姓倏地静默了片刻,又纷纷爆出此起彼伏的声音。
“徐使君!”
“使君,您可总算是出来了!”
“使君,您没事罢!”
说起来,邵州百姓对这位徐使君并不熟悉,很多人甚至是头一回见。
但一来徐澈的模样举止都很能令人生起好感,说白了,就是一看就知道不会是坏人的那种长相,令邵州百姓的亲切感油然而生。
二来徐澈做的那些事情,邵州城的百姓是得利最大的,众人有目共睹,感同身受,再跟徐澈的前任一对比,越发衬托出徐澈的可贵。
然而这样一个好官,却连屁股都还没坐热,就又要被罢免,众人怎么可能不着急?
现在死了沈南吕,热血过后,大家冷静下来,未免也有一点后怕,过来留住徐澈,其实也是想让徐澈为他们出头,若没了徐澈在头上顶着,朝廷若想追究,今天闹事的人还指不定要如何倒霉。
所以若能把徐使君留下,你好我好大家好。
不过说到底,若徐澈是个贪官奸吏,众人也犯不着闹出这些事来,这些问候里,还是关切的居多。
徐澈微微一笑,抬手往下压了压,这是有话要说的意思,人群嗡嗡一阵,很快又逐渐平息下来。
“多谢各位的关心,我很好。今年旱情之严重,始料未及,虽则我到任不久,然而救灾如救火,身为父母官,赈济灾民,安抚百姓,本是分内之职,沈氏鱼肉乡里,欺压良善,更非法度所能容,我处置他也好,救灾也好,不过皆是秉持良心职责,并无任何值得夸耀之处,百姓受灾,官员责无旁贷,你们受苦了!”
底下有人想说什么,又听见他续道:“因沈氏之事,朝廷想追究罪过,我也无话可说,但我万万没想到,诸位会冒着危险,为我出头,徐某心中感激,却无以为报,只能请诸位受我一礼!”
说罢,徐澈跪坐下来,像对天地君亲师那样,双手交握,高至头顶,复又俯身,深深一拜。
所有人都被他这个动作惊呆了。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句耳熟能详的圣人教诲,不知有多少人将其背得滚瓜烂熟,可自古以来,何曾见过几个当官的,真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即便有那么几个好官,又何曾见过会给百姓下拜的官?
在场的韶州百姓,他们之所以闹事,打死沈南吕,其动机并不单纯,当然有为徐澈抱不平的,但更多的还是因为他们自己的切身利益受损的缘故,然而此时此刻,看见徐澈这样的举动,几乎所有人的眼眶都热了,几乎所有人心里都涌起这样的念头:能够换来使君如此的对待,自己这么做是值得的。
原先的彷徨和恐惧消失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感动和激动,面对徐澈的大礼,许多人不知所措,也有人抢上前要扶起他,还有人也慌忙跟着跪下来行礼。
“使君这是作甚!”
“使君快快请起!”
“是啊使君,您这是要折煞我们么!我们受不起啊!”
“使君,您放心,我们不会让朝廷将您押回去治罪的!”
“是啊是啊,使君这样的好官,为什么不能留在邵州!”
“那钦差在哪里,我们去找他说理,不能让使君被他们带走!”
“对,使君不能走!”
冼御史在徐澈后面听了个分明,眼见徐澈如此得民心,他早就面无血色,还想悄悄退到门后,却被顾香生紧紧拽住手臂。
没等他出声怒斥,百姓们便发现了他。
“他就是朝廷的钦差罢!”
“对,就是他!”
冼御史之前奉帝命过来宣旨,为了表现威仪,特意骑着马从城门走进来,前呼后拥,威风是够威风了,同时也被不少人记住了面孔。
跑也跑不掉,他只好干咳一声:“诸位,诸位,勿要激动,有话好说!”
“呸,还有什么好说的!前任刺史那么混蛋,跟沈南吕勾结,连年征敛,比朝廷征收税额多收了那么多,也没见你们出个头,如今徐使君不过是刚为咱们邵州人做了点好事,你们就赶过来要治他的罪,这算什么朝廷!”
“没错,狗官!跟沈氏一伙的,不如一并打死算了!”
当一个人面对平日里不敢直面的人事时,他或许还没有那么大的勇气。
然而当许多人加起来
眼看局面就要失控,冼御史连忙大叫:“你们误会了,误会了!我没想带他回去,我知道徐澈是冤枉的,如今了解情况之后,正要回朝廷禀报呢!”
“没想抓徐使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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