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血都向大脑涌去。荣启元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你……什么意思?”
“我们的特工都是身经百战的。只要他们还活着,只要他们的手指还能动,就不会出现这种状况——先生——”
荣启元站在那里,手脚冰凉,嘴唇发抖。
“打电话到大使官邸他的房间,还有——大使那里也问一问。向阿美利加警察部门报警。我那里有景笙在阿美利加认识的所有人的电话,一个一个问他们。”
“先生,您别着急,也许,也许只是他们的通讯系统出问题了呢。”李勋用发抖的声音安慰他,“您不要太着急。先等一等,我们马上就去联络。”荣启元无力地点点头。李勋前脚出去,李铭哲后脚就进来了。
“出什么事了?”
“没事。”
李铭哲不满:“有事不说,你还当不当我是兄弟啊?”
荣启元猛地站起来,困兽似的转了两圈,低声说:“景笙可能出事了。”
等待的过程异常漫长。李勋实际上只出去了几分钟,荣启元却觉得他整整过了一个世纪才回来。有那么几次,他几乎要忍不住亲自到联络中心去问。
李铭哲按住他:“别慌,别慌,你现在不能慌——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他好容易才慢慢恢复过来,李勋猛然推门进来,脸色白得像一张纸:“先生,我刚收到消息,f组和g组刚才也没有报告。总部正在主动联络他们——”
那声音仿佛是从九天之外传来的,听在耳朵里嗡嗡地响。
f组负责保护景筠,g组负责保护景筌。景筠当然在布莱顿,景筌现在却是和祝爱莲在一起。祝爱莲过生日,说要带景筌一起出国度假。
“我知道了。”
荣启元缓缓坐下。他生命中最爱的三个人,在同一时间,都消失了。
第78章 意外的假期
荣景笙是在一片黑暗中醒过来的。
身下的地板在有规律地晃动着,他猜自己是在一条船上,没准是在一个集装箱里。
手脚都被牢牢地绑着,眼睛和嘴都被胶布贴住,连耳朵里都被塞进了棉花团。他变成了一个彻底的瞎子、哑巴,和半个聋子。能听到一团模糊的声音。远处有人在说话,有人在大声争吵。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然而听得出来,那是埃罗岛南部土语的腔调。
埃罗啊。瞬间有两个字从荣景笙的脑海中冒了出来。
“埃解”。
“埃解”成立于一九三七年,从成立的那一天开始就致力于把埃罗岛从沙罗联邦独立出去的组织。起初他们只是在埃罗岛最南端的山野丛林中活动,后来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得到了许多军火,渐渐地变成了一个整天搞爆炸暗杀绑架之类的恐怖组织。
沙罗历届政府都视“埃解”为眼中钉,剿匪也剿了不少次,有一次甚至把整个“埃解”的老巢都端了。但是“埃解”的首领全都预先得到消息逃亡国外,一边到处筹款买军火,一边准备着再回来继续活动。
荣景笙想,他们能活得那么久不是没原因的。这次埃罗州议会那么痛快地通过埃罗自治法案,就是因为整个埃罗州都在和沙罗联邦渐行渐远。埃罗州议会也好,“埃解”也好,抱的都是同一个目的。没准他们已经牵上线了呢,不然“埃解”的头目卡迪南和普图也没那么容易在机场逃脱。
最初的惊恐、不安、焦虑过后,他渐渐地冷静下来。
如果绑架他的的确是“埃解”,他不难猜到他们的目的。埃罗自治法案马上就要交到国会审议了。可惜,荣启元领导的人民党是国会第一大党。
荣启元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这个自治法案通过。那样做无异于默许国家分裂。
所以,荣景笙已经能猜到荣启元会如何抉择。
嘴被胶布绑着,他想冷笑,却连嘴角都翘不上去了。
那个人,整整一个月了都不肯接电话。不知道他以后会不会后悔?
也许他会。也许他还会心痛。但也只是心痛而已。按照他一惯的作风,只怕是全家都死了也不会掉一滴眼泪,还会照样若无其事地出现在公众面前吧?
荣景笙想着又觉得有些奇怪。他是怎么爱上那么冷血的家伙的?
他很努力地想要寻找一个开始。最初的火苗是在哪里点起来的?第一次有那种又羞耻又令人兴奋的yù_wàng又是在什么时候?他全然都想不起来了。
也许,只是被那个人温和儒雅的表像骗了吧。
荣景笙又想起自己被绑架之前的事。那是在半夜。还是和往常一样,每过一段时间就不屈不挠地往月亮宫打电话,仿佛古时攻城的军队不屈不挠地想要攻下一座城池。那天他忽然倦了。正好有个在军队认识的老战友打电话叫他出去喝两杯。他想都没想就开车出去。他们在酒吧里泡了很久,喝得烂醉,灌下去的酒几乎要从喉咙漾出来。后来他到卫生间去,想吐一吐。才伏到马桶上,脑后就被什么钝器击中了。
他现在还能感觉到被打中的地方遗留的疼痛。
虽然已经清醒了,却不想挣扎,连手指都不想动一动。何况全身都麻木了,就是想动也动不起来。他静静地躺在那里,身体扭曲成一个奇怪的姿势,看上去就和昏迷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仿佛又过了很,有人拍他的脸。那个人凑得近,所以他能听清他说的话。
“喂!喂!死了吗?”
声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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