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枭一边开车一边注视着身边人的动静,方才就是下楼纪泽也拒绝了自己的搀扶,硬是咬着牙上了车,不过短短几步的路程,坐到车上时脸色有些苍白,额角的小碎发也被汗水打s-hi了,白的脸,黑的发,颇有点病美人的感觉。
却又偏偏憋着一股气,倔强得不得了,尽量维持着身子,不要瘫坐在车座上。陆枭此时当然欣赏不来纪泽的不示弱,一只手扶着方向盘,眼睛望着前方,伸出右手在纪泽的额头轻轻一抚,带着十足的安慰与疼惜的意味,“阿泽,在我面前,你不必如此。”
纪泽颇无力地想到,自己在陆枭面前,感情是已经输了,可不想再输得彻底,陆枭虽然很强,而自己也绝对不弱。见纪泽依旧是沉默不语地无声抵抗,陆枭低低笑了笑,“嗯,其实你越是这样,我就越会想欺负你。所以阿泽,就算你弱一点,让我保护也是件不错的事情,对不对?”
“做你的美梦去吧。”纪泽皱着眉吐出这几个字,自从自己的身份曝光以来,再陆枭面前一直能刻意隐藏好的情绪似乎就是处于这么不稳定的状态——他的心绪真的是很容易被陆枭掀起波澜,原本的淡定沉默顷刻间就可以消失无踪。难道是因为反正都已经暴露了,所以直接破罐子破摔?纪泽无奈地想到。
陆枭却是高兴,可以说是十分高兴,他当然能够意识到这是因为两个人之间身份的矛盾依旧存在,但是伪装的面具却是脱了下来。不用再克制自己的表情,不用再说任何一句话,做任何一个动作前都要反复思量,不用再隔着一层看不清摸不着的墙壁交流。得意地弯了弯嘴角,陆枭没有再说话。
纪泽见他不再言语上戏弄自己,心里又开始思索别的事情,自己跟着陆枭这么走了,究竟有没有想要的结果呢?不过,自己必须想个办法同队里取得联系。看来,自己这次又是妄自行动了。陆枭似乎有读心术一般,突然开口说道,“警方估计已经得到你——因公殉职的消息了吧,阿泽,你现在是个没有任何身份的人。”
纪泽心下一惊,乌黑的眸子愈发幽深起来,“陆枭,你不是单纯地想要让我——”
“是,阿泽,这个金蝉脱壳的计划,我是一石二鸟。阿泽,给我一段时间,现在,你是没有任何身份的人。我们毫不保留地相处一段时间,到时候,你愿意重新恢复你原来的身份当警察,还是愿意留在我身边用一个新的身份开始新的生活——我陆枭绝对不会阻拦你,听凭你自己的选择。”陆枭说道,就像同谢九安说的那句话一样,他不知将来会如何,但是他想争取当下,如果连当下都没有,他凭什么去争同纪泽的未来。
“多长?”纪泽问道。
“你我的任务结束为止。”陆枭道。
纪泽将右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微微疼痛的伤口处,“好。”
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带着不一样的目的,开始一条同样的路。
等陆枭载着纪泽在夜色里穿行而过大半个城市的时候,纪泽下了车才发现,居然是s市的火车站。熄火,开灯。陆枭转身从后座上拿出两个鼓鼓的大背包,背包上甚至还挂着两个水货,一模一样差别只在颜色。陆枭一身牛仔裤短袖运动鞋的打扮,再配上这么一个包,看起来像是个到处旅游的驴友。不过,比起平时英挺一丝不苟的装扮,倒是看上去年轻到二十出头。纪泽疑惑地看着他不停捣鼓包里的东西,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私奔。”陆枭头也不抬地答道。
……某人无语。
“这个包里都是一些很轻的东西,阿泽,你背着。应该没事。”等俩人下车进了候车厅的时候,已经完完全全是一副出门游玩的打扮了。
他们两个看起来同时下任何喜欢出去旅游的年轻人没有任何区别。陆枭一手搂住纪泽的肩膀,使他尽量能够靠在自己的身上。凌晨的车站依旧是灯火通明,但是没有白日里的喧嚣与人山人海。稀稀疏疏地坐着一些人。
陆枭与纪泽穿过一排排的座椅,选了个离检票口比较近的位置坐了下来。从候车室的玻璃往外望去,凌晨的s市似乎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偶尔一点点灯光,看起来雾霭蒙蒙。
“明天会是个y-in天”,陆枭状似无意地起了个开头,眼神却是一直留意纪泽的表情细微变化,“阿泽,是不是疼得很厉害?”
纪泽直觉得胸前一片火烧火燎地疼痛,虽然一路走过来,一直有陆枭扶着自己,而撑到最后几乎也尽可能地将身上的重量都靠在陆枭身上,但是还是不可避免地牵扯到了伤口。那一枪,不仅仅是让他流了许多血,就是肋骨也受到了伤害。现在一呼吸,愈发地引得胸前疼痛不已。
陆枭伸手从背包的侧边口袋掏出一包纸巾,细细地擦去纪泽额上的虚汗,虽然凌晨的s市一点都不炎热,反而是带着一丝的清爽凉快,但是从谢九安的别墅到s市的火车站,陆枭已经看到纪泽三次抬手擦拭脸上的汗水——他这是一直在忍着疼痛。
虽然知道带伤上路必然是十分辛苦,但陆枭也别无选择,留在s市迟早会让自己的父亲查到蛛丝马迹——就算陆氏的人查不出来那尸体不是纪泽的,但是一旦被警方发现,那么到时候自然会水落石出。
纪泽摇了摇头,示意陆枭自己没什么大碍。
“旅客们请注意,旅客们请注意,由s市发往昆明的k3316次开车时间已到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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