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深长地冲着我笑。
“秋冬,昨晚……”
“昨晚我还没问你呢!”我揉了揉自己鸡窝般的乱发,“为什么你会带着一猫一狗躲在衣柜里!”
“艾丽爸妈去旅行,没时间替她看顾一屋子的飞禽走兽,所以就送了皮卡丘和黑猫警长来我们家啊。”丁当吧嗒着双眼皮,一脸无辜。
我抠住他的喉咙:“不要规避重点!”
“咳!你放手!别把我脖子上的粉底弄花了!”他挣开我的九阴白骨爪,“还能为什么,因为我趴在窗户上看见你和一个男人下了车,心想我千万不能做你恋爱路上的绊脚石,所以左手皮卡丘,右手黑猫警长,藏在衣柜里半个小时,这样的苦心牺牲,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
说完,他立刻逼近我,暗搓搓地问道:“你和莫柔,有没有发生什么啊~”
“你不是躲在衣柜里都听见了么?”我推开他去洗漱。
昨晚,莫柔等我平静下来,恢复了意识,就礼貌地告别。
我看着镜子里面色蜡黄、眼下溜青的自己——这莫柔即使对我有什么念想,也应该在昨晚被完全掐灭了。
于我而言,这应该是幸事。恐怕他不会再在某个时刻突然出现,对我饶有兴趣地微笑或探询了。
但心里又空落落。
丁当已经做好早饭等我一起吃,他看见我没精打采的模样,也猜中了半分,不再提莫柔,只将一个包子放在我盘中:
“秋冬,要不周末我约几个朋友,一起出来玩?有帅哥哦。”
我摇头:“这两周估计得加班,马上就要去伦敦男装周了。”
他只字未提我继父的事情。这就是我喜欢丁当的一点,他虽然嘴巴毒,但是心思非常缜密,识得轻重,知道有些事情看破也不要说破。既然我不愿意说,他绝不追问。
“我有事情要告诉你。”丁当喝着豆浆,神态透出几分娇羞。
“你恋爱了。”我用叉子将切好的橙子送入口中。
丁当顿觉无趣:“能不能给我一点发挥的空间?总是一眼看穿,没意思。”
“是谁?”我努力吞咽。
“就是上次你看了照片,说我没戏的那个,”他很得意,“我就说吧,恋爱的时候,你不一定能看准所有。”
我只能敷衍地笑笑——最近,我也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
接下来的一周真是忙到晕头转向,光是给莫柔在男装周的造型设计就改了不下二十遍,大到所选品牌,小到腰线高低都在考量范围内。
我不得不恨自己的乌鸦嘴。
仍然难以摆脱姚梦娜——宋思明非要安排她跟我搭档,她又处心积虑要抢夺主导权,仗着自己在公司时间更长,拿出老练的口吻,处处要给意见。
譬如莫柔去伦敦之前,究竟该穿哪套装束去机场,我们都能产生分歧。
姚梦娜与我僵持不下,突然道:“秋冬,你同莫老师关系不错,不如跟他商量,看能不能在去伦敦之前抽一天过来,试试装,看看他的意见?”
我摇头:“他太忙,根本安排不上时间。”
我说的是实话,莫柔主演的电视剧《突围》就要在这周收官,他的各种通告排得满满,同时还要出演艺术剧院的《奥赛罗》,能够准时出发,跟我们同去伦敦就已不错。
在那晚之后,我和莫柔再无接触,所有联系都是通过他的经纪人尚杰。
直到有一天,我接到电话,说前台有给我的快递信件,需要本人签收。
拆开后,里面是一张卡片。
刚看到称呼那一栏,我的心跳就漏了一拍。
除了他以外,没有人会给我取这样奇怪的昵称。
卡片里夹着一张《奥赛罗》的票,上映时间是今晚。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冲动,下班后我径直奔去附近的品牌店,刷了一件粉色印花连衣裙和一双猫跟鞋。
当我身着新衣,出现在人头攒动的剧院里,才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疯了。
莫柔给我选的座位是在观众席的正中央,视野自然最佳。放眼望去,落座的不乏十来岁的青少年。看来他主演的国民大戏真是深入人心,跨越年龄层。莎翁要是泉下有知,晓得这么多的新生代为了一个莫柔,肯赏脸一观他的陈年旧作,恐怕要托梦以表感谢。
这是我第一次欣赏一场完整的戏剧。全程我并没有昏昏欲睡,也没有神游天外。当纸上那些冗长的黑色字句被人赋予了生命和性格,便不那么乏味了。演员的一个眼神,一个驻足,哪怕是话语中的一个停顿,都在吸引我走入角色的灵魂,跟上故事的节奏。
待大幕落下,观众都离席而去,我仍痴痴地坐在座位上。
是还沉浸在戏剧的冲击中?还是在感慨剧中人物的爱恨情仇?
亦或是在等待什么?
猩红色的幕布紧闭,并不会为我突然再开启。
有清场人员打扫完卫生,见我还呆坐,便来赶我走。
我只是低头看脚尖,不理会她的叫嚷。
“这姑娘,不会是聋子吧?”
她嘟嚷着离开,也不敢动手推我。
偌大的剧院,只剩我和头顶的几盏灯光。
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做出如此不可理喻的行为,只知道心中隐隐的不甘和遗憾。
“小星云。”
有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惊跳起来,一转身,看见莫柔坐在我身后,下巴抵着我的座椅背,笑眯眯地看着我。
他已经卸去舞台妆,白t恤外搭着黑色衬衫,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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