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一大遗憾,而朱珠虽然有这个条件,但或许上帝在给予她漂亮脸蛋的同时也减少了她对于学习的悟性,夫妇二人文化水平都不高,便将希望寄托在了小林以家身上,为了给女儿提供更好的学习环境,两人达成一致,取出了这些年的全部积蓄在离学校更近的街上买了一套小商品房。
可小林以家为着这次搬家却闹了脾气,搬家之前她住在一个很老的小巷子里,巷子里有许许多多来自不同地方的小伙伴。下雨的时候,雨珠滴滴答答的打在瓦片上,打在木窗板上,打在巷子的青石板上。小林以家喜欢在下雨天的时候撑着伞在雨里追逐那些吓得扇动翅膀的小公鸡,老母鸡,那时候还是小黄的小狗儿就屁颠颠的跟在她身后,被淋了一身还是热情洋溢的转圈圈。
而晴天的时候,林以家就和小伙伴们玩游戏,捉迷藏,丢手绢,或者是一二三木头人。
他们最喜欢的冒险地点是一家小小的杂货铺,杂货铺不知道有多老了,二楼的木板上还留有几个颜色已经剥落的大字“毛主席万岁!”杂货铺的主人是一个带着金丝边眼镜的老爷爷,他却很少站在柜台旁迎客,大多数时候都在后屋忙着些什么。
刚走进杂货铺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昏暗。黄色的灯光,还有木板橱柜散发出来的陈腐而安静的时光的气味。但是所有的货物都摆的整整齐齐,最先入目的是玻璃柜台,里面摆放着文具。与学校小卖部不同的是,这里的文具特别简单,总是由单调的蓝,黑,灰,白组成,价格也尤其实惠。柜台上也摆着一些小零食,但以放在大罐子里的糖为主,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花花绿绿的东西。
而摆在后面柜子里的货物可就多种多样了,有针线,有蜡烛,有拖把,还有各种各样大家平时注意不到可缺了它却万万不能的东西。林以家上小学后也和大家一样要学钢笔字,可她大大咧咧惯了,钢笔摔地上笔尖磕坏了或是墨水瓶砸了溅了一身是常有的事,朱珠在几次三番给林以家零花钱买笔之后,对她说,别买那些花花绿绿好看不中用的笔了,下次再摔就去巷子里买笔。
当然林以家是一定会有下次的,于是她便撅着嘴走进杂货铺,通常要先冲通往内室的黝黑通道喊一声,“爷爷,买东西”,然后就静静的站着等。带着金丝边眼镜的老人不紧不慢的踱了出来,他的打扮通常是衬衫外罩一件毛衣,有时是边卷着袖口边出来的,这就可能是正赶上他做菜做饭。
“买什么啊”声音沉沉的带着老人惯有的和缓平静,“钢笔”,“要什么颜色?”“总共就两种颜色,还能挑什么?”林以家心里抱怨着,嘴上回应的往往是“蓝色”,老人慢慢悠悠的打开玻璃柜台,然后慢慢悠悠的取出一只蒙着灰的蓝色钢笔,他轻轻的用手指揩去笔上的灰尘,“八块钱”,随着声音将笔递出,林以家一手接过笔一手递过钱,然后就可以回家了。
虽然和这位老人在同一条街上住了许久,但提起他记忆总是模糊的,林以家不知道他姓什么,有没有老伴,或者是为什么永远不会像小卖部老板娘那样招呼一句,“还要些什么,下次再来啊”。他似乎本来就在那里,和他的小店一起沉默的呼吸,他老了,店里的灯光也就暗了,木头做的橱柜也就松软了,连空气也陈腐了。
一些年后,一部叫做哈利波特的电影吸引了无数孩子的心。林以家在电影院里,看到那个异国面孔带着小圆眼镜的男孩子走进魔杖店铺里时,忽然想起了小巷里买钢笔的岁月,可看电影的时候她已经知道,里面没有魔杖了。生活中哪有真正的魔杖呢,等你走近时你才会发现,那不过是一堆腐烂的木头在昏暗灯光下的阴影罢了。
无论如何,一切都过去了。小学生林以家现在有着一个洁白,整洁,坐落在街上的家。打开窗户能看到的是天,云,路灯,还有一颗安安静静的大树。没有许多玩伴了,因为这里的小朋友们喜欢在房间里,没有各种雨滴的声音了,永远只有单调的打在玻璃窗上的冰凉的声音,连渐渐长大的小黄也不那么活泼了,大多数时候他会蜷缩在一个角落闷闷的睡觉。
在许多个夜晚,小林以家睁着眼睛,竖起耳朵,可是没有星星,没有街坊邻居的炒菜声,有的只是天花板,和漫长的,谁也与谁相关的死寂。
然而,天亮了,走出这小小的家,走上街时,一切由都热热闹闹了。林以家奔到路口的时候,每天都要面临两个选择,是干干净净的蛋糕店呢,还是街头老奶奶做的香砰砰的油条麻糍呢,正在她思考的时候,看到同学徐冬冬站在卖麻糍的小摊前,左手麻糍,右手油条吃的满嘴是油,林以家便果断抛弃了老奶奶拐进了蛋糕店。当她拿着一个奶油蛋糕和一瓶牛奶出来时,正撞上了刚吃完的徐冬冬。
“呦,林以家,这么巧”徐冬冬嘴里还没嚼完,闷声闷气的重林以家招了招手,他是个邋里邋遢的小胖子,平日里总是鼻涕不离嘴边,对于食物有着常人无法理解的痴迷。“巧啊,徐冬冬,早上好”,林以家打个招呼转身欲走,“唉,等等我啊,一起迟到总比一个人迟到好!”小胖子嘿嘿的笑着,舞动着胖胳膊赶上林以家。两人平日并没有多少交集,不过结个伴对于林以家来说也不算什么。
徐冬冬努力跟上林以家的步伐,一面喘着气喋喋不休的说话。林以家平日里不是很耐烦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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