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一下都不肯?”
曲怀瑾轻轻摇头,垂着脑袋,重新调整了因刚才的动作而有些歪斜的拐杖:“我们现在的关系,做这些不合适。”这是她的解释。
也不知道沐念阳听了什么感想,只是再看过来的眼神里,多了些探究,像是在层层剖析她话里的深层含义。
那视线让曲怀瑾略略觉得无所适从,于是不再和人僵持,从他身侧走过,自己开了车门,坐进后座去。
沐念阳也没傻站着,后脚就坐进驾驶座,语气平平道:“是我的疏忽,以后会注意。”
“那再好不过。”曲怀瑾无意和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怕越扯越多,再提起以前的事,闹得双方都不痛快,随口问,“你有特别想去的地方没有?”
他答:“没有。”
意料之中的答案,他自个儿就在x市生活过几年,念书那会儿没少出去游玩,市里有些地方她这个本地人都不知道,他却清楚得很,根本用不着别人陪同,她甚至觉得主任这个安排权属多此一举。
撇撇嘴,曲怀瑾又问:“那有其他安排没?”
“先回学校一趟,老师知道我回来,特意让我过去一趟,说是十点有个演讲,值得一听。”发动车子,沐念阳熟门熟路地拐出楼区。
“嗯,听完之后呢?”
“去一趟家具城,挑几样看得过眼的,那屋子里总不能空荡荡的。”
曲怀瑾心想就住一年而已,用得着那么大费周章布置吗?嘴上也没说什么,只附和地点点脑袋。
她住的地方离医科大挺近,更别提沐念阳还抄了近道,五分钟的车程,就能瞧见那古典味儿十足的大门。
这学校是开放式的,又是x市景观之一,平时并不会限制闲人出入,只要出示个证件,就会大方放行。
到地方的时候,离演讲开始还有四十多分钟,里头已经坐了挺多学生,前排位置几乎被占尽。
他们从后门进去的,曲怀瑾也实在懒得挪到,瞅准进门的第一个位子,也不问问同行人的意思,自个儿先落了座。
沐念阳只低头瞧了她一眼,微一挑眉,也挨着她坐下:“听说是北京来的专家,你确定坐这儿?”
曲怀瑾兴致缺缺,加上睡眠不足,有气无神地把脑袋搭在桌子上:“我边上不就一专家吗?上回我去广州人也说我是专家,没什么稀奇。”
沐念阳轻笑,长指微动,敲在桌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随便你吧。”
专家确实没什么稀奇,只不过年纪比他们大了几轮,工作的医院比市医院档次高了一些,在领域里头有点儿名声罢了。
说的内容也是老生常谈,他们这些本硕博都熬过来的,自然不用费心去听,记笔记是学生才需要做的事。
曲怀瑾勉强听了大半,又觉得这专家说得过于书面化,和实际上手其实有些出入,心里给人贴了个“误人子弟”的标签,转头就干了别的事。
主任几天前发了之后要带的那两个学生的资料到她邮箱,她当时忙着准备课题材料,没来得及看。
手头事太多,她忙得晕头转向,现在进学校里看到这么乌压压一群学生,才想起自己那俩被遗忘到旮旯里的学生。
市医院挑人挺严格,但凡人能拿出来的资料,都要求准备一份,每次收进去的□□,少则一二十页,多则五六十页,详细又繁杂。
偏偏还要求带人的老师得一字不漏地看一遍,完事儿还要写一篇几百字的能力评估和培训规划给上头。
她不反感带新人这件事,但是这前期准备却让她厌恶透顶。
她深觉这么做毫无用处,一个人的能力和品行如何,相处一段时间之后自然而然就知道了,非要让人从一堆最容易造假的书面资料里头得出个第一印象,往后发觉和实际情况不符,对师生双方都不是好事。
想是这样想,医院规定就在那里,她再有个性,也不至于贸然挑衅医院的权威,毕竟还得靠人赏口饭吃。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些年,什么话不能说,什么事不能做,心里早就有数,哪能在这种事情上断了自己的前路?
这俩学生她之前也听说过,男的叫杨柯,女的叫姜岚,是她们学校神外科近几年难得的人才。
偶然和以前导师通话,那老先生还夸赞了他们一番,说是颇有几分那时候易辉和她的感觉。
曲怀瑾心里有谱,这两个小年轻应该会被市医院相中,果不其然,人博士一毕业,市医院就抛出了橄榄枝。
只是没想过院里会把这等厉害的人物放到她手上,按说这类人才都是直接由经验丰富的老前辈亲自带才是,怎么看也轮不着她一个入行四五年的人。
当然,相比带些知识储备不足、能力欠缺的人,她还是相当乐于带这种的。
现在正是她晋升的关键时期,自己的事还忙不过来,学生这边越省事越好,不然她评副高的计划真得泡汤。
好在这两个的资料不算多,大致读完,只花了一个多小时,等她放下手机闭眼缓神的时候,讲台上那位还讲得唾沫横飞,慷慨激扬……
大概能明白边上那人为何能早自己那么几年“事业有成”,这种讲座也能听得认真仔细,那专注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曲怀瑾耷拉个脑袋又熬了近半个小时,那边才算告一段落。
几个学生举手问了问题,老专家再意思意思回答个大概,便有人宣布可以散场。
沐念阳先起身,高大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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