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的满其实我心里乱糟糟的,多少有些怕,我娘要知道我得罪了村长还不知怎么收拾我。可我不能放开三儿不管。
走回去的路显得出奇的远,这时候各家各户老早都熄了灯,四处都黑压压的一片,惟有路旁的田间,间稀地树着几台照明灯。
我正走着,冷不防被人一拉,重重地摔到田里的麦跺上,疼当然是不疼地,我一把把胆敢“侵犯”的敌人给搂住,一翻身压在他身下:“三儿!”
柳三呵呵地笑,也不躲,反问:“你怎知是我?”我不轻不重地打了他屁股一下:“闻着你的气我就知道!怎么样?被姓王的发现了?”
“能不发现么?我不拦着他还不追着你?早叫你们别去了。”他撇撇嘴,有那么一点埋怨,又或者是撒娇的意味。
我紧张起来:“他……他骂你了?”
他摇头。
“还是……打你了?!”我一跃而起,“狗 r-i的,老子找他理论。”
三儿笑了,一把拉住我:“疯了你,你现在是全村的英雄人物,能为这事和他杠上?我没事,他刚才见着我自己脸上更不好看。我只说回家时看不清路,摔了一下。他反和我解释说是给李寡妇送农药的。”
“c,ao!送农药送到床上去?!”我骂道。
“这事你别和妞妞说,女孩子脸皮都薄,别让人没意思。”
我的三儿,你为什么总这么为人着想?那小妮子平常见你也从没个好脸色,你又何必……
我叹了口气,干脆一伸手,躺在麦跺上。夜空繁星点点,耳边是一阵阵的蝉鸣,除此之外,田野上是一片寂静无声——而这个我看了十九年并且看到厌烦了的夜景,很快便要看不见了。
“嘉禾……”
“恩?”
“你去了省城,啥时候才能回家呀?”他趴在我耳边说着,有一种盛夏特有的栀子花般的清香。
“寒假暑假呗——怎么,怕我进城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他捶了我一下,脸上却微微皱起眉,显出一丝忧郁来。我不敢开玩笑了,突然见他s-hi了眼眶,我更慌了,一个劲儿地问他怎么了。
“嘉禾,我好后悔……我怎么就这么笨——我要是好好念书,我就能和你一起走了!”
我无语,心疼地抱着他的肩。
如果不是三儿读书不行,他比我更应该走出这片大山。这片黄土大地之于三儿和我这样鲜活而奔放的生命而言,真的是太过于乏味了。
“三儿!听我说,就算不去念书,咱也可以一起去省城,离开这!”我坚定地对他说。
他迷惑地抬起头:“怎么去?打工吗?可我还要照顾我娘。”
“你不是还有两姐姐么?”我急道,“我会在省城等你的。”
三儿怔怔着看了我半晌,又把眼闭上了:“……我只是不想和你分开。嘉禾……”我不知要如何诅咒发誓我绝不可能忘记他,只能急地攥住他的手,那么用力。
他吃痛地皱着眉,却仍不看我,我着魔似地把脸靠了过去,这个黝黑的,却又清秀的男孩子,我真地要和他分开了么?“三儿……我刚才说的是真的……”我喘了一口气,“真要找老婆我就找你!我说真的!”
他偏过头,我一把捏着他的腮帮子:“三儿,你相信我!哪个女娃我都不喜欢!”
“瞎说!”他忍不住笑出声来,双眼却满含热泪,睫毛上的波光刺地我鼻子一酸——我脑子轰地一声炸开来了,有一个声音在提醒我不要!停止!
可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压在他身上,重重地吻了他。
他的嘴唇有些干涩地起皮,却是气息美好,我一点点地濡s-hi了它,侵入。
他眉皱起来了,挣扎起来了,我却占着身高优势牢牢地制着他,无论他怎么闪躲。“三儿,三儿……咱们天生要在一起的……我除了你谁也不要!”我胡乱地说着,不知除此之外怎么表白心里的情意。
他的睫毛在胡乱地颤动,不知是酒气还是羞愤,他的脸一直通红通红的,可他挣扎着的手却逐渐环上我的背。
那晚上我们都没回家,互相撕扯着,磨蹭着,在麦堆里野兽般地翻滚,似乎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来抒发我们之间压抑太久的感情。
我们,都醉的太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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