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晨揉了揉脑门,慢慢地扶着墙站起来,瞥了冯硕一眼:“还不滚?”
如果这个‘滚’字换成‘走’,没准男人还能接受。
——c,ao!
换成‘走’也不能接受!他什么时候听过这语气?
冯硕觉得自己心里的火儿噌噌往上窜,看着那个站在墙边的人,不仅身上还有些没退掉的浅红色印记,脖子上、脚腕上、腰侧全是红手印,一想到他按出来的,更觉得一股子邪火往脑门子窜。
“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冯硕沉着脸下楼,跟着手下去了二层的书房。他本不是什么读过书的人,弄个书房也就是因为宅子大,装饰用,尤其是那人总说:现在可不是用拳头就能解决问题的时候了。
“小轩。”
杨明轩回过头,笑得恭敬但不疏远:“硕哥。”
“你家那小子,可是在上边要造反了。”冯硕走近他身边,只是没说席晨为什么‘造反’。
“他就那样。”杨明轩能猜出个几分来,席晨的性格他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无论是什么情况下哪怕是装他也会沉默着先打量情况,但一旦是有人过了界惹到他,他就会立马翻脸,“劳烦硕哥多担待了。”
冯硕拜拜手:“不用跟我客气,人在我这大可放心,倒是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宝贝疙瘩被‘掳’走了,这些人可都草木皆兵,等着看你先拿谁开刀呢。”
“第一刀得捅的r_ou_里边才有意义,不疼不痒的小角色,也没什么用。”
“你给个名,哥哥我二话不说,吴启臣我都给你办了。”
杨明轩摇摇头:“犯不着动羊爷,那五百万已经花对了点,不怕他还有别的想法。”
“也是,当年就他赚的最多,狗命都是杨三爷给的,怎么还有脸干吃里爬外的事。”
“当年那些事,别让小晨知道。”
冯硕看着他,咧嘴笑了下,说:“这有什么的?”
“他一直把席叔当偶像,要是现在知道了他爹‘正直’的名号里有水分,肯定觉得不舒坦,而且席叔这辈子也就这么个污点,旧事重提也没意思。”杨明轩说起这事,也觉得不怎么提气。
“你想的倒全,现在谁手里没把子钱,刘尾已经做的这么明显了,等他有了资金,你再想清干净就没那么容易了。”
杨明轩转过身看窗外,想了想说:“所以得先把民仓案的这些人解决了,他们是尾叔最有可能找的人。”
“你现在还叫他尾叔?”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天经地义。”
“杨三爷这后半辈子都指望你能洗白,他这么做不是明摆着对着干吗?”
“正经买卖能赚多少,他吃过甜头,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放手。”
冯硕想想就觉得这人作死,说:“现在查这么严,又在城根底下,他就不怕把命豁出去?”
“都逃不过一个‘财’字。”
“以前可没见你这么‘仁心’。”冯硕看着杨明轩的背影,觉得时间是过得真快,当初那个半大小子,如今也像个男人样儿了。
屋子里半响无声,墙上挂着的钟表马上就要指向十一点。
杨明轩回过身说:“跟好人在一起时间长了,也不觉得自己是坏人了。”
“说的你干过什么坏事似的。”
“比起他来,有时候我还真觉得自己挺脏的。”
冯硕挑眉:“那我还不得从泥里钻出来的?”
“从泥里钻出来的那是莲花。”杨明轩看了看手表,又说,“时间不早了,我也得赶紧回去了。”
“真不需要人?”冯硕跟了他往出走,到二楼的楼梯间,“拳头可比你说的那些商业上的东西快多了。”
杨明轩往下走了几节台阶,仰头看他:“好歹上过学,知识也得用得上才行。”
“随你吧,有需要再跟我联系。”
杨明轩‘嗯’了一声便下了楼。
冯硕从楼窗看下去,见他车开走了才又往书房走,皮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脚步声,蓦地在一扇房门前停住,敲了两下,说:“出来吧。”见没动静,他就拧开了门直接进去,果不其然见一人躺在床上,“都听到了?”
席晨侧头看他,无辜滴眨巴下眼,说:“不是你说的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门都没锁,我也得知趣才行啊!”
“还真有点你爹的模样。”
“我爸什么样?”
“假模假式。”冯硕说的很是不屑,“谁都以为席日海是个刚正不阿的人,谁知道这人为了点钱就能做假证,不过是装得像罢了。”
席晨沉默着看了他几秒,最后面无难色地说:“人生在世,孰能无过,怕就怕一错不改,错一辈子,我爸是什么样的人,我这个当儿子的必然比你这种外人了解的深。”
“错过就是错过,说什么也改变不了历史。”
“你错了,明轩说从泥里钻出来的是莲花,但是有人甘愿做泥里钻来钻去的臭泥鳅,那也没人奈何得了他。”
冯硕的声音透着寒意:“你说我是泥鳅。”
“莲花和泥鳅都放在你眼前,非要选泥鳅,我又能逼你不成?”席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毫无畏惧之意。
男人勾起嘴角,目露凶光竟是要发狠的前兆。
“呵,我倒要看看你能干净到什么时候去。”
☆、第三十章
作者有话要说:qoq地名神马的不要在意,作者只是懒得再马赛克了!!!!!不出意外就是四十章完结orz虽然我觉得有可能完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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