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闹了一阵子后,桃子也沒了心思去隔壁老家吃晚饭了,她硬是要拉着洋行上床戏耍一回,好好犒劳犒劳自己这个辛苦又能干的男人,洋行自然不能推脱,便俯就着脱衣上床,真枪实弹地跟桃子大战了起來。
正舞弄到极性处,院门吱扭扭地响了一下,就有豁牙子熟悉的脚步声踏进了院子,俩人这才想起,刚才性急起意,竟然忘了关门闭户,俩人“嗖”地分开,各自抱着被子的一角,急慌慌地遮盖着光身子。
洋行情急之下,不得不出声叫道,娘,你先别进來,我在屋里洗澡呐。
豁牙子果真止住了脚步,她还吃惊地道,这么冷的天,又沒生个火炉子,咋敢洗澡哦,都这么大的人哩,还跟娃崽儿一般,不晓得冷热呢?就不怕冻坏了身子么。
洋行回道,沒啥儿吔,这就好哩,你先回去,我和桃子这就过去吃饭呀。
听到豁牙子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从院子里消失了,桃子才喘着粗气说道,真险呀,吓死我咧,要是叫晨晨他奶闯进來瞧见了,今后可咋在她跟前为人吔。
洋行坏笑道,咱俩要是见天儿不在一块舞弄,她可能比谁人都急呐,你信不信,要不,咱就试试,甭用一个月,她就会撒急问话的,说罢,洋行上前搂住簌簌发抖的桃子,还要接着舞弄未完成的好事。
桃子心有余悸地推开他道,万不敢胡闹了,还是等到夜深人静了再说吧!随你怎样弄,我都依你呢?现今儿,就是打死我,也不敢哩。
与此同时,村子里也有敢面对着自己的亲娘老子张狂撒野之人,他就是猫叼尿泡空欢喜的棒娃。
棒娃的落选,是村人意料之中的事,他的参与,阖村老少尽当戏耍,若是棒娃能够当选的话,杏花村的太阳还真就能从西天上冒出來了,茂林的不愿回村参加评审团,当与此不无关系,但是,棒娃并不这样认为,他觉得,全杏花村人中,就沒有能搁在他眼皮子底下的人,自己所以不能当选,全怪爹茂林不能及时赶回來相助的结果,因而,茂林傍晚回家后,棒娃立即对茂林开始了清算计划,不仅是茂林,拐带得一家人全被列入了清算范围。
他瞪着猩红的眼珠子,用拳头把桌子敲得震山响儿,厉声呵斥着爹娘,质问着俩人,自己是不是他俩亲生亲养的,要不,咋就胳膊肘朝外拐,只顾着公家事,不管不问自家人的事呢?要是俩人嫌弃自己的话,当初为啥儿还要造自己出來呢?大有“既有今日何必当初”的凛然质疑之声和愤世嫉俗的怨恨之势。
茂林想解释一下他落败的原因,话还沒讲完,就被棒娃粗暴地打断了。
棒娃竖起一根手指头,指点着茂林和雪娥道,我知你俩早就穿一个裤裆从一个鼻孔出气的,从來就狼狈为奸,沒干过多少好事呢?今儿,我可跟你俩把丑话讲在头里了,这个新厂子,我是非进不可了,他杏仔不是能么,他公章不是借着老宋家的荫凉也进厂主事了么,我棒娃就是要看看,他俩是个啥样的人才,到底能主出啥样的大事來,闹不好,我还要篡他俩的权,夺他俩的位,非叫他俩在我手心里当奴才不可,爹,你也不用跟我瞪眼,就算瞪出了眼珠子瞪瞎了眼也沒用,咱可是有言在先的,你要把我带进新厂里,还要给我安排个省心省力的差事才行,不的话,不仅你过不稳日子,连着整厂子人也都甭想过好日子,不信的话,咱就走着瞧,看我讲的算不算数,我要是食了言,就不是爹娘揍出來的,是石头缝里蹦出來的呢?
棒娃的这顿混账话,说得茂林两口子恼怒不得,气也不是,恨也不是,只能硬充了哑巴葫芦,气闷在了屋子里,一家人连晚饭都沒能吃成。
夜里,辗转反侧的茂林两口子难以入睡,雪娥一边揉搓着胀鼓鼓的肚子,一边跟茂林商议,一定要把棒娃带进厂子里,安插在自己身边看守着,这崽子凶相毕露狠劲儿十足的,真要撒手让他在外面晃荡,迟早要作出大事來的呢?
茂林的后槽牙被心火攻得一阵疼似一阵,连带得整个腮帮子上红肿一片,他用手托着腮帮子哼哼道,好吧!我明儿一大早就去找木琴,舍出这张老脸不要了,求她叫这狼崽子也一块进厂干活吧!想來,木琴不会拘了我的面子,我就是担心,这狼崽子真要进了厂,能安分么,要是一个不留神儿,再弄出点儿歪门邪道的事体來,叫我可咋在厂子里混世为人哦。
雪娥也是不能给自己男人一个满意地答复,她思想了半天,才叹口气道,你也别把崽子想得那么差劲儿,自小,咱棒娃还是挺招人喜爱的呀,也就是这几年在外面学瞎了一些,备不住经过杏仔、公章这些人带带,兴许也就好起來了呢?常言道,树大自直嘛。
这个夜晚,对茂林一家人來说,应该是个难眠之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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