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中决定专程去江滩农场拜访,他没打算用正常收入为大茂交拜师礼金,有手艺在,这些钱慢慢地都会从灰色收入中赚回来,当前只是暂时向家里挪用。
回到家中,瑞中立刻向老婆拿存折。春嫂是一个非常节俭而又很能持家的女人,长得端庄贤淑,瑞中要存折她还以为发工资了要往里存钱,随手就将锁在抽屉里的小本本拿出来给了他。瑞中知道她会心疼这些钱,没打算立即告诉她用钱的事,一切生米煮成熟饭再说。他骑着自行到五亭信用社取钱,回来后为了暂时不让她发现,他把存折从那个抽屉的缝里塞了进去。
春嫂向来钱管得紧,从锅灶堆闯出来问:“这个月补贴加起来多少工资?”瑞中敷衍说:“还和以前一样!”春嫂不踏实,走过去要打开抽屉拿存折看一眼,瑞中心里很毛蛊,觉得今天要有麻烦。
果然,春嫂在里屋跳了起来,吼叫到:“你不但没有存钱,反而在里面拿了二百六元,你想干什么?”见走不过场,瑞中也只好和她摊牌,说:“对!我要用三百元钱!”春嫂急的面红耳赤,从里屋闯出来,大声吼叫到:“你要娶小老婆啊!用这么多钱?”
看到不可理喻的老婆,瑞中也被激怒,他都后悔娶了她这样人。在节骨眼上,只能耐着性子和她解释:“我要为大茂请师父!”春嫂没给老公脸面,反而变本加厉地吼:“请师父要这么多钱?谁相信!”
瑞中还是没有急躁,平心静气对她解释说:“这是押金,大茂学成了,会退给我们的!”。春嫂用极其刺耳的口吻说:“你大麦糠吃醉了?哪里有听到过这样的事!”说话间就在瑞中的几个口袋翻了变,搜走了三百元钱。
瑞中早对老婆在家里的蛮横很是不满,他压着沉积以久的火气,对老婆说:“把钱给我!”春嫂理都不理,转身回锅灶头去做饭,瑞中忍无可忍跟进去,一把扭住老婆的手,很野蛮地从老婆围裙口袋里把钱夺了回来,咬牙切齿地说:“给你人做,就这样猖狂,全不把我放在眼里!不给你点颜色,我就不姓施!”瑞中则头也不回骑着自行车走了。
春嫂从来没有遭受如此的野蛮,一时情绪失控顿足捶胸、摔盘砸锅,闹腾了半天,看着摔碎的碗盆也心痛,在堂前坐了一会儿,气没地方发泄,又没人解围,干脆锁了门跑回娘家了!
傍晚,瑞中回到家中,看到地上一片狼藉,估计死老婆已经回娘家告状了,他也没发火,从酒坛里舀了一勺装在碗里一口焖下,什么事也没有了!拿了扫帚把地上清理一番,绑上了围裙,到厨房为孩子们起火做饭。
女儿才五岁,白天就寄放在奶奶家,天快黑了没人去接,她自己逛荡着回到家中。大茂和弟弟也相继放学回家,他们看到父亲在做饭,好奇地问:“妈妈呢?”瑞中气不打一处来,平时老婆个性强,各方面都是她说了算,今天发这个火也是忍无可忍,他对孩子们吼道:“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以后我会做饭给你们吃的!”孩子们知道爸妈肯定吵架了,大人情绪不好,三个孩子也受影响,他们站在堂前大气不敢喘。
瑞中这次也犯了牛劲,他没有在意老婆负气跑回娘家,在心中挂记得是如何到江滩农场为大茂学武拜师,他等到了一个休息日,他怀揣三百元钱,推出自行车驮着大茂,前往七里之外的江滩农场拜师。
虽然是上午,可秋老虎整的人闷热难耐,宋诚宇两头水牛被泡在池塘里养息,他坐在路边树下纳凉。一个糟老头一年到头几乎没有外人过问,突然间来了一大一少找这位“四类分子”,农场的一个组长立刻上前用异样的目光审视,虽然已经到了“文化大革命”的尾声,但这位同志阶级觉悟还是很高,盘问到:“你哪里的?找他有什么事?”文化大革命走过来的人,对付这个还是很有一套,瑞中不慌不忙地:“建筑队,你放心,我们是劳苦大众,远亲路过,看一看就走!”
幸好农场里工作的人对组长的做法嗤之以鼻,他们对这位积极投身文化大革命的造反派,经常旁敲侧击的数落,说他‘文革’抄家中饱私囊。组长也清楚自己以前的所为经常被同事恶心,如今年纪大了一些,也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一反常态,很热情地将他俩引到放牛的池塘边。
宋诚宇意外地看到瑞中他们到来非常高兴,他几乎搂着大茂端详,看他眉清目秀,鼻梁高耸,唇厚口方,手脚利索,且话语不多,也看出了家长施瑞中对儿子学武的诚意,他另找了一处比较阴凉草地坐下,和他们俩说:“你们有诚心拜我为师,我就告诉你们,本门武学很有渊源,是南少林的拳法,据传南少林武僧曾跟随戚继光抗倭!”
瑞中得知这武功有抗击倭寇的背景,毫不犹豫地把三百元钱交给他,说:“这是我们心意,不要退还我们了!”宋没有推诿,接过钱对大茂说:“你要好好学,你父亲花这么大的钱,就是鞭策你,要不然这些钱就浪费了!我的愿望很高,我希望你能成为本门的继承人!”
瑞中听到了非常感动,自己的祖辈也是抗击倭寇战死沙场的英雄,现在儿子能学到曾抗击倭寇的武功,激动眼睛都有些湿润。
宋告慰大茂:“你要好好读书,不要因为练武影响学业,本门武功一直低调,你们也不要张扬,至于习武时间这样安排,有空我去西塘教你,你们有时间就到我这里来,我们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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