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挑婴儿用品。
婉婉不想这么麻烦木兰,可木兰不依,非要陪着,生怕她磕着碰着。
木兰没见过陈泽。
这个节骨眼,作为丈夫的陈泽干嘛去了?
婉婉不提,木兰也不问,心照不宣。
可婆婆呢?不是一直吵着要抱孙子吗?怎么好不容易如愿了,却不见人影了呢?
婉婉跟木兰解释道:“婆婆事多,告诉她了便什么自由也没有了。先瞒着,过段时间肚子显出来再说,就当图俩月的清静。”
婉婉是清静了,木兰可不清静。
自从知道穆婉婉怀了孩子,蒋母又开始唠叨了。反复催促着木兰,赶紧结婚,耽误的每一天都在贬值,看人家穆婉婉,早早结婚,早早生孩子,这人生算是平稳顺当了。一个女人,把生意做得那么精明有什么用?自己这棵大白菜滞销没人要了,就真只能烂在菜地里了。
更雪上加霜的是,木兰的工作问题瞒了一年半终于曝光于天下。蒋母知道了木兰居然丢了工作还闷不吭声这么久,怒火攻心,扯着嗓子恨不得把木兰骂死,房顶都几欲掀翻。
木兰闷不吭声的扛着骂,只当是老天给的试炼。
可再怎么宽慰自己,心里始终是憋闷。
实在熬不过就索性摔门出去,把滔天的咒骂给堵在身后。
可出了门要去哪?木兰实在无聊,开始在社区里绕着圈的跑步。
一圈又一圈,大汗淋漓,越跑越精神,似是心中的这股子怨气同喘出的粗气一起吞吐在这黄昏的薄雾中,烟消云散了。
值班的钟至诚隔着窗户远远看到,不明所以。
终于,木兰平静了下来,在花坛边找了个石墩坐下。
很久没跑步了,差点都忘记了迈开步子时的自己是多么的虎虎生风,木兰想来颇有些骄傲。
钟至诚拉开窗户冲木兰摆了摆手,木兰走过去,接过了对方递来的一瓶矿泉水。
俩人都没说话,相互看着,扯了扯嘴角,算是打了个招呼。
钟至诚察觉出木兰心里藏着不愉快,想关心,可踌躇了半天还是说不出口。
木兰刚跑完步没什么精神,依靠在墙边,看着远处的夕阳一点点变着颜色。
钟至诚探出头来,注视着木兰的侧脸,斑驳的树荫和泛着光的玻璃窗,这许多层次的叠加像是美图滤镜一样,在姑娘的身上洒下片片色彩,炫目迷人。
钟至诚一时恍了神,伸出手来轻抚着姑娘的头顶。
木兰的头发柔柔软软的,伴着即将落山的余晖,颜色有些泛红,满是温暖。
木兰一愣,回头看他。
钟至诚不躲不闪,似是恶作剧一般,又大力揉了几下。
木兰眯起眼睛,摆出一副警告的意思,可那表情在钟至诚看来甚是有趣可爱。
在这金灿灿的墙角下,伸展出新枝芽的梧桐树下,这对少男少女像是越过了千山万水的时间长河,回到了中学时那个无忧无虑满是梦想的青春年月。
木兰也不计较了,扭过头不再看他。
钟至诚难得好心情,勾起嘴角偷偷地乐。
终于,太阳下山去,路灯亮起。
木兰伸个懒腰,振作了一下精神,回家去了。
钟至诚看着女孩的背影,久久没回过神来。
木兰心里不是没有波澜,她觉得自己和钟至诚之间好像发生了变化。可究竟是什么,她也说不清。朦朦胧胧,模模糊糊,像团迷雾,摸不着,理不清,辩不明。
有些话她说不出口,对着婉婉也一样无法言明。
姐妹俩聊心事,木兰也不敢详说。
思来想去,只多了一句嘴:“钟至诚怎么样?”
婉婉心思熟透,一下便猜中了木兰的心思,藏不住的兴奋:“好呀!又好看又聪明,多好的人选,天天在你眼前晃,怎么才注意到!”
木兰羞赧,脸红到脖子根,连忙掩饰道:“我就随便问问,你别瞎想!”
婉婉气木兰的口不对心,硬是要挑破这层窗户纸:“怎么这么的不争气!对着何阳那个王八蛋什么没羞没臊的事都做了,死缠烂打的招数你使的还少了?怎么到正经人身上就半点力气都没有了?怂成这幅德行别说你认识我!”
木兰辩解道:“钟至诚打心眼里是看不起我的,我俩八字不和,压根也不是一路人!”
“那你问我做什么?他怎么样,是哪样的人,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关心个什么劲?”
“就是……就是随便问问……”木兰越说越心虚。
婉婉叹口气,捧着肚皮,嗑着瓜子,斜着眼瞧着蒋木兰。
木兰被瞧得浑身不自在,赶紧想要岔开话题:“你这肚子可显出来了呀,还不打算跟陈家报喜?”
婉婉沉默不语,过了半晌,答非所问:“这日子过的越来越没意思了,越来越觉得自己难以取悦,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木兰,挺羡慕你的,每天都不一样,每天都有变化,比我强上千倍百倍。”
木兰心想,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第19章故人
入夏,蒋家的卤肉生意订单又多了几成。蒋母一直不满意木兰在社区医院里的工作,觉得给人洗洗涮涮实在是掉价,这年龄的姑娘本就不好推销,再加上这样的角色定位说出去失了脸面,催命似得要木兰辞职。
木兰有些犹豫,倒不是舍不得那每月的薪水,在木兰看来,一旦辞了这份工,就彻底困死在厨房里了,干活倒不怕辛苦,就是要整日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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