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们跟孩子似的争论不休,李小欣哭笑不得,“好啦,都少说一句,这次没像前几个月疼晕过去吧?”她清楚程佑佑的脾气,一身傲骨,能忍的很,如果紧紧是疼,怎么舍得来医院?
“没那么厉害。”
喝了药调理了一段时间,这几次已经不会说晕就晕了,虽然疼得差点失去意识,那种像被人拿把锋利的刀子在腹部搅拌的感觉却始终伴随着她。
现在程佑佑无比后悔多喝了那么几杯凉茶。
掀开被子,发现床单没脏,程佑佑松口气。换了李小欣买来的姨妈巾,吃了陶雨买来的营养粥和晚餐,程佑佑只觉得浑身暖暖的,终于有了活过来的感觉。
刚吃饱喝足,医生就来了。
她们的晚餐还在桌上摆着没来得及丢出去,看到医生嫌弃的眼神,三个姑娘同时缩了缩脑袋,满满的尴尬,李小欣最先反应过来,手脚麻利的收拾了起来。
医生也没多说,就是告诉程佑佑留下来观察一晚,明天再输个液,等肚子不怎么难受了再出院。
程佑佑抱住被子靠在了床上,“哎,还得住一晚啊?”
医生是个正气十足的大叔,“不住也行,明天再晕着过来一样。”
这嘴巴真够毒的。
李小欣抿唇笑,“住一天放心些,我们晚上可以陪你,明天我帮你请假。”
程佑佑倒在床上装死,“哎,住就住吧,不过你们不用陪我,明天八点还有课呢,在这里肯定休息不好。”
“那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呆在医院啊,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要不然算什么好姐妹?正好这个房间是双人病房,晚上如果还没人来的话,我们就睡这张。”陶雨走过去拍了拍里面那张床,笑嘻嘻道,“还挺结实,我跟小欣挤一挤刚好。”
“我不跟你睡,你睡觉太不老实了。”
“你当佑佑老实啊!我起码只会踢被子,不会从左转到右!”
“谁让你的被子掉到地上不止一次,我可不想半夜被冻醒。”
望着她们明媚的笑脸,程佑佑也跟着笑了。
最终陶雨和李小欣还是睡在了一张床上,早晨两人早早就起来了,帮程佑佑买完早餐才跑回学校上课。
第二天中午,输完液,得到医生的批准,程佑佑就出院了。外面不知道怎么下起了雨,下的人心烦意乱,窗外的树叶似乎一夜全落了下来,枯黄的树叶随着风雨飘零,黏哒哒地落在了地上。
程佑佑举着一把伞,直接踩着树叶从小道走出了医院。
医院在市中心,离学校有一段距离,没有直达的公交车,走出医院后,程佑佑打算打车回学校。等车的时候,程佑佑恰好看到马路对面一辆车停了下来,紧接着就下来一对男女,男人四十岁出头的样子,一身黑色的西服,国字脸,神情有些严肃,他一只手举着伞,一只手搂着女人的腰,动作很是体贴。
女人摸了摸肚子,脸上的笑又温柔又开心,看到她摸着肚子在笑,男人也跟着笑了,低头在女人耳边说了句什么,就带着她小心翼翼地过马路。
那张脸程佑佑看了将近二十年,却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陌生。
程佑佑有些懵,盯着女人的肚子有些出神,直到出租车停在了跟前,按了一下喇叭她才回过神。
喇叭响起时,女人下意识地抬头望了一眼,一眼就看到了程佑佑,她心底一咯噔,身体不动声色地朝前倾了倾身体,抬头跟男人说了两句话,男人朝她看了过来,根本没留意对面。
直到程佑佑坐上车,她才说了一句。
“哎,那个女孩好像佑佑,上车了。”
听他提起佑佑,男人举伞的手微微收紧了一下,脸上的笑紧跟着消失了,反而被一种无法诉说的落寞所代替,“不可能是佑佑,今天周一,她的课程表满满的,现在肯定上课呢。”
见他连程佑佑的课程表都知道的这么清楚,女人脸上的笑也消失了,神情有些僵硬。
坐上车后,程佑佑还是有些懵,过了好半天心情仍旧不能平静,一男一女在雨天去医院,女的还笑眯眯地摸着肚子,肚子里装的除了孩子,还能是什么?可悲的是男的是她爸,女的却不是她妈,程佑佑自嘲地勾了勾唇,闭上了眼睛。
回到宿舍后,有一堆的事等着她,程佑佑也根本没时间思考在医院门口看到的场景,或者说她下意识地将这件事封到了心底深处,权当没看到。因为快要上台表演节目了,接下来的两天简直快要被人念叨疯了。
圣诞晚会终于来临时,程佑佑才下意识松口气。
她只有一个节目,跟陶雨还有其他宿舍的几个女生一起表演一个节目,有说唱有舞蹈,她的任务就是提供背景音乐,专门负责拉小提琴,她选修课里就有小提琴,小时候也学过几年,平日里基本功还算扎实,表演前倒也不需要没日没夜地练习,跟其他人比起来,她算是最轻松的一个。
上台前又是化妆又是换衣服的,折腾的够呛。
他们的节目放在中间,终于轮到他们时,气氛已经被炒的十分热烈了。主持人是音乐系学生会的,一男一女,一个幽默风趣,一个开朗俏皮,配合的天衣无缝。
上台前陶雨紧紧抓着程佑佑的手不放手,“我的台词最多了,万一忘词怎么办啊?都怪李楠,非要把这个角色交给我。我现在有些紧张怎么办?”
她确实很紧张,手心出了不少汗,程佑佑拍了拍她的手,“你都背的滚瓜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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