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后,一直都在我身边,但不是我留住。他爸爸遗留的生意,他没兴趣打理,信任我和他舅父替他管理。他大部份时间都奉献作传教工夫,而且,请我陪他同去。那是我心里愿意做的事,谅我在他身体,照顾他保护他。
他和我谈的都是信仰的问题,我虽然笃信圣教,并世代为教友,但很惭愧,对经书是一知半解。由于丈夫是教外人,不方便经常与教友集会,有点生疏。儿子简直把我当作他的学生,把他的见解,一一分享。
跟随他传教的日子,我看到他不为我所知的一面。他实在为圣神所用。平时不善辞令,谈起道来就口舌便给。
我看见教内许多女孩子都迷上他,藉故亲近他,其中一个,是我哥哥的小女儿,才十多岁,整天腻住他。我开始在她们当中替儿子找媳妇。他知道了,对我说,他只想念天国的事业,心无旁骛。
我并不警觉,他另有追求的对象,就是我。当然,他的言谈举止都很含蓄,后来才明白,在在都向我表示关怀,体贴。而他最主要的话题,是永婚的教义。
丈夫去死一年之内,我陪他跑过大江南北。他令我很快就忘记了丧夫之痛,因为他悄悄地就补了那个男性的空位。
我开始盼望他出门传教,我可以离开公司的办公室,那不是我最愿意留在在那里的地方,而与他上山下乡,,和乡郊,见不同的人。
粗茶淡饭,并不讲究旅馆的设备,能歇一宵就满意。儿子对我说,想不到妈妈可以过这种简朴的生活。或者是为了传教,又或者是有儿子相陪。
你要相信,刻意营做的浪漫的情调,女人都会享受,但也会叫她有戒惧。儿子并没有采取这种求偶攻势,这是他的弱项,他从来就不苟言笑,十分拘谨的。
而藉故的亲近,会吓怕了我,就误了我们的好事。他只是以他的诚意,和连他自己也不晓得有的气质和魅力,吸引着我,打动我。
在相处的时光中,我们无所不谈,并无芥蒂,却不说儿女私情。我留意到他打量我的眼神里,筹谋着一件大事。后来,我才明白那是我们的终身大事。
我其实和别的女孩子一样,已经对他神魂颠倒了。我已经做了他的信徒,他一说话,我就留心听,觉得他有道理。他传教是成功的,他说一切有关经书所言说的,我毫无疑问地相信。他要我许以芳心,我会怎样?他说,是圣神的感召和经书的教训。
在一次下乡传教途中,他终于说出那放在他心底的话。圣日聚会后,他和我留在教堂里。他煞有介事的,说有要事商量,要我留心听他说。在指着圣坛前,向我发表爱的宣言。他翻开经书,讲解神圣的婚仪,永婚的教义。
我明白。
然后,他要我和彼此相视,四目交投,单刀直入的问我,说:「你是本教信徒,可有没有进升永世的把握?」
我愣了愣,不懂回答。
他说:「你没想过吗?你是教友,不致打入地狱。但你与教外人结婚,不能举行永恒婚礼。将来,在复活的黎明,谁把你从尘埃里唤醒呢?谁会牵着你手,进升永世之国度里?」
我给儿子亲切而关怀的语调怔住,脑海里一片空白,茫然。
儿子随即用慎重的语调,请我听清楚,恐怕我误解。他说的是认真的,是关乎救赎我的的神圣作为。他说:「你只欠了一个愿意和你永婚的丈夫,我愿意和你在圣殿里立下永恒婚盟,并在永恒国度来临时,认你做我的妻子,随我进入天界。」
这话,把我吓死了。教义,我是听懂的。但是,不明白他所说的和我永婚的问题。在凝结了的空气中,我要我想一想,在永恒里,我将会孤独淒凉,因我没有丈夫。他说,我最需要的是个丈夫。
我结巴巴的,恐怕说错话,问他说:「你是向我求婚吗?」
他说:「是的。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的心情给他这么几句话,就搅动得如大海翻腾。我感激他对我的灵魂的关怀,问他:「你建议我们行「冥婚」吗?像先知勉励教众与亲人所做的那件事吗?」
他绝不含糊的说:「不是为你灵魂的缘故,那是救赎你的神圣安排。我必须与你结婚你方有复活的希望。不能等到你死后,而是现在就要和我结合。」
好像我永世的前途,就在这一瞬间就作了决定。我默然不能语。
他说,「在永世之国,你想与谁在一起?」
他又说:「我爱你,自从我读神学回来,我就看上了你。我知道你是我永世的好伴侣。这一年来,我们是个好搭档,我没看错你。经书容男人有许多个妻子,但今天为要教外人,我们不再三妻四妾。那么,我只能有一个妻子,那个妻子就是妈妈你。圣神亲自向我启示,近日并三番催促我和你成婚。」
「儿子,你说的是名义上的……是吗?」
「如你答允婚事,我愿意履行地上的婚姻责任。我明白你有上的需要,嫁了我就不能嫁给别人。我不能叫你守生寡的。夫妻用来做什么?不是个名份,而是二人成为一体。将来在永世里,反正都是和你的了,在今世教义并不禁止我们合体交欢。这是关乎天父的意旨,圣神的托付是依归,天命不可违啊!」
何以拦阻他?如果圣神给他这个领会。
三、圣神之爱燃点心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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