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书行三跪九叩首大礼,给卓贤之敬茶,聆听训诫,不多时,拜师仪式完成。
叶君书从此刻起,就正式改口喊老师,这也意味着,他这一生荣辱,是和卓家绑在一起。
一天下来,叶君书听到了无数种花式赞美,笑得脸都要僵了,不仅如此,还得锋芒毕露,和这位的儿子那位的徒弟来场友谊赛。
叶君书谨记老师前一晚说的话,不要藏拙,能有多厉害就多厉害,要给为师长脸。
我卓贤之的弟子,决不能藏头藏尾。
叶君书总算体会到了怼天怼地的苏爽,怪不得茂林这么喜欢怼人,这滋味,真是爽!
当然,叶君书说话没有茂林说话那么不中听,让人忍不住想套麻袋,不过主题不离其中,只是说得比较委婉而已。
说起茂林,叶君书一整天都没怎么看到他那些同窗,他特意去找了下,一帮人在风景美不胜收的亭子里,赏花赏草,不时高声吟诗作对,过得十分惬意,丝毫不顾叶君书过得如何水深火热,完全没有想过帮他分担一点火力,十分没有同窗爱。
叶君书:“……”他深深觉得,他们是故意的!
凡是来比试的,叶君书一路碾压,不过他今天是主角,大出风头是应该的。
今天一过,起码在雍州这地界,看在他也有了几分脸面,成了雍州最有前途的年轻人之一。
不过也因此,雍州各喜公的有志优秀未婚青年名单里,又多添一笔。相信一定时间内,叶家会受到喜郎公的热切关注。
大多数时候,叶君书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临场不变,那一身通透的气质,儒俊的五官,就足够让人高看一眼。
当然,如果遇到不长眼的,那就不必客气,直接怼回去,要让人知道,他可不是个软柿子,任人揉捏。
这一天,叶君书收礼物同样收到手软,各种名贵的风雅的,什么都有,笔墨纸砚诗书画居多,可以摆满一个房间了。
宴会散场后,叶君书一家并未马上离开,而是被热情的卓家人挽留留宿一晚。
叶君书这才有时间去看孩子们的现状。
这一看,可了不得,孩子们天真活泼又不失规矩,在大人面前吃得开,尤其双胞胎,直哄得卓老夫人搂怀里喊心肝儿。
真有几分想抱回家养的架势。
叶君书:“……”
“子舟,随为师过来。”
卓贤之背着手说道,随后率先大踏步离开。
叶君书以为老师还有要交待的事,随即跟上去。
入了一个房间后,卓贤之将门关上,还锁上了。
叶君书看着老师一系列的动作,“????”
随后,卓贤之从房间的不知哪个角落里,翻出几个红盖布遮口的坛子。
还回身招呼叶君书,“过来帮忙啊。”
叶君书便过去搭把手,不一会儿,就从房间的各个角落摸出十几个一模一样的坛子,摆放在地上。
大概是全都找出来了,卓贤之搓着手嘿嘿笑几声,撸起手袖,长袍一掀,豪迈地坐在地上。
他拎起一个坛子,打开盖子,陶醉地嗅嗅,然后迫不及待地大喝几口,后一抹嘴,拍拍身侧的位置,笑嘻嘻地朝叶君书道:“今儿高兴,咱们喝酒庆祝一下,坐啊,别客气!”
温文尔雅的表象瞬间破裂,儒雅的为人师表的先生变成狂放不羁的江湖浪荡子。
两种形象转变得太快,叶君书一时没反应过来。
卓贤之一边喝酒一边道:“憋死老子了,总算歇口气,端个架子比著书费脑子还累。”
他咕噜噜喝完一坛酒,又开了另一坛,一边喝一边狂笑,“朱正颐那老小子,今天看他那便秘脸看得老子老爽了!让他抢老子的学生!”
“唔,不过抢得好啊!若知道朱良才会变成今日这样,老子得怄死!他朱正颐错把鱼目当珍珠,笑死老子了!哈哈哈……”
说起三人的恩怨,叶君书了解过,当年的朱良才可能是装的好,亦或者是几年前还是个十分纯良有上进心的孩子,总是十分有天赋,卓贤之当年起了爱才之心,在师兄的劝说下,欲收之为徒。
谁知朱良才当面应得好好的,转头第二天就拜入朱正颐门下。
后来他才知道,朱良才是朱正颐的远方亲戚。
这可把卓贤之气得,心肺直疼,幸亏他没有像现在这样,早早广布出去,不然全雍州的人都看他卓贤之的笑话!
这也让卓贤之记住了这两人,说恨不至于,看不顺眼是真,见着人了讽两句心里才舒坦。
当然,当年他有多生气,今天就有多庆幸,得亏没收朱良才为弟子,真是看走眼了,当年明明是块璞玉,今日一看,竟然内里是块劣石,那些吸引他的特质,全都没有了,染上了市侩的浮华躁气,真是伤眼。
朱正颐把人给毁的……不,说不定他们本质上都是一类人,是他当年看走眼了。
卓贤之咂咂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往怀里一摸,“对了,你师兄在外任官,赶不回来,特地快马加鞭送了礼,我找找啊!”
卓贤之全身上下翻找,都没摸到东西,随后做思考状,“嗯……可能是被我不小心放在哪个角落了,放心,会找到了,咱们先喝酒,不醉不归,干!”
叶君书全程无以言对,木然的坐到地上,随手拿起一个酒坛子,开了口后猛灌几口,整个表情那叫一个大写的生无可恋。
忽然觉得自己误伤贼船了怎么办?
他可以申请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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