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兔子;画作旁边有两个歪扭的、与图画登高的字,是乔沉的签名,像是一笔一划画出“乔沉”这个象形图案。
反面写着日期,圆珠笔的笔迹,打印体般的的阿拉伯数字,是乔沉的妈妈写下用以标记时间的。
乔沉问芝子,“你看这是什么?”
芝子说,“兔子咯。”
乔沉笑了,“看来我从小就可以画出物体的□□。”
芝子笑他自恋,乔沉开始说起这只兔子的故事。
“小时候养过一只兔子,后来我发现,好像很多人小时候都养过兔子,或许是那时的风潮。”
废话一通,他继续说,“那时我还不喜欢画画,有时只在本子上乱涂一些线条,称不上画作。一天我爸爸对着院子做写生,我跟着他画,画了我的兔子,就有了这张作品。”
芝子看着这幅画,想象还是孩子的乔沉拿着蜡笔乱涂一通的模样。他那时还不爱画画,只是跟着父亲模仿他的行为。
或许生活在这样一个家庭,模仿着父母的行为,的确会成为以画图为生命的人。
“画完以后,我仍然觉得没什么乐趣。只是在一周,我的兔子就死了,这张画是它留给我最后的影响。即使画成这样,看着它,我就会想起我的兔子,想起我住在有院子的生活。”
乔沉单手拿着画,纸弯成一个山谷。
“那时候还不知道有相机,我以为画画是将拥有的东西留下影像的唯一方法。于是我给我所有喜欢的东西都画了画。”
他又抽出几幅画,让芝子一一辨认。
“很潦草是吧?我也知道自己画得不好,为了留下它们在我心中最真实的模样,我就开始认真学习,便走上了画画的路。”
将箱子放好,乔沉从另一个箱子里抽出一副街景,长长的街道,一个钟楼样的建筑立于树旁,将太阳一分为二。
芝子知道他又要给她说这张照片的来历,正如兔子的画促使他画画一般,这长照片便是让他走上摄影之路的契机。
“后来有人给了我爸爸一台相机,他不爱用,便给我拿着。一次他去小学将我接回家,突然说,这景色真美,有时间再来滑下来。我顺着他的角度,随手拍了一张,当然跟他看到的不一样,他比我高多了。”
芝子说,“后来呢。”她猜测这副景色肯定出了什么事。
乔沉拿着照片仔细地端祥,像是回忆一件充满戏剧性的事。
“后来,我爸爸终于想起要去画的时候,”他指着那座钟楼,“这个已经拆了。”
果然。芝子想。
她笑了,“这是隔了多久。”
乔沉也笑了,“的确是很久。随后,他只是在家里随意抱怨了一下,他从不缺素材,而且记忆力惊人,还是可以画下心中的影像。但当时我将照片拿给他看了,他说,‘哦,拍下来了,也好。’”
芝子想象还是小学生的乔沉拿着照片递给他的父亲,父亲坐在椅子上,和站着的乔沉一般高度。
乔沉说,“那时候我想,有时候,画面转瞬即逝,画下来可能来不及,而拍照一瞬间就可以完成。”
他们将一摞摞的画稿办下来,芝子一张张地翻过,看见乔沉进入了专业的美术培训,他开始画一些正方体、圆柱体、石膏像;随后是一些人物、风景等速写。一个女性反复出现在画纸上,在她的眼睛中,芝子看出了与乔沉相似的深沉,那是他的母亲。
即使知道乔沉是美术专业的,但芝子依然对乔沉的画稿之多感到震惊,他竟然真的每一张都保存了下来,而且每一副都是完整的画。
乔沉向她解释,“我的父母是环保主义者,在他们看来,绝对不能浪费。所以一张纸,只要画了一笔,就要将想画的图像全画下来。那种电视上看到的,画几笔就撕下纸揉起来扔掉,还有将画撕碎的事,在我家完全不允许发生。”
芝子理解,“就是因为你每张画都画了多遍,每天都完整地话下,才能更好地观察自己的作品,训练自己的技艺,所以你才能做得比别人好。”
乔沉没有答复她。
一路发下来,照片的数量开始增加,都封在塑封里。但终归无法经受时间的洗礼,很多照片都已经发黄,有一些甚至长了霉斑。
照片的相纸不断在改变,芝子也看出了摄影器材的升级,从傻瓜机逐渐升到了单反,后来数码相机拍摄的照片尊剑增多,乔沉上大学了。
芝子的心砰砰地跳。乔沉已经向她叙述过开始画画和照相的原有,接下来,他必然是要告诉她关于他的模特前女友的事,那是促使他去野外拍摄的关键。
她只是从乔优那里听来一些片段,但从未听说完整的故事。
果然,手上没有拿着任何照片,乔沉开始说起这段往事。
“想必你已经听说我了,我有过一个女朋友,是个模特,长得比你高,更加瘦削,为走t台而生。一开始我为她拍照,很快名声就传了开去。”
“后来她跟一个富商的儿子走了,”乔沉说起这一切,没有愤怒和不甘,“她说她做模特只为赚钱,如果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就可以有钱,就没有必要辛苦做模特了。”
乔沉对她的话做了评价,“天真。”
这些芝子都从乔优那里听说过了。
芝子以为乔沉会向她展示这位模特的照片,但他没有。
“我没有她的照片,因为她后来出车祸了。”
“为什么……”芝子不懂这其中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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