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壮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楚问荆把钱给了出去,小大人似得叹息一声, 小声道:“败家师父和败家师兄。”
躲在一旁时不时逗弄楚问荆和杜壮的萧天云一听到师兄两个字更加不爽了,他第一次听到的时候特意去找楚问荆问了问,楚问荆给他解释:按照拜入师门的先后顺序排的辈分,就比如我就是壮壮的师兄。
萧天云算了一下,他拜子恒师父和杞子师父都比问荆晚,算下来问荆还是他的师兄……嗯,还有杜壮也是他的师兄了。
萧天云不死心的又问,他还记得楚问荆笑出的酒窝,给他解释:这和年龄没有关系,只和辈分有关系。
后来萧天云每每听到这个词都要郁闷一番,原来还能缩回花盆里找“灵芝”小声抱怨或者说话,但是知道问荆就是“灵芝”之后,顿时觉得这么一点的权利都丧失了,只好化悲愤为力量待在花盆里好好修炼。
若有一日,杞子师父能“真的”收他做徒弟,那他……打死也不会叫那两位师兄的,特别是杜壮,自己好歹是上千岁年纪,叫一个八九岁的孩子,会折他寿的。
“折寿?”
萧天云突然想起来这好像是书呆子教他的,说来昨天书呆子还突然到家里来和杞子师父理论来着,好久不见都长胡子了,化形后找机会可以去找他玩。
想着想着,萧天云慢慢的就安静下来了,开始放空,慢慢的杜壮说话的声音都好像隔着好几层墙传过来的,目光所及之地只余下这个桌子,桌子外两步远的兔子都似乎是隔着一座恒山的距离,所有的事物都被排斥到了这个空白的圈子之外。
在内的只有石桌以及石桌上的花盆,都在日光的照耀之下。
他听见很遥远的传来杜壮的声音:“问荆哥哥,你看花盆里的人参好像在发光。”
萧天云笑了一下,封闭了听觉,只专心修炼。
站在屋檐下躲烈日的杜壮还是觉得人参叶子好像一闪一闪的,像极了天上的星星。楚问荆揉了揉他的脑袋,拉着他去医馆里上实践课,认上午看的那本书里记载的药材。小孩子总是容易被转移注意力,虽然他心里还是觉得人参很奇怪,但是面上却是听话的去复习功课了。
楚问荆拿出一张纸来,给子恒师父写信。昨天老大夫忙了大半天的功夫,做了四只孔明灯,后来又觉得四不吉利,晚上点着煤油灯又做了两个。
写完信黏到灯上,或许子恒师父能看见。
老大夫又去了恒山,只背了药筐,被子什么都没拿,赶在天黑之前回来了,药筐里背着乱七八糟的杂草,手里小心翼翼的拿着一个花环。
进院子后,把药筐一扔,花环放在桌子上,先去仓库把最近的买的吃的都拿了出来,就坐在水缸边洗菜洗水果。
杜强下地回来来接杜壮,看到地上散了半筐的杂草,主动帮忙收拾。杜壮喂兔子,楚问荆洗菜洗水果,老大夫在厨房做饭。
收拾完杜强和杜壮走的时候,老大夫跑出来一人怀里塞了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
月上中天,圆润,是个化形的好时间。萧天云的叶子铺在桌子上,本想从桌子上跳下去,但是他叶子铺到桌子上时候,正好压住了老大夫一天的忙碌成果——花环。
老大夫在厨房没看见,楚问荆不经意抬头瞧见了,扑了过来,把叶子从桌子上抱起来,刚抱起来,萧天云就化形了。
萧天云看着他,愣了神,楚问荆也没想到他突然就化形了,也跟着愣住了。
老大夫端着一盘j-i,ng心摆过的水果出来,顿了一下,随即大着嗓门吼道:“你们干什么?”
许是声音太大,杜壮在隔壁都被惊动了,让杜强抱着他,上半身爬到墙上,问道:“怎么了?”
楚问荆放开萧天云,萧天云每天抱“灵芝”抱习惯了,到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楚问荆意外的有些害羞,脸泛起一丝红晕。
老大夫把水果在桌子上放好,重新摆正花环,对着墙那头挥了挥手,说道:“没什么,家里来了个客人。”
杜壮扑闪着眼睛看了看萧天云,等杞子师父给他介绍,杞子师父没说话,他编不出来萧天云的一个普通的来历,在杜壮看不见的地方扯了一下萧天云的衣服。萧天云的头发楚问荆还没帮他没绑上,披散着,老大夫的手正好扯到了头发,一片叶子落在了老大夫手里。
老大夫摸了摸叶子,干咳一声,悄悄把叶子收进袖子里了,他还记得问荆那里有一张保证书,他绝对不能当着杜强的面念那个东西,倔强的在孩子面前保留最后一点面子。
萧天云的头发并不是人的真头发,落下来就变成了叶子,但是扯到叶子的疼和扯到头发的疼是一样的,肩膀以上都跟着被扯下的动作抖了一下。
恰好杜壮又问:“这位好看的小得得,你是谁呀?”
这个称呼勉强安慰了萧天云,萧天云暂时把“师兄”这个称呼放到脑后,随口编道:“我从恒山那头来的,是问荆的哥哥。”
得到答案的杜壮点了点头,在杜强放他下去时候抱怨了一句,“师忽你说话声音小点,我在屋里都能听见了。”
老大夫心烦的挥挥手,把人打发走了。转过身来看见花环想收拾萧天云,又想起酒还有叶子,只得“哼!”了一声,又去厨房了。
桌上的花环掉了几瓣花瓣,放了一天,也有点焉哒哒的,萧天云手轻柔的拂过,花朵暂时恢复了些生机。
楚问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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