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自己是老变态。
但想着都是剧情而已,所以宋观脸上没带出任何情绪来,就是很冷淡地接过了鞭子。如果原主和主角受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过来的,那就继续这样好了,他也着实不想做出什么改变。
怎么讲,入手的这根鞭子,摸起来可以感觉到材质应当是皮的,且近看了更能观察到鞭身尤其充满光泽,显然平日保养充分。方才粗一扫视,宋观对这白色鞭子先前倒也没瞧得十分仔细,这会儿都掂量在手里了,才发现鞭子上有许多细小的分叉,如蛇信子般,白色的,分布鞭身两侧,同样是皮制,也不知将鞭子弄成这般模样是何意。
长相俊美的青年,跪在地上,慢慢地转身背对宋观所在的方向,然后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当最贴身的那一件衣料敞开来时,温特将披散在身后的金色长发拨到身前,露出自己线条分明的脊骨,以及后背上新旧交错的伤痕。
尽管是骑士身份,但金发的青年并不像其他人那样肌肉虬结,甚至皮肤也因为人种的关系而始终晒不黑。白皙的肌肤下,温特的肌肉并不明显,但韧x_ing结实,有一种张扬年轻的力度美感。
维持着这个姿势跪在地上,背对着人,温特嘲讽地笑了一下。和其他人不一样,在被大公看中的第一天,他就知道自己是条狗,就没想着要做人。但最终事情发展成这样,确实让他没料到。无需回首,他也能在脑海中勾画出来,身后这个老人脸上会带着怎样沉郁而扭曲的表情。
从小的颠沛流离生活,让他很能察言观色。温特早就感知到了对方在自己身上所投注的迷恋。在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他打了个寒颤,跟着一种羞恼的愤怒涌上来。该死的,这个人怎么敢?!贵族就是这样荒唐又恶心的东西。像蛆一样。他是该庆幸的,这个老人自恃身份,所以不会,不敢,也不可能对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当然,怀着恶意的想法来揣测,老到这个岁数,也早就没有可以做出恶心事的能力了。
第一次被鞭打时,他是正面跪在这个老者的面前的。即使多年过去,温特依然记得那一天发生的全部细节。从一开始的错愕到最后的木愣,直至最终被打到昏死过去。老人神色压抑疯狂的面孔,让他压根不想回忆却根本无法忘记。他在病床上躺了好多天,一开始是真的,后来几天都是装的。那时候他是真的怕了,并且这股惧怕在他充分意识到的情况下,延续至今。是的,一直到现在,温特在挨鞭时也只肯背对老人,完全不想看到那苍老面孔的正面。
温特知道自己的恐惧,却无法从那个y-in影里走出来。恐惧是弱者才会有的,他不甘,所以他是故意主动将鞭子递到老者手里,也是故意做出那般钦慕信任的样子。反正都是要挨打,他就是要老人不好受,以一种隐秘而扭曲的勾引姿态去挑衅。
跪在地上,如同往常无数次所经历的那样,温特死死盯着自己的正前方,等着身后那人的鞭打。往常,他一递上鞭子,无论对方再怎么隐忍,总免不了呼吸变得粗重,然后就动了手。可这一回,他等了很久,对方居然迟迟没动作,甚至气息没有丝毫变化。
金发的青年略微迟疑一下,到底还是没转过头:“阁下?”
将鞭子展开的宋观有点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不要叫我阁下。”
他拿过剑拿过刀,这么多周目下来,还真就没用过鞭子。这种柔软的武器对他来说相当陌生,所以他在琢磨着用什么个力道打下去才比较合适。偏这会儿主角受又催他,宋观抖了一下手腕,总算是挥出了第一鞭。但这力道显而易见是太轻,抽在温特背上,连点红痕都没留下。
不过宋观很快挥出第二鞭。这次力道加重不少,温特后背立时显出了一道红肿的鞭痕。然后跟着就是第三鞭,第四鞭……打着打着,宋观手势顿了一下。直到这会儿他总算明白,为什么手里这条鞭子会有分叉。方才刚看到的时候,他还以为那分叉是为了叫人挨打的时候更痛苦点,但摸着那皮质的柔软料子,他一时也有点疑惑这个材质好像不够硬朗,不过因为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所以他也没深思。而打到现在宋观总算是明白了,鞭子上的分叉本来就不是要人痛苦的,而是出于行刑人的诡异需求,是要让鞭痕呈现得更加优美。
原先青年背上的伤痕一重叠一重,倒叫人看不出所以然来,而今新的鞭痕印上去,落在这具骨架匀称的ròu_tǐ上,便呈现出一种画作般的美感,仿佛某种充满生机的植被画,尤其打到后头青年身上出了汗,汗水遍布在红色的鞭痕上,随着肌肉起伏,很有一种sè_qíng的冲击力。
心中暗暗槽了一会儿原主,宋观就收了鞭子不打了。那原主老头是不是有点猥琐?
之所以用“有点”,是因为宋观他还不是很了解原主,因此觉得不好随意点评,所以姑且就先用上了“有点”这么不温不火的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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