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预先给章哲叛了罪,可他不是没说么。姜辛哽了一下,眨了几下眼睛,才道:“你明白就好。”
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那就别说,大家都省事。
章哲笑笑道:“我不会劝你,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他没像个老夫子似的说教,姜辛确实挺意外的。不管她承不承认,起码章哲现在的态度很得姜辛的心思。
说一千道一万,都没有切实的帮助有用。
可姜辛不想接受他的“好意”。
她诧异的瞥章哲一眼,略带嘲讽的道:“你凭什么帮我?”
他姓章,她姓姜,再说,她可是他未来的三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两人最好是永远都别打交道才是,就算将来在章家,如非必要,他二人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回面,他实在犯意不着这么关心她。
章哲真想效颦做西子拜会心状。做好人咋就这么难呢?他帮她还需要理由么?谁让他撞见了呢,他总不能明知道前面是火坑,还眼睁睁看她往里跳吧?
哪怕就是个陌生人,他也得提醒两句,更何况还是她。
章哲苦笑,挑了挑眉,也不客气的还击回去:“你就当我伪善、滥好心不就成了?”横竖在她心里,他一直就是这么个印象,估计是怎么也扭转不了的了,他索性把这名声坐实了不就更合她心意了?
姜辛脸微微一僵,可随即就恢复自然,道:“难道不是?我和你非亲非故的……”谁知道他安没安好心。
章哲呵笑一声,不和姜辛做口舌之争。
姜辛也觉得没意思,她垂头盯着自己的手指,道:“章六公子的好意,我心领……”
章哲眼神一厉,没等她说完就打断她道:“这些客套的废话你最好别说。”
姜辛抬眼瞟他,见他面色不愉,很识时务的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章哲面色和缓了些,语气却仍然冷硬,道:“你从没出过门,这是事实,身边又没人,就你们主仆两个,到底有多凶险,你自己也清楚。”
姜辛听着这话,脸色苍白,不自禁的就恨恨地绞起了自己的手指,几乎把那根纤长秀丽的手指当成了章哲,似乎要扭几个麻花来解气泄恨。
她当然知道自己一无是处,百无一用,可被他这么大喇喇的摆出来还是觉得尤其羞愧。可羞愧之余又是气恨,她有用没用,关他什么事?他既瞧不起她,就远远躲开好了,何必跑到她跟前来再羞辱她一回?
姜辛知道自己敏感,也一直在努力让自己豁达一些,可这种被否认的羞辱感还是让她忍无可忍。她真想一跑了之,就怕自己在章哲跟前掉下眼泪来。
她不住的劝自己:他并无恶意,毕竟他说的都是大实话。
一条纯白色绣着青竹的帕子递到自己跟前。姜辛一抬眼,就看见章哲半弯着身,神色柔和,眼里带着歉意:“我说话太急,我道歉。”
姜辛眼睛红通通的,就和只小兔子相差无几,她神色又羞又窘,最后也只是抢过了帕子,再恶狠狠的掷回到章哲身上,道:“谁用你道歉了。”
既然窘态被章哲都瞧了去,也没什么可丢脸的了,她用手背恶狠狠的揉了揉眼睛,道:“我承认你说的都是事实,可我还是要去。”
章哲只能收好帕子,柔声道:“我没说要拦着你。”
姜辛气呼呼的瞪他。
章哲好笑的道:“其实你做得很好了,虽然一意孤行了点儿,可到底还算缜密谨慎。一方面瞒了你大哥,一方面又瞒了你舅舅舅母,还知道和人搭伴一起去……要不是好巧不巧的被我撞上,你悄悄的去,悄悄的回来,也算是天衣无缝。”
也不知道他这是真夸她做得好,还是讽刺她,姜辛鼓着脸颊瞪章哲。
章哲失笑:“你虽做得好,可仍有疏漏不足之处。这出门在外,情况没有万千也有千万,便是我也时常遇着难题。你有没有想过,万一遇上劫匪怎么办?万一住了黑店怎么办?”
姜辛赌气道:“说来说去,你还不是阻拦我出门么?”困难当然有,可人人都被困难怕住,就没人敢出门了。
没把她吓住,章哲自己也笑了,他道:“我并不是吓唬你,只是给你普及一下出门在外的常识,也好叫你预先有个准备。”
他可真是巧舌如簧。姜辛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没错:行,那说,她听着。
姜辛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章哲也就把自己出门在外的经验说了一番。他确实没什么恶意,姜辛也就渐渐减缓了对他的敌意。
冷不防听章哲道:“最好的办法,就是我陪你一起去。”
姜辛受到极度惊吓,抬眼看他。
章哲道:“不管你去武州要做什么,有我陪同,安全肯定有保障不说,有我这个可利用的人,你想做什么都能事半功倍,不比你自己冒着风险去强?”
他一提“武州”二字,姜辛就知道他把自己的心思猜了大半,恼羞成怒自是不必说,她恨不得跳起来踢章哲一脚。这就好像跟明知道自己是他的猎物,可他还肆无忌惮的说“你跑吧,跑得再快一点”一样,不是纯粹耍着她玩么?
可她真没撕破脸的必要。
姜辛好半自己内心情绪的激动,冷嘲的道:“你为什么要帮我?那可是你亲亲的兄长。”
章哲打了个冷颤,不赞同的瞥了姜辛一眼:兄长就兄长,能不能别用这么恶心的形容词?
他等身上的冷意下去了,才道:“你管原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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