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g公司还是将会议定在综合管理楼举行,除允许机构代表和大股东派员参加外,还安排散户和其他人则在楼上大厅就坐,通过投影仪观看现场直播。
莫思定作为资方代表,已经和罗鑫一同率先进入会场,张任和周唯怡则选择留守在大厅里。
和上一次股东大会不同,今天厂区全面停产,既听不到机器的轰鸣声,也看不见统一着装的员工。各种生产机械整齐地停放在路边,与事先布置的花卉一起,构成静匿而诡异的背景。
从门卫室到综合管理楼,一路安排了三个安检处,每次经过都要重新核查身份。
对于上市公司内部的股东大会来说,这样的举措似乎有些过于慎重。特别是身着黑色制服的保安成群结队,手持警棍列队并排站立,将早已凝固的气氛渲染得更加紧张。
坐在轿车后排,张任悄悄把手伸过来:“公司管理层易主,散户又来得多,加强安保措施有备无患。”
“但这也太不寻常了吧?”周唯怡任对方将自己握住,皱眉打量着车外景象。
“没事的,”男人拍了拍她的手背,“我们投完票就走,回去等结果也行。”
和汹涌而至的与会者相比,dcg公司的工作人员则显得有些势单力薄:他们像救火队员一样,忙于处理各种突发状况,一个个几乎脚不沾地。即便如此,若非会议事先准备充分,也很难保证现场不出漏子。
外场大厅的墙壁上,悬挂着巨幅投影屏幕,图像显示主会场里的代表均已就坐,各自脸上的表情都很严肃。
dcg管理层依旧主持会议,介绍完罗氏建工的逆向收购方案,没有进行任何评价,要求股东们直接上台投票。
作为第一、第二大股东代表,赵思青与罗鑫先后起身,分别在票箱里投入自己的选票。
面对媒体镜头,他们连留在台上摆个姿势的意思都没有,彼此敌对的火药味十分浓厚,下台后就分道扬镳了。
闪光灯和快门声响成一片,急于捕捉住双方剑拔弩张的气势,为广大围观群众增加谈资。
张任和周唯怡坐在外场,隔着画面依然能够感受到那份紧张,彼此交握的手心里早已浸满汗水。
事实上,早在股东大会召开前,大小投资人就已经站队完毕,唯一的变数来自dcg的管理层。
无论是主动进行接触,还是通过其他渠道打听消息,这家公司的当权者始终没有明确表态,不肯接受华辰或瑞信任何一方抛出的橄榄枝。
周唯怡怀疑他们是为了混淆视听,才故意与双方接触,这样即便结果对其中一方不利,也好顺水推舟地倒向另外一方。
张任则不以为然,他认为dcg管理层内部也不统一,无法拿出一致的意见,为避免前后冲突,只能与各方保持距离,又不彻底将路堵死。
两个人都同意,现实情况一定比设想的更加复杂,两种情况同时存在的可能性也有。
事到如今,无论dcg管理层内部有无明确意见,都必须在当时当下作出决定,再也容不得模糊犹豫。
正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会场内的时候,远处地传来低沉嗡鸣,伴随着有节奏的脚步声,像雷声般隐隐约约,却逐渐越靠越近。
周唯怡率先察觉到不对劲,拍了拍张任的肩膀,小声问:“你听到什么了吗?是不是有状况?”
“怎么了?”男人的视线锁定在投影屏幕上,下意识地反问。
“有人。”
张任撇嘴一笑:“没人倒怪了,难得一见的股权之争,谁不想来凑个热闹?”
周唯怡摇头:“不,不是那个,我担心有人闹事。”
说完,她尾随着另外几个警觉的外场观众,起身来到窗户边。
透过窗帘看见楼下的厂区,尚未发现任何异样;巡声望向不远处的厂门,立刻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身着统一的dcg工服,工人们正在厂区外大规模集结,通往镇中心的道路上,还有人源源不断地加入。
他们排成整齐的队列站满街道,不顾保安的推搡,坚定地驻守着自己的位置。尽管身形高高低低,年龄性别也不尽相同,这些人却像训练有素的军队一样,凭借整齐划一的精神状态,形成坚不可摧的移动堡垒。
社区民警接警而来,警车却被人群包围着陷进路中间,进退不得。
蓝红色的警示灯交错闪烁,在人头攒动的背景里格外显眼,警察满头大汗地呼叫着支援,一时间却无法得到回应。
放眼望去,dcg工厂大门外的道路上尽是人群。
那些从车间里被释放出来的蝼蚁,终于站在阳光下,试图围攻曾经囚禁自己的巢穴。
人群中有人挥舞国旗,尖锐的哨声伴随口令进行调度,年轻力壮的工人站在最前列,随时准备推倒厂区大门。
张任也来到她身后,将窗帘挑高了些:“怎么回事?”
周唯怡瞠目结舌,根本说不出话来。
当外场的与会者都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工人们早已喊着整齐划一的口令,向工厂大门发起了冲击。
保安们聚集在综合楼外,摆出严阵以待的架势,肩并着肩排成一圈警戒线,在大楼周围留下了数十米的安全距离。那粗硕的警棍、凶神恶煞的表情,无不证明他们也是有备而来,预料到会发生当下这样的情形。
周唯怡感觉有人抓住自己的胳膊,试图将她拖到远离窗口的地方。
往回外艰难:越来越多的人离开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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