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皓小小年纪,自然是不能理解爹爹的冤屈的。见二叔今天的神情和以前明显不一样,不由得感到有些陌生又有些害怕。只能低下头,老老实实的在爹爹的坟前磕了三个响头。
周志光看着侄儿畏畏缩缩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叹起气来。这个侄儿自小身子骨弱,哥哥和嫂子不免有些宠贯过头,一个男孩子,却是不见一点男儿的气概。哥哥的仇,本就没指望在小小的侄儿头上,周志光再给哥哥磕过头后,站起来,拍拍手上的灰尘,也不跟嫂子和杜月芹打招呼,一转身就准备离开了。
泼辣的杜月芹却移动身子堵住了周志光的路,手指着周志光说:“好你个穗娃,见了姐姐我连个招呼都不打就不说了,见了我姐,你也是不声不响的,难道我姐自小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却是养了一头白眼狼来?”
杜月芹只被周志光大上半岁,自型被嫂子带过还没等两人长大,杜月芹就被家里另外许配了人家。村子里狗剩一帮周志光的玩伴,总是嚼舌头说杜月芹是周志光的小媳妇,弄得周志光近两年来,见了这丫头就红着脸远远地躲开。
周志光的身体虽然单薄,个头在附近村子里算是高的了,杜月芹面对面地站在自己跟前,也只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相比嫂子要高出近一个脑袋。站得这么近,周志光看见杜月芹脸上皮肤白得近乎透明,皮肤下边红得象血丝一样的血管隐约可见。虽然长成大姑娘了,离得近些,能看见头发还是有些发黄。这种黄不是农村有些女人那种稻草般的枯黄,而是带着光泽的黄,看在周志光的眼里,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杜月芹装着一副生气的样子,调皮地对自己眨着眼,周志光突然发现,杜月芹的眼睛和普通人也是有些不通,不象大家那样,都是黑色的眼仁,而是介于灰黄之间的一种颜色,上人觉得那睛眸有种深不见底的感觉。很多年后周志光才知道,杜月芹这种虹膜颜色叫作瑚珀色。
周志光记得去年养济堂医馆
周志光还在楞楞地出神,嫂子在一旁招呼他说:“穗娃,回家呼过饭再回医馆吧,今天你哥百日,家里烧了肉,还炖了猪蹄汤。我们大家都没动,就等着你哪。”
嫂子的话,让周志光的心头又软了一下。记得自小到大,家里煮下好吃的东西,哥哥和嫂子都是等着自己回家后才舍得动筷子。这些年来,就是侄儿周皓身子弱,煮上好吃的东西,也不过是先给侄儿舀上一小份,让他解解馋,哥哥和嫂子在自己没有回来前,是从来不肯动上一筷的。
往事虽然让周志光的心里的些感动,两天前吃到的话语和笑声总象鱼刺般地卡在周志光的喉咙。周志光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尽量脸上满出一副平淡的神色来说:“不了,还是你们自己吃吧。今天离开的时候崔先生让我烧过纸后眷赶回药铺的。”
话没说话,就迈开步子,从杜月芹的身边绕过,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坟头。嫂子在他绕开的时候,想伸手拉住,看着周志光黑得锅底般的面孔,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
后边响起周皓的声音:“娘,二叔今天这是怎么了?”
听嫂子叹着气说:“你二叔长大了,你爹爹又不在了,二叔和娘亲生分了。”声音中带着些哽咽。
“哼,姐姐自小那么照管他,没想到果然养了一头白眼狼来。姐姐不要伤心,看我改天怎么给你出气。”后边又响起杜月芹狠狠地声音来。
周志光不敢回头,他怕自己只要脚步一停下来,强撑起来的坚硬心脏就会被软化。他怕自己强撑着的给哥哥复仇的火焰,在回头的刹那会被软化的无影无踪。
从魏家垴到县城有十七八里的路程,在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公交车,老百姓出门全靠两只大脚。周志光自小走贯了路,十七八里的路,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一碟小菜。从坟头下山,周志光是一口气跑一来的,他怕再听到身后嫂子和侄儿的声音,更怕回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事情,软化了自己报仇的决心。直走到村前的小路,周志光才慢下了脚步来。一路上碰上了几个同村的乡民,相互间打个招呼,对方问起周志光回来了,怎么不在家里吃过饭再回县城,都让周志光用话语给搪塞了过去。
出村过了一条小河,周志光在河边洗了把脸,用袖子在脸上随意地擦了擦,身前的河水里突然落下了颗不大不小的石头,溅得周志光刚刚擦干的脸上,又是一眼一鼻子的水花。
心中正烦闷的周志光转头看看,正准备对抛石头的人发怒,却见不远处的树下,站着个俏生生的人影。
看到这个人影,周志光用袖子再擦擦脸上的水珠,拔腿准备离开。现在周志光最不愿意见到的,除了自己我嫂子外,就是跟前的这个朝自己扔石头的女人了。
见周志光不理自己,柳枝再向河中扔下个石仔,嘴里骂道:“狗日的穗娃,果然是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周志光象没听到似的,迈开步子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气得柳枝发了狠,压低声音说:“穗娃,早上你给我保证过什么你忘了?你可是说过以后听我的话的。你再不过来,我就把你今天做过的事情告诉你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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