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到底是我负了她,还是她负了我。我所承受的痛苦到底是不是应该。”
恒允从未再流过眼泪,因为偷偷的哭干了。虽然没有一个人见过皇上哭。
作者有话要说: 白凤尽快回来,继续和他自残
☆、第159章
紫黎三年春宴,段太后被隔绝音信后第一次参加宴请,一年的功夫她的两鬓已经有些白发。人还是不肯认输,一副谈笑风生的样子,但时不时要斜眼瞄着皇上,满眼仇恨冤屈。
恒允从来不屑看他母亲,但他知道一定是要杀人的红了眼。
礼乐声中突然停有人道:“值此欢宴,奴婢有薄礼进献皇上。”
寻声看去,一位一品诰命服色的夫人手里端着托盘款款而来。
“这人是谁啊?”众人议论纷纷。
有一个人道:“她怎么回来了?”
恒允微微笑道:“水莼离开京师有十年了。”
“是啊,自从皇后崩世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文安一旁笑道:“赵总督这些年在怀林,一方大员定然辛劳,多亏了有贤妻主内看家。皇上时常说,赵大人的夫人是当年皇后跟前教导出来的,定然相夫教子,能令夫君专心国事,无后顾之忧。”
水莼冷笑道:“我不过尽到为人妻子的本分,当不起总管这样的谬赞。妻贤夫无横事却是真的。皇后崩世后,难怪皇上神志昏聩,屡有出入。”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恒允还是微微的笑,没有波澜。
“大胆,出言辱没皇上,该死!”
“母后。”恒允慵懒的叫了一声,拖着长长的调子,显出无限的不耐烦来。
“水莼自幼服侍皇后,说话随意些,又如何?”
“你……”段太后要发作,文安连忙上去安抚道:“太后息怒,玩笑话,何必动气。”
恒允见托盘上一块白布蒙着什么。
“什么东西要送朕。”
水莼笑道:“不知道皇上可否还在意这里面的东西。”
文安上去要接,水莼道:“这要皇上亲自接。”
恒允微微一笑,下去亲自打开那白布。众人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石破天惊之物。打开是两件衣服。一件牙白棉布睡袍,一件紫色绣丁香花睡袍。
恒允婆娑着那件紫衣服,一针一线他记得清清楚楚,那衣服上的香气还是遥远清晰的过去。他的神色那样的凝重,手里揉着那衣料,不断的揉,越揉越快,越揉越重。
“快传太医!”
皇上大口大口呕着鲜血,群臣乱作一团。
恒允吐血总算止住,呕了那么多血,却还是晕不过去,三更天之前睡过去还是不行。
他一件白袍倚在床上,两眼望天。白胡子太医一边诊脉一边暗中叹气。虽是不动声色,却也看出无限无奈。满脸一句话:为之奈何?
恒允很好奇,她死后,他竟然对一切草药有了抵抗,安魂汤喝多少都是睡不着。太后布局他事后知道自己喝了不少cuī_qíng_yào,吸了好多mí_hún香。竟然也没有用。
那白袍子被剪坏,他记得那时她刚织好一块布,为他作一件新睡袍。大概是最后心灰意冷拿剪刀剪坏。他可以想象到当时的情形。
恒允召见水莼,并无愠怒之色。
“皇后和你分别时可曾说过什么?”
“皇后说,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
“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不若相忘于江湖。”
他喃喃的念着,又好像只有他自己。
文安怕又惹出什么,赶快要水莼离开。
夜深了,不知道已经是什么时辰,反正不早了。
“皇上。”
恒允不许人打搅,这是第一次,文安大着胆子进来。
“怎么了?”
文安呜呜哭起来。
恒允平静道:“朕没事,自己心里有数。”
“皇上这些年积郁成疾,这几年看着身子骨更不及以前了。皇上,一辈子如此长,总不能这样自苦。皇后有灵,得知如此,如何能心安?”
恒允苦笑道:“她有灵吗?她没有。她早已不在意我,我的死活她怎么会在意。”
“皇后怎么会?”
恒允问道:“你说,我对皇后真的就那么不好?”
“皇上对皇后之心,天地神灵为证。这么多年,皇上对皇后一心一意,连个孩子都没有。对别的女人更没有不清不楚的苟且之事。皇后崩世多年,皇上一个形单影只,连侧妃都不曾纳过一个。就是寻常凡夫俗子,有几个至情至义如此呢?换作哪个女子,夫君就是有皇上待皇后她一半好也应该自足了。光那么多年百般宠爱这宫里哪朝哪代的后妃也是望尘莫及。”
“可是她就是不知足。她和我说过,自己心高气傲,恐怕心比天高,命如纸薄。她总是希望我只爱她一个,只她一个。心眼跟针鼻一样,小的要命,总是疑神疑鬼的因为这点事吵的没完没了。年轻的时候我最佩服她的计谋和决绝,没想到她做得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绝,夫妻作了一辈子,我怎么也没想到她最后和我来这样一招。”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算计别人一辈子,最后这么简单的叫太后算计了。她心不心甘我不知道,我不甘心。”
“皇上。想想先帝,一辈子连个真心人都得不着,可还是硬扛着。日子总要过,江山社稷总要有子嗣继承。奴才还记得,当年皇上宠幸府中一个小丫鬟,最后和皇后闹了好一阵。”
恒允笑道:“朕也想还有当年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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