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鱼儿,是你啊。早啊。” 雀舌坐在羽煌房内的梳洗台前绾着发髻。“东西就搁在桌子上就好,待会儿我会伺候他的,你也去用点早饭吧。”
容与愣住了。端着一托盘的早餐呆立门口,走不进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个倌儿长发披散的在主人房里绾头,神态娇媚。那主人半裸着身子沉睡在床上,一脸满足。这代表着什么?怕是个傻子也知道昨个一整晚,这间屋里发生了什么好事吧。
“嘘,别吵醒他。昨晚他很晚睡,让他再多休息会儿。” 雀舌温柔的过来接走他手上的托盘,搁在桌上后朝他笑着招招手。“若是小鱼儿想留下用膳也行啊,那就进来坐吧,我们搭个伴一起用膳。”
“不用了。我……楼下有的……”为什么他脑中空白得该说什么都不知道?
“小鱼儿?”雀舌不解的凝视着他。“你的脸色很差,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找全顺儿帮你寻个郎中?”
容与只能傻傻的站在原地,连该如何响应雀舌的担忧都不知道。
“你要不要抹抹粉,让自己的气色看来好些?” 雀舌轻抚着容与细嫩的脸蛋。“我带了好些胭脂水粉出来,全在我房里。你跟我到房里去吧,我替你打扮打扮。”
“不……不用了。”他呆愣的双眸仍未回神。“到是雀舌公子,你的颈脖子好象……被虫子叮到了,红红一块的,我去替你向楼下的人拿药……”
“啊!”雀舌红着脸抚住颈项,随即羞怯的笑笑。“不用拿药,我待会儿换件带领的衣服遮遮就行。”
“可是……”
“那不是虫子叮的。”雀舌柔媚的笑着在容与耳边低语。“那是给羽煌叮的。”
真是够了,他不想再待下去了!如果羽煌是想用这种方式刺激他回宿州,那么他成功了。因为自己再也不想见到他,再也不想被他愚弄!这里,自己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容与沉着脸,匆匆告辞了雀舌就蒙着头冲下了楼。
“小鱼儿?喂!你去哪?你不能东西端上楼就跑了啊,要随侍在少爷身旁,你听到了没有!”全顺儿一边哇哇大叫,一边看着两手端的餐点及他跑远的身影。
说谎、骗子!满口说自己多么的正人君子,背地里却什么坏勾当都照做不误,说一套做一套,色胚,小人!
容与躲到马厩里,蜷在干草粮堆里偷偷地低咒着。
羽煌可以一会儿摆出一副想保护他的姿态撵着自己远离这场纷乱,一会儿热情如火的拥吻他直到喘不过气来,一会儿又和那妖娆多情的成熟倌儿翻云覆雨,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竟是如此反复无常,又博爱花心的!
他真的只是因为想气走自己才故意先吻自己、再和雀舌上床的吗?他凭什么断定自己会因此而被他气走、为此伤心?最最可恨的是,他的确如此失望心伤。
第二十六章 遇袭 [本章字数:2208 最新更新时间:2013-11-15 08:28:29.0]
羽煌只是自己的恩人而已,充其量也只是个外形俊美、豪迈霸气的恩人,自己能对恩人有什么期待和幻想?昨天他可以伸手救自己,那么今天他也同样可以伸手救雀舌,明天他也可以伸手多救任何一个不相干的人。对他而言,自己只不过是他手下的获救者之一,仅此而已。
明明知道是这样,可为什么自己还是会这么难过?就像明知道前面是一团火,也要如飞蛾一样傻傻往前扑,自己这是没事找虐呢。
知道羽煌撵他走是因为“玄灵”狙杀危机的刹那,他想也不想的就决定留下来。他嘴上说得多好听,为了报恩的承诺、为了不趁人危难时弃之不顾,其实这都不是真正的理由,统统不是!
容与缩在马厩角落的干草堆里咬着自己膝上的布料,那夜逃离y-in森花园的无助气氛又再次席卷了他。
他怕羽煌会有危险,所以不肯走。他担心羽煌,所以不肯走。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只知道这个理由最好别坦白说,且说了又能怎样,羽煌根本瞧不上自己的担心,他多得是别人的担心和关注。
可是,自己又何必要为他担忧?天下能关怀他的人那么多,又不缺他一个!想想还是回宿州算了,别再把这种花花公子惦在心头,只会让自己黯淡神伤。
“全都解决了吗?”
“他n_ain_ai的,那三路人马全杀了,却没一件是我们要的盐务密函。”
马厩前传来的低声交谈震回容与的意识,他停下发愣,屏息倾听外头的动静。盐务密函,不就是轩离和羽煌在宿州查办的机密信息吗?
他小心翼翼地从角落里爬上前头的草堆中,想听个仔细。
“算了,上头指示已经下来了,你传信下去让所有的弟兄们全撤回太康。这里的事,已经由‘玄灵’直接c-h-a手处理。”
“要我把所有监视的人全撤掉?”那人的口气似乎极不甘愿这种前功尽弃的做法,这不是为他人做衣裳么。
“‘玄灵’已经直接派人潜在他们身边,这可比你的监视拉近了更多的距离,也有用的多。”
什么!羽煌和轩离的身边已经埋伏了一名玄灵的间谍?!容与一惊之下急忙捂住惊讶地不自觉张开的嘴,因为他知道潜进来的可疑人物可能会是谁。
“他们派遣回太康送件的三路人马肯定全是幌子,密函一定还在他们身上。所以只要盯紧他们,一定能搜出个明堂,大不了干脆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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