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梦的样子。
自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失落和痛楚,她咬着唇瓣,披上衣衫,蹑手蹑脚地走入内室。
这几日来她旁敲侧击,得知自己的卖身契并不像府里的其他下人般一同存放,而是由子轩少爷亲自保管。
她在简风居内生活多年,连这间小楼里每一粒灰尘都一清二楚,而子轩少爷床头木几上第二个抽屉,平素都用一片精致的金锁锁住,从不让她窥探,估计是保管着一些齐府名下的商锈地契,她的卖身契很有可能就在里面,而钥匙就放在室内一只青瓷釉古董花瓶里,里面插着几支华美的孔雀翎。
花瓶放在屋内角落里,瓶身正好有她一臂的长度,小奴扶着花瓶边缘,将胳膊伸到里面,踮起脚碰触到最底部,摸索了几下,找到一团绵软的东西,拉出来一看,正是年前她给子轩少爷绣的锦囊。
碎花暗绣雪缎底面,翠色冰蚕丝线绣制的青竹图案,精致小巧,里面正是
一把造型奇特的金钥匙,精雕细琢,十分精致。
小奴感觉心脏都要从嗓子里蹦出来,心中不喜反忧,同时又是愧疚又是伤心。她知道子轩少爷对她好,可是自己只是个下人,配不上子轩少爷,他更不可能娶她为妻。
强忍着泪水来到床边,将钥匙插入锁眼里轻轻一转,便听「啪嗒」一声轻响,她打开抽屉,只见里面摆着一只半尺见方的红木镂空雕花嵌白玉锦盒,打开来看,是一张天价的银票和两张齐子轩名字的地契,另外有一张陈旧繁华的薄纸,加了手印签名,真是她的卖身契!
颤抖着将自己的卖身契收入怀中,小奴再也克制不住泪水。
想不到子轩少爷竟然把她的卖身契与这么重要的东西一同保管,想来若是有一日家逢变故,他带着这一个盒子,也可以将她一起带走。
少爷……小奴的心里好痛,可是他怎么能这样对待她?他欺骗她,占有了她的身子,然后想起来就临幸一夜,又去和别家的女子订亲,去青楼里抱那些妓子……还是他觉得,她就跟那些妓女一般,只不过,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是的,齐子轩的行为让她伤心,这些日子来,午夜梦回时,她总是在被子里偷偷哭泣。
将钥匙放回原处,为了不引起齐子轩的注意,她收好卖身契又爬回床上,身后的人立刻缠上手臂抱住了她的身子。
「去哪了?」方才翻身时感到身边冰冷,齐子轩睡得迷糊,也未及多想。
小奴惊得面色惨白,听他声音含混不清,小声说道:「去解手了……」
「你身上好凉。」齐子轩咕哝了一声,遂将她抱紧,一手拉过锦被裹住两人,又沉沉地睡去。
醒来时天已经大亮,齐子轩先起了床,自行洗漱宽衣,没一会便又觉神清气爽。
室内一片凌乱,长衫散落一地,榻边还倒着个酒瓶子,这时小奴也悠悠转醒,撑起身子从榻上坐起,如墨长发流水般散落在眉头,里衣的领口稍稍歪斜,露出一片雪白的sū_xiōng,能看见里面触目惊醒的青紫痕迹,从脖颈一直延伸到乳沟深处,齐子轩便觉得下腹又是一热,昨夜各种缠绵旖旎的画面晃入脑海,可谓战况激烈。
不知不觉目光又炽热起来,瞧得小奴浑身不自在,怯怯地抬起一双眉目瞄了他一眼,轻道:「子轩少爷,是不是要传早膳了?」
说着就要下地,却被齐子轩按回了床上。
「你累了,再睡一会,我叫冬青来伺候。」
「子轩少爷,那个……那个酒里有什么吗?」小奴又问,头垂得低低的,不敢看他的样子。她觉得,那个酒里肯定有什么别的东西,否则只喝一口,怎么会让她变成那种样子呢?
说出那样的话,主动张开腿要求他进入,她应该不会这样才对。
齐子轩微微一愣,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昨夜被朋友拉去青楼,他虽然不喜欢,但总是要应酬,而且日后接管了家业,与人周旋总少不了去那种地方。酒是那里的酒,但应该加了料,增加情趣而用,但他昨夜喝得半醉,只是一时兴起,并没有多想。
他有些尴尬,于是笑笑拍了拍她的头,「你好好休息吧!别瞎想。」
素知他这人说一不二,小奴只好点点头,等齐子轩出了门去,翻了个身,五指紧紧地揪住被子,被子里积了一夜的体温,自然温暖,可她竟然只觉通体生凉,眼泪终于不争气地落下来。
她当然「辛苦」了,昨夜那般放浪,那酒里面肯定有什么别的东西,她一时不清楚,但记得自己在他身下不断扭动恳求的样子。
他给她喝妓女的酒,让她说妓女才会说的话,做妓女和他做过的事,她在他眼里真的有这么不堪吗?
这些日子,府里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背后的指指点点,她不是不知道,可是只要一想到要逃出齐府,便觉得心中空空的、闷闷的,一直在不停地犹豫和反覆,直到此刻,心情才真正坚定下来。
她再也受不了这样被人鄙视、说三道四的生活,她一定要离开齐府,离开子轩少爷。
天气无端热了起来,简风居后院的海棠无声地绽放,嫩绿的叶拖着淡粉的花苞,显得清新而艳丽。
春雨总是恼人,细细绵绵,一下起来连着几日也不放晴。
清晨齐子轩打了伞出门,破天荒地没有带着小奴。
他是去拜访陈家的,因为齐瑞心已经开始让他接收一些生意,近期与陈家有些生意往来,便带着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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