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辰隔天硬着头皮找上赵岚易,后者听完后只是没表情地应了声,并没表现出什么不满,但越辰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具体又说不出来。
熊平对此倒是不放在心上,以他阿米巴原虫般粗犷而原始的逻辑,越辰和顾泽言之间闹不闹矛盾关赵岚易子也懒得管,所以系花关于人家心里不爽但顾及自己面子最终按捺没有黑脸这种肠子一样九曲十八弯的推测,他觉得那是女人式的臆想症,得电!
“你心思也太特么细腻了吧,你要和顾爷断绝关系,结果后悔了阿岚就生你气了?话说回来,你算个球啊?”
我要算个球还牛逼了,人家热爱的就是篮球好么。越辰摇摇头,正觉得自己的确有点神经质,一颗石子不偏不倚地踢到了脚边,蹦蹦跳跳的,像极了放学路上高年级学生的挑衅。
“我们谈谈。”从对面走过来的青年在越辰面前站定,一副我发了话你只有点头的份的拽样。
“你俩有什么好谈的?”熊平正不屑着,却听到越辰淡淡地应允了。
“行。”
东月湖环形的岸边种植着一棵棵梧桐,间隔处有供学生休息的石桌和石凳,湖边谈话环境清静而幽谧,内容却是火药味十足。
“你到底想干什么?”
“咱们玩个游戏吧。”何卓郁半倚着石桌,长腿交叠,比站着的越辰矮了那么一截,他看向越辰眼睛有些微微的仰视,目光却带着洞然一切的自信。
中二能别越来越严重么,越辰冷冷地看着他。““我凭什么听你的?别以为你可以要挟我,你跑去跟顾泽言说你以为他会信你——””
何卓郁从口袋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报纸,递了过去。
“看看这个。”
这是已经停刊的苹果周报两年前的报纸,版面刊登了一张不小的偷拍照片,夜间的镜头并不清晰,但能辨别出是两个年轻男子并肩进入一所别墅的画面,其中一人一边用钥匙开门,一边不经意地扫向镜头。
越辰当然知道对镜头露出正脸的是安格非,其实两年前这个关于新生代小天王带陌生男子夜宿住所的花边新闻并没引起多大轰动,一是苹果周报作为狗仔大本营,向来爱抓拍各种断章取义的画面,早已臭名昭著。二是安格非一直以来形象健康,照片本身没出现搂抱勾肩的亲密镜头,并没有能说服人的爆点。经纪人更是在第二天就辟谣画面中另外一位是安格非的远房表弟,而声明刚发表几天,当事人就出了车祸,舆论锁定在车祸,雪藏这类关键词上沸沸扬扬了一段时间,最后一切销声匿迹。
这种老掉牙的新闻给我看干什么,越辰的脸色愈发不耐烦,何卓郁点点下巴。“看清楚另外一位没有?”
被安格非挡住半个身影的青年没有露出正面,带着一顶黑色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夜色中侧脸的轮廓并不怎么清晰……
辨别了几秒,越辰的眼睛骤然紧缩,是顾泽言!
“远房表弟这种话呢,也就骗骗你们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外人。”何卓郁冷笑。“事实是,安格非那天跟我说有个通告要到很晚,当晚却在家门口被拍到这种照片,这也算偷情被抓了吧。”
越辰蓦地抬头。“你和他——”
“是,我跟他有过一段,只不过后来他跟顾泽言好上了。”何卓郁坦然承认,看向越辰的目光充满了同情和嘲讽。
“你说我把这东西交给媒体怎么样,正好我手上还有一些安格非在gay吧玩的视频,如果是以同x_ing恋身份带一个男人回家过夜,而那鬼远房表弟又是个谎言的话,你觉得后果会是什么?”
如果这个料真的爆出去,不仅会毁掉一个过气歌手辛苦攒下的名誉,还会成为另外一个刚进入这圈子的新人的黑点!
“……你到底想怎样?”
“我说过,我只是想玩个游戏。”何卓郁慢条斯理地把报纸卷起来。“顾泽言有了安格非还在大一交女朋友,左拥右抱的,活得倒是滋润,而我一直孤家寡人,挺寂寞的。”
卷成直筒状的报纸轻佻地挑起越辰的下巴,被不耐烦地躲过,他也没什么不高兴,像是逗猫似的又勾了一下。
“你也知道我和他之间寸土必争,所以现在,我要你做我的跟班,当我的粉丝,随叫随到,任我使唤,直到他不满我,嫉妒我,恼羞成怒。”
那碍事的报纸一直在眼前有勾没勾的,越辰皱着眉,一把打掉。“他没你那么幼稚。”
“是么,”何卓郁把报纸放回口袋,无所谓地耸耸肩。“那也没关系啊,反正我很无聊,有个人围着自己转,怎么算都不会吃亏嘛。”
怎么算都会是自己吃亏的越辰咬唇不语,何卓郁知道他心里还在做挣扎,不由了然地笑了笑,“放心,我不会奴役你的,毕竟我是非常友善的。”
岸边冷风拂过,系花只觉得自己听到了二十一年来最不像冷笑话的一句冷笑话。
何卓郁这次实在太狠,越辰的确不怕他威胁,但是拿别人的把柄要挟他,而且这别人不仅是顾泽言,还有安格非,这简直就是精准地握住了他的七寸。
不甘心答应,但一想到后果,却又挫败地发现,没有选择余地。
长久的沉默后,内心挣扎的青年终究还是妥协了,几不可闻的点了点头。
得到满意的答案,何卓郁脸上的笑容更甚,湖边树大招风,风吹起他斜长的刘海,露出一双漂亮得透着妖冶的眼睛。
那种被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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