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好好看医生,乖乖换药,谨遵医嘱,忌口辛辣。
情感的伤口像人体上的无用器官,在就是在,没办法随随便便就消失了。
陆业征叫他“心心”,程展心就觉得无用的旧器官被陆业征快刀斩乱麻地割掉了,装上了一个会雾化甜味剂的新机器。
心心很甜,程展心也变得很甜,他简单回应陆业征:“好吧。就它吧。”
高考一眨眼就来了,一眨眼又就过了
程展心考完最后一场的下午,陆业征和莫之文在校门口等他。
前段时间复习的时候还有点儿危机感,待到真正上考场,程展心没太大感觉。他的高一高二都浸泡在集训和比赛里,高考的难度和强度都是小场面了。
他随着人流走出去,一眼就看到了鹤立鸡群地陆业征,便过去和他们汇合。
“展心,”莫之文不用经历高考,看着涌出来的考生,比自己考试还激动,声音也变大了,问程展心,“考卷难不难?”
“不难。”程展心实话道。
边上一个站着等孩子的考生家长闻言,抬头看了程展心一眼。
等走远了些,莫之文才兴奋地说:“哇,展心,刚才那个大叔听到你说不难,好像很想打你。”
“行了别说了,”陆业征打断了莫之文,道,“上车吧。”
他们订了莫之文倾情推荐的一家花园式私房菜,价格不贵味道好,环境也不错,就是太难找。
莫之文自己又是个路痴,导航还导错位置,明明出发不晚,却六点半才到餐厅。
菜色莫之文都预订好了,莫之文还点了一支蜜桃味的o,说给程展心庆祝一下,希望陆业征能看在程展心刚刚脱离苦海,开恩让他开一次酒禁。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莫之文发现程展心跟陆业征关系竟然比跟他好很多,忍不住想搞破坏,有意无意就挑拨离间,显示自己更温柔。
程展心也有一点想喝酒,就带着期盼看陆业征。
陆业征拿过瓶子看了看酒精度很低,允许程展心也喝一点,莫之文立刻帮程展心倒了半杯酒。
陆业征不爱喝气泡酒,和莫之文分一瓶红酒。
然而程展心的酒量实在是太差,喝了半杯,又过了一会儿,就有些微醺,站起来想去洗手间,一站直头就晕了一下。不过他本来表情就不多,另两人也没看出来他哪里不对。
餐厅包厢里没配洗手间,在花园里建了一个单独的,在铁栏旁边。
程展心出来洗手的时候,铁栏外面扒了个人,瞪着一双眼睛朝里看。
程展心一开始都没认出来那是程烈,才一个月不见,程烈就变得枯瘦干柴,眼眶凹陷,像一具会走的尸体,默不作声地看着里面灯火通明的花园餐厅,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紧接着,他的视线和程展心接触了,两人对视了两秒,程展心的心重重一跳,后退了两步。
程烈朝他咧了咧嘴,喊了他一声:“心心。”
程展心紧张地看着程烈,程烈又对他招招手:“怕什么,过来。”
“你跟踪我?”程展心问。
“我去你——”程烈硬生生收了声,勉强维持温和的表象,地对程展心好言好语道,“心心,你身上有钱吗?”
程展心口袋里还有几百块,但他不怎么想给程烈。
程烈的嗓子有点儿嘶哑,见程展心不吭声,他突然换了话题,道:“我看到你朋友的车停在外面。”
程展心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程烈不成人形的模样,问他:“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程烈终于不耐烦了,要不是隔着铁栏,他能把程展心拉过来推在地上踩。
程烈越想越烦,压着嗓子对程展心低吼了一句:“你到底有没有钱?”
他刚吼完,好像噎住了似的咳嗽出声,咳得肺都快咳出来了,才停下来,手紧紧抓着铁栏,对程展心怒目而视。
程展心看了程烈一会儿,拿出了口袋里的钱,递给程烈:“只有这些了。”
程烈隔着栏杆抓了钱,手指蘸了蘸口水,点了一下,抬头问程展心:“这他妈你也好意思拿出来?再给我点。”
“真的没有了,”程展心离他远了些,看着程烈,问,“你最近……怎么弄成这样?”
程烈没回答程展心,对他道:“过几天再给我拿点来。”
“我真的没钱了。”程展心说。
“我会信你?”程烈嗤笑一声,“我知道你朋友住哪儿了,他总有落单的时候吧……”
“你是不是有病啊?”程展心听见程烈说陆业征,一下炸了,“你找他干嘛?”
“你不给我钱嘛,我找你同学借借。”程烈说。
程展心瞪着程烈,怕动静太大引起别人注意,把莫之文和陆业征引出来,弄得更不好收场。
“你还要多少?”程展心问,“我只有五千多了,全部转给你。”
“我要现金,”程烈说,“你取给我。”
程展心坚持:“我打给你,你要就拿。”
“算了,”程烈妥协了,说让程展心转到他的一个新注册的移动账户上去。
程展心开了手机,让程烈把账号报给他,给他转了五千。
程烈这样子,已经不像是纯粹赌博,程展心怀疑他吸毒了。
程烈收到钱就走了,程展心看着铁栏发呆,刚才冷了的血又重新被酒精催热了,便往包厢走去,没走几步,就碰上了过来找他的陆业征。
他们在花架下面碰到了,花架上绕着小彩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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