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的味道,想必张笑亦是有故事的女子。她扭头正视张笑的眼,淡淡道:“我知道,谢谢!”
张笑冲她弯弯唇,与她对视的眼神坦荡而直白:“庄绯,其实你应该恨我的,这单生意,我拿了十万的好处费。”
庄绯不置可否,轻笑,“各取所需而已。”
“你看的很通透。”
“只是认清现实。”
“希望你母亲早日康复!”
“承你吉言,再见!”
庄绯走出欲诱时已经夜接近凌晨,小跑到站台,正好赶上最后一班开往租住屋的公交。空荡荡的车厢,寥寥几个乘客都面露疲色。路灯的光一跳一跳地映进来,像是一部坏掉的电影拷贝,照得车厢里忽明忽暗。
她把胳膊放在车窗上,任燥热的风吹乱头发。脑子里空荡一片,她想让自己想点什么,驱散满脑子的空荡——奈何,什么也想不起来。身体里有一根紧绷的弦,怎么也松不了,抻得难受,呼吸也跟着有些困难,好似要喘不过气来,随时窒息休克。
如今,生活对她来说,只剩麻木了。
下了公交车走十来分钟,便到了老城区。这是一大片老式的居民楼,路两旁有不少小店小饭馆,这时候还有好几家开着门,店铺里的灯光像是倒影,一道一道映在窄窄的马路上。
路过水果店的时候庄绯停下来,买了五斤桃子。这个季节的桃子便宜,也很甜。她有多久没有给庄严买过水果了?好似从妈妈生病开始,就没有买过。
五斤桃子还是有些分量的,不一会儿就勒得庄绯手指发疼,她换了只手拎袋子。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只觉得那袋儿桃子更重了,勒得她手指发红发紧发疼。
庄绯加快脚步赶回出租屋,她要收拾东西,明天好拿回家。今晚,她也要好好想个合适的理由,好说服父母,在之后的一年,她不能回家的日子,让他们放心。
刘斐玄回到家,打开门,迎接他的是一片漆黑,安静到死寂的空间。他站在门口,眼神有些呆滞,茫然地望着一室漆黑,觉得自己的心更空了。
良久,他猛的从茫然中清醒过来,想起杜黎要他今晚给回个电话。进了门,打开灯,走到沙发边将自己扔进去,从裤子荷包掏出手机,刘斐玄按了杜黎的号码。
电话只响了两声便被接起,传来杜黎有些急躁的声音:“玄子,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回电话?”
“不好意思,我忘记了。”
“那个姑娘见了么?”
“嗯,见了。气质很干净,也很冷静,是个心思剔透的聪明女孩儿。”她今晚的表现,刘斐玄很满意。
电话那边的杜黎轻笑出声,“那就好——保姆我也安排好了,剩下的就等杜淳的消息了。”
“嗯。”
☆、番外从未未变过
第二日一早,庄绯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她的家就在b市郊区,出了那片老旧的居民楼,在老城区宿州路上的公交站,就有回家的公交车。乘上67路公车,不到一个小时就能到达。
沿途,庄绯一直望着窗外快速倒退的风景出神。
蓦然间,她想起不知在哪本书上,曾看过这样一段话:“生活这把利剑每天将我们割伤,削去丰盈的肉,留下消瘦的骨。在如今这个趋利现实的社会里,任何完美美妙的梦都不能维持一个午夜,醒来之后,只见满地支离破碎的记忆。我们明明知道好梦难以成真,却又无法压抑自己的思想,放任是一种尝试,有收获的喜悦,也有失去的伤害。如果可以,也许每个人都希望留在美好的时光里,静静地看细水长流。”
庄绯没有过什么太天真的梦想,她的追求一直很纯粹。希望顺利读完大学,之后在一家规模不算太大的公司谋一个职位,有稳定的收入,可以补贴家里的生计,等到自己到了年龄,找个普通的男子嫁了,过父亲母亲那般平淡相濡以沫的生活。
如今,再回头看看这些打算,似乎已经离她越来越远。
回到家,一进门便看见两鬓斑白的父亲正坐在院里做活计。消瘦的好似风一吹便要倒的母亲,安静坐在离父亲不远的地方择菜,偶尔会抬眼望父亲一眼,眼里有温情流过。
这样的场景即使在阴天里,也能让庄绯闻到阳光的味道,她笑着走进院中,语气轻松地开口:“爸妈,我回来了。”
“小绯回来了。”庄爸满眼慈爱的看着女儿,忙站起身来迎上前,接过女儿手中的大包小包,“回来就回来,买这么多东西,浪费钱。”嘴里虽抱怨着,可眼里都是心疼。
他这个做父亲的没有本事,这个家自从妻子重病,便负债累累,这半年多来几乎全靠坚强的女儿支撑,她又要上学,又要兼职打工,就为了能多挣钱……每每想到此处,他就忍不住心酸的想落泪。
庄妈也跟着起身,上前拉住女儿的手往屋里牵,“绯绯,妈妈厨房正煲着汤,你赶紧进屋,妈去给你盛一碗,你看看你又瘦了。”
“嗯,好。”庄绯低垂下眼睑,掩去眼底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乖巧跟着母亲进屋。
中午,庄绯十五岁的弟弟庄严放学归来,一家人开开心心吃了一顿阔别半年多,并不丰盛的团圆饭。饭后,一家人坐在一起,聊着家常。庄绯简单几句话带过了自己这半年多的生活,庄严仔细跟姐姐说起自己的学习情况,庄爸的工作近况,却都有意识的避开庄妈的病情不谈。
谈话告一段落,即使有意避开,却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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