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画面停留在那狭小的浴室,那娘娘腔将一整瓶的白色药片大把大把的吞了下去,还拿刀割自己的手腕——他竟然还知道温水可以防止血液凝固。自杀,这在电视上多到滥的情节,看得人心烦意乱。
这一觉睡得我疲惫不堪。
我挣扎着醒了过来,勉勉强强的睁开眼睛,伸出手撩开搁在脸上的头发。
突然的,我的手定格在眼前。
「啊——!」一声尖利的惨叫从喉咙里发出,响得令人发怵。
门猛的被打开,冲进来两个人。
我转过头去,愣愣的看着冲进来的一男一女。
我不认识他们。是的,完全的陌生——哦,不,我认识,我知道他们是谁:矮矮胖胖的男人叫劳福,是个司机;而他身边那个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许多的中年妇女,就是罗太太。他们是照顾我的人。
不对,他们照顾的不是我,是那个叫广琏的人,那个吃了很多安眠药的娘娘腔。
这到底是怎么了?我茫然。
管他怎么回事,先把这边两看门狗唬弄出去再说吧。我需要一个人理清思路,想想到底出了什么乱子。
「没事。」我喘了两口气,装出一副淡淡的样子对他们说:「你们出去吧,我没事。」
那两个人互望一眼,显然对我的表现充满疑问,但还是小心翼翼的离开了。
见门关上了,我这才缓缓的坐起身,没想到小小的动作竟然累得我满头大汗。
长呼出一口气,这也是正常的,无论是谁吃了这一整瓶的安眠药,再强迫催吐出来,也会变成我现在这废物样。
还有割腕流那么多血,能活着绝对是因为及时发现。
将那双吓我一跳的手摊在面前。这该是我拥有的手吗?当然不是,这是那个娘娘腔的手。
这手该是女人拥有的吧!这么纤细,苍白得毫无血色。
那娘娘腔下手还不够狠,手腕上的刀痕根本没有伤及大血管。要是我出手,保证大罗金仙也救不了。
翻身拉开床边小柜上的抽屉,我胡乱一阵翻动,竟然还让我找到面镜子。赶紧拿到面前,看看自己变成什么样了——
上帝啊!是谁和我开这种无聊的玩笑?会玩出人命来的!
看着镜子里苍白j-i,ng致的脸,我头晕到不行。我呢?我到哪里去了?既然在这儿的是广琏,那我在哪儿?我林广宏在哪里?
这难道是梦?难道是我的梦还没醒?
我幼稚的伸出手猛拉脸颊。既然是别人的脸,我应该不会觉得疼痛。
直到我疼得眼泪直掉,双颊通红,也不想相信这一切都是现实,是真的。
这不可能……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我该怎么办?既然我在广琏的身体里,那他在哪里?我的身体里吗?我们对调了吗?
我的身体在哪里?为什么我们会对调?发生了什么?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冷静下来,林广宏。我对自己说,而后闭上眼睛,仔细的回想。
每个环节都很正常。我在下班后和方言青他们一帮人彻夜鬼混,去的也是平时常去的几个pub。
然后我因为喝多了,所以就没自己开车,而是和住同一栋的方言青一起回去的,开车的是他。
很好,所有的记忆到这儿就全断了,接下来就是浴室里不堪回忆的呕吐,然后是睡觉,做了一晚上的梦,直到现在醒过来。
怎么会这样?出了什么错?
是不是我过年忘了拜拜?还是我做了什么恶?上天竟然这么耍着我玩。
一番伸手踢腿,很俐落,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我从来没想到,人的思维和记忆竟然也能像移植器官一样,从一个人搬到另一个人身上,似乎还没有排异现象。
好吧,事实已经如此,不接受也只能接受了。问题是:现在我该怎么办?
没有亲身经历过,估计没有人会相信我不是广琏,而是林广宏;换成以前的我也会哈哈大笑,死不相信。
我当然也不会傻到去告诉别人这件事,估计听到的人不是把我当成自杀后遗症,就是当我开玩笑。
门口那两个大概不光是来照顾广琏,同时也是那个陌生男人派来监视他的。
看来目前我的行动是受到限制的。
这广琏是怎么回事?从梦里的情况来看,他似乎是个……怎么说呢,是从小就被某个人养着的男人。那些乱七八糟的梦境里,全是他和一个高大男人的……那种镜头。他的存在和女人的作用差不多。
真是个令人郁闷的人生,可怜的是我现在就在他这个悲惨的人生里。
他看来过的不怎么样,被那男人丢弃在这个近乎简陋的地方。被厌倦了吗?可能吧。
玩具一样的存在是不长久的,美色这种东西,是天下保质期最短的昂贵物品,一旦过期就变成了废物。
我要继续这个令人郁闷的人生吗?
当然不。我是林广宏,不是他,我必须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我有很重要的工作要做,我的存在是必须的,是不可替代的。没有了我,有很多人的人生会惨淡,会失望,会消失。
因为我是个非常出色的,几乎没有人可以超越的外科医生,尤其j-i,ng通心脏手术。这么骄傲的人生才是我林广宏该有的,不是这可怜的男宠人身。
我必须回去。
今天那场重要预约看来是不能履行了。算了,死一两个人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再厉害也不可能救天下所有的人。虽然从病人的资料上来看,那家伙的上一个医生为他的心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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