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沉默不语的爸爸,令本就恐怖的高考压力更加的泰山压顶。
很快,非典来了。
这场席卷整个中国的可怕灾难像是一团迷雾,浓浓的笼罩着这片土地的每一个人。
团体活动全部取消,学校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尤其是到临近高考的时候,为了防止病毒的蔓延,很多地方都采取了措施,蒋木兰的学校更是直接停了课。
在家憋了许久,除了父母,蒋木兰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人群了。
临考前一天,穆婉婉突然打电话到蒋木兰家里,约她夜跑。
木兰很是意外。穆婉婉是个运动细胞为零的家伙,别说跑步了,平常能躺着绝不站着,居然会约她跑步?
盛夏的天气即使到了夜晚也是高温骇人,尤其是连着几天无风无雨,更是憋闷,知了震天动地的鸣叫,把人似是装进了高压锅那样的煎熬着。
蒋木兰配齐了慢跑的全部装备,在巷子口等着穆婉婉。
穆婉婉一来看到这样的蒋木兰,笑出了声:“你也太实在了吧!我说跑步你就真以为我跑步啊?你啥时候见我跑过步?”
“那你约我干嘛?”
“散散步聊聊天呗,在家憋了好几天了,人都臭了,想出来转转。”
“那就说聊天呗,干嘛说要跑步?”木兰不解。
穆婉婉冲她翻个白眼:“我不说跑步能出得来吗?马上就考试了,我妈跟看犯人一样看着我。打电话的时候她就在身边,出来闲聊浪费时间?门儿都没有!我跟她说运动运动能让脑子更灵活,她这才放行了!”
“也就这两天了,看这么紧有意义吗?反正也学不了什么了……”
“你以为我妈不知道啊!我是哪块儿料,知女莫若母!可她就是不甘心,也真是难为她了!”穆婉婉说到这,忽然话锋一转:“什么时候能有自己的房子啊!”
“这关房子什么事?你说什么呢?”蒋木兰跟不上婉婉的思维。
“有房子我就可以搬出来住了呀!就不用听奶奶念叨,不用被老爸骂,更不用看着我妈整天唉声叹气了呀!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那容易!考大学考出去,别在这关山城,走得远远的!”
“容易吗?蒋木兰,你是怎么打算的?你志愿要报哪里?”
蒋木兰愣了楞,好像之前钟至诚也问过这个问题。蒋木兰没有答案,因为她没资格选择,不管是哪里,只要有学校收就好,哪来什么本事挑挑拣拣啊。
“我没得选择,有学校上就不错了,哪有什么志愿?你呢?婉婉,你比我有主意,你都想好了吧?”
穆婉婉用手扇着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想好有什么用?我想去北京,想去上海,想上清华北大,我去的了吗?你还好,木兰,高考好好发挥,不管怎么说,你成绩比我强,先拿到一份录取通知书再说。甭管一本二本,也甭管好学校坏学校,先进去了那个门,就算是阶段性的胜利了。”
这话说得蒋木兰既感动又鸡血,牵着婉婉的胳膊说:“你也行的,婉婉,别那么大压力,咱们都好好考,肯定行的!”
穆婉婉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指点着蒋木兰:“行不行的,将来也不一定是看那个证,我其实特无所谓。反正我爸都安排好了,趁着现在还有人情在,给我先在事业单位安插个岗位,我这水平没啥大志向,能留在关山城也不错。”
“岗位?什么岗位?”蒋木兰对这方面的人情世故理解力为零。
“管它什么岗位,劳动局?社保局?反正就是铁饭碗饿不死的那种。本来我也觉得这事挺没劲的,但是,木兰,社会不好混,我爸也把我看透了,生来就不是那种能大展宏图的人,所以趁着老头子说话还管用就给我先安排了。这样也好,什么都听他的,起码不会走弯路。将来等咱们班这帮天之骄子毕业了,起码四年吧——我工龄都比他们提前算好几年了,不管是走仕途还是吃财政,反正不吃亏。”
蒋木兰懵懵懂懂,但至少听明白了一点,穆婉婉的未来是看的到了,迷茫与张皇失措没人与自己共担了。
蒋木兰觉得自己应该替婉婉高兴,可一想到这样蒙混过关前途茫茫的日子只剩自己一个人了,心底里对于高考的恐慌突然的成倍叠加着。
看得出来穆婉婉今天心情还不错,跟蒋木兰又开始八卦起别的事情来:“对了,跟你说个秘密!”
木兰心里乱糟糟的,也不知该怎么接穆婉婉的话。
婉婉自顾自的说着:“还记得那封信吗?你不会还因为这事内疚着吧?”
木兰点点头,她又不是傻子,当时是头脑一热才跟钟至诚掰扯这件事的,事后冷静想想,怎么都觉得钟至诚是被自己冤枉了。可因为拉不下脸去道歉,就这么僵持了一段时间。后来去天天催他上学,其实也是因为愧疚,想着这样做多少可以弥补一些。
婉婉接着说道:“用不着内疚,这事而跟你没关系,是我和别人的‘私怨’。”
“什么‘私怨’?跟谁啊?”蒋木兰的兴趣被吊了起来。
“‘假认真’呗!除了她还能有谁?”
“假认真”本名叫贾真真,是木兰她们班上的纪律委员。一贯的爱打小报告,穆婉婉深受其害。有次自习课俩人不知怎么的又争执起来,贾真真放出口头禅:“穆婉婉你别嚣张!你信不信我告诉老班!”
穆婉婉听不得这句话,直接反呛一句:“告去啊!你不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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