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您可得救救主子啊。”云崖见状吓得六神无主,扑通便跪在地上。
许离忧却是安定下来,疲惫地抚了抚额,挥退云崖。
“你家世子命硬着呢,一时半刻死不了,你下去候着。”
目送一步三回头的云崖出了门,许离忧反身恶狠狠瞪着木床上人事不知的景熠,牙咬得咯咯作响,奈何躺着的人毫无知觉,她又泄了气。
“你这人估计就是上天派来克我的,就见不得我过一日安心日子,是我上辈子欠了你还是前世作孽太多,非得将我往死里折腾。”
她无力哀呼,最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将昏迷之人扶起,她盘腿坐到床榻上,开始替他将毒逼至一处。
幸好先前给他服了蛇胆,他才有命撑了这么久。只是可怜了她,近一个月内没好日子过了。
翌日一早,景熠醒来时只觉着手腕的伤口有些痛,身上倒没任何不适。
“主子,您醒了?”云崖端着药进屋,见他醒来,惊喜不已。
景熠掀开被子,只着一身单衣,活动了一下筋骨后无意瞥见云崖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凝眸道,“可是许大夫替我解毒的?”
“嗯,许大夫还嘱咐属下让您醒来务必将药给喝了。”云崖不敢抬眼看他,赶忙将药奉上,将头埋低低的。
景熠面上一凛,隐隐有不好的预感,随手将药拿过仰头便喝了,将空碗扔了出去落在地上摔成碎片。
云崖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她在何处?”
头顶传来主子带着寒意的声音,云崖往后一退单膝跪地,颤声如实交代,“许大夫哪儿也没去,就在房中歇息,只是昨夜她将您身上的毒渡了去……”
说到后面他说不下去了,昨夜他听到响动进屋来看时,主子好好躺着,面色略显苍白,但气色已明显好转,许大夫却面无血色趴在桌子上奄奄一息,还对着他咕哝着什么。
他凑近听,断断续续听清了。
她说的是,“毒蜘蛛的毒果然霸道,搞不好本姑娘小命都得搭上,我要是死了,你家主子就做一辈子孤家寡人来偿还。”
后来云崖命人去请了大夫来看,老大夫说主子无碍,倒是这位姑娘脉象奇特,将蜘蛛的剧毒渡到了她身上却还有命活着,实属罕见。
兀自陷入思绪纳闷儿许久,一阵风拂过,云崖回神时床榻上空无一人,赶忙回身四下看了看,屋里哪还有主子的人影。
巡视一圈,目光落在床前摆放好的长靴上,云崖不自觉地抽了抽嘴角,何时见过主子如此失态的一面,衣衫不整不说竟连鞋也不穿便闯进人家姑娘的房间?
而隔壁房间内,口干舌燥的许离忧捂着心口从硬邦邦的木床上艰难起身,深一脚浅一脚挪到桌边倒了水正送到嘴边,这时房门忽然发出一声脆响,无防备的她吓了一跳,杯子落地,水溅湿了她的鞋袜。
回眸便见到衣衫不整的景熠赤着脚,面色不善地站在那里,目光相触,两人俱是怔愣。
“主子,您的鞋……”云崖拎着长靴出现在门外,不敢轻易进门,只得小声报备。
许离忧由上往下用眼睛扫视了一下可用狼狈形容的世子爷,忍不住笑出声,“世子您这是唱的哪一出,赤脚大仙?”
景熠不自在地回身扯过云崖手中的靴子,随手将门给关了才赤脚走到椅子前坐下,慢条斯理地套上长靴,又整理了一下散乱的衣襟才往里走。
许离忧已脱了鞋袜回到木床上拉了被子躺好,见景熠走来,打趣道,“这么着急跑过来,莫不是怕我再也醒不过来了?”
见他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她才正色道,“没大夫说的那般吓人,蜘蛛毒在你身上是会致命,但我不会。”
踏着沉重的步子来到床沿坐下,景熠凝视着眼前这张巴掌大小的无暇玉容,幼时略带婴儿肥的稚嫩与青涩已消失殆尽,换上了捉摸不透的淡然。
“眠儿,别让我对你一无所知。”语中满是无奈与叹息。
许离忧对上他的目光,一字一顿道,“我服用过千年雪蚕,任何剧毒都能化解,只是需要时日。”
“多久?”他拧眉问。
许离忧淡笑,“不久,一个月而已,只是我怕对锦书下噬魂草之人不会让我活这么久,给成瑾浩的药是假的,真的碧落花还在我手里,还得需你相助才行。”
景熠点头,俯下身侧耳听她低声安排。
少顷,云崖听到吩咐进入房中,不多时便又出来了,手中多了两个小瓶,匆忙出了客栈唤出两名影卫低声说了几句话,而后将小瓶交到两人手上,目送两人从两个方向离去后他才折身回了客栈复命。
翌日一早,许离忧由景熠扶着上了马车,一路走走停停就跟游山玩水似的,好景必去赏一赏,美食必去尝一尝,晃晃悠悠行了十日才回到京中。
而早在三日前便听说白锦书继承了国公之位,是由白老国公亲自上书请封后得了御旨亲封为四品少卿参与朝事。
一石激起千层浪,沉寂数十载的白国公府重得帝王看重,一切皆源于那位传闻中命不久矣的国公府大公子白锦书。
绶封御旨一出,将白锦书从鬼门关拉回来的许神医便名扬天下了。
景熠以保护为由将许离忧带去了淮安王府安置,许离忧为避免麻烦也无异议,淮安王府确实能让她静心调养。
景熠外出未归,入夜时分白锦书来了淮安王府。
繁星点缀夜幕,星空不若月空明亮,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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