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广宏,你做了什么好事?」潭新伍睑色大变,双眼刀子似的朝我戳来,大喝道。
他身後的方言青则眉头一皱,一脸伤心欲绝的悲愤样;郭潮龙算给我面子,只是紧著一张脸,嘴唇抿成一条线,双眼满足对我的责备。
饶了我吧,又来这出!我比那窦蛾还冤啊我!我闭上眼睛,仰天长叹。
我绞著手臂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斜著眼看那三个家夥。潭新伍难掩尴尬的乾咳几声,眼神一会儿东一会儿西,不敢和我对视。我可不打算放过他,使劲的狠狠瞪他几眼,瞪死这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最好。
承受不住我的高压电眼,潭新伍急忙端起面前的茶杯,装模作样的喝了口水。
潭新伍受不住我瞪他,可我却受不住方言青瞪我。虽然方言青刚才明显也往歪处想去了,可他大少爷在我义正词严的目光下依然故我,那理直气壮幽怨万分的眼神死死的回瞪著我,让我心虚万分。
嘿,错的又不是我,我心虚干什么?
底气不足的我将眼神移到一边,却发觉这一边盯著我的,却是那更加难对付的郭潮龙。
他倒没尴尬也没幽怨,扬著眉半眯著眼,一副我活该的眼神,惹我不自在的乾乾哑笑。
「那个……」受不了这漫天的斗j-i眼,我有意说些什么打断一下过於凝滞的气氛。
然而话到嘴边,却又停住。
这一旦问出口,会是个什么答案?我想要什么答案?最好的答案当然是他们全吐我一睑口水,然後拍拍屁股走人。够男人,放我条活路。
问题是:可能吗?
「你们的决定是什么?」要死总要死,要活总能活,死死活活就这一下子好了。我索性十分痛快直接的问了。
「会答应你那种建议的人,绝对是傻瓜。」潭新伍有些愤慨疲惫的摘下眼镜,用手揉捏著鼻梁,皱著眉头开口。
他慢条斯理的将眼镜重新架在鼻梁上,用手指调整到合适的位置。
「不过,会看上你这么个歪瓜烂枣的,我本来就是个傻瓜了。可笑我竟然还一门心思要吊死在你这颗歪脖柳树上,真是傻透顶,没救了。既然我没救了,凭什么让你小子活得逍遥自在?嘿嘿,要死也拉你林广宏当垫背。」潭新伍皮笑r_ou_不笑的咧咧嘴,一副好诈之色。
啊,敢情他不走?
「凭什么?明明是我先来的。」方言青用手扶著额头,带几分疲惫几分无奈几分埋怨的开口。
「老方,感情的事,从来就没有先来後到这个道理。」潭新伍半是讽刺半是同情的在旁边懒懒开口,未了还是恶狠狠的瞪我一眼。
「可他倒是早点定下来给个痛快,何必我们现在这么别扭,受他摆布?」方言青大吐苦水。
「你又不今天才知道他是个害人j-i,ng。」潭新伍也一口怨气吐了出来。
「敢情是我这歪脖柳树拉著扯著让你们往我这儿上吊的?」我这厢也委屈著呢。
好嘛,两个吊上去了,那剩下那个呢?我转过头去,看向至今依然沉默不语的郭潮龙。
迎上我询问的目光,郭潮龙坦然自若的看著我。
「我还能怎样?骑驴找马,先骑著再说咀。」他手一摊,很是无奈的说。
赫,到他这儿,我这歪脖柳树成头驴了!
「这么说来……你们三个谁也不退,全给我一人了?」我瞪大了眼张大了嘴,不死心的再问一次。
「没道理你快活我们受罪,要死死一块。」潭新伍没好气的说。
其他两人纷纷赞同,点点头。
成,三个全吊死在我这儿了。没关系,谁让谁不痛快还不一定,我也不是省油的灯。往後的日子,咱们走著瞧。
第四章
合上手里的病历,我用手揉揉眉心,用力的伸个懒腰。虽然不用乎术,但外科这么多病人,工作量还是很大。
门外响起清脆的敲门声。
「进来。」我用手托著脸颊,淡淡的叫了一声。
门被缓缓推开,潭新伍穿著一身淡蓝色的外套,手里夹著份病历走了进来。
天雅的医生服是淡蓝色的,比纯白色看起来有生气多了。
反手将门关上,潭新伍一屁股坐在我对面,左脚悠闲的搁在右腿上,一翘一翘。
「不在自己办公室里好好干活,来我这儿摸什么鱼?」我放松身体,靠在皮椅里打趣他。
「路过你这边,顺便进来看看。」潭新伍将手里的病历扔在我的办公桌上,整个人靠著椅子,看起来有些疲惫。
「有工夫到处闲逛,还不如多救几个人,也好减减我这边的压力。」我指指面前一大叠的病历说。
「你还压力大啊?」他鄙视的斜我一眼,鼻子里还伴奏似的哼了一声,「你的八千万金手休大假,我手里多了多少手术你知道吗?就你办公室里看看病历的工作量,能和我比?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你还是赶紧把你的手弄好,乘早把该你的手术接走吧,好歹让我休息一阵。」
「从桥上连车带人摔下去的,你当我是路上随便跌了一跤啊?哪那么容易能完全康复。你能者就多劳吧。」我懒懒的甩甩手,直起身,伸手将他扔在桌上的病历拿了过来。
「能者多劳?我看我要过劳死了。」他愤愤不平的瞪我一眼。
我不以为然的笑著打开病历,是个心脏移殖手术。
「才十六岁,够年轻的嘛。」我不怎么上心的浏览著病历。
「是啊,才十六岁的小姑娘。」潭新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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