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兰香馥受的那些委屈和错待,兰白圭更心疼她了,说话都特意放轻了声调,“大哥来瞧瞧你。”
“大哥快屋里请,青雀上茶。”
三人来至殿内分主客坐定,青雀红鸾上了茶退避到角落里站着。兰白圭细细打量兰香馥,见她额角的伤痕都不见了就道:“你额角没留下什么疤痕我就放心了,看来刘太医祖传的修颜膏很是名不虚传。”
兰香馥摸摸自己的额头,楚天苟也忙细细看了一回,笑道:“你养了半个月,我是看着你的伤口一点点愈合的,前天还是大前天的我瞧着还有点印子呢,今天就完全看不出来了。”
兰香馥忙问道:“这种修颜膏可还有?”
楚天苟心知兰香馥是为了蓝哥要的就道:“早给她了,刘太医嘱咐她天天抹,年长日久的虽说不能完全祛疤,也能一点点的减轻。”
兰香馥放下心来,开始打量自己的哥哥,兰白圭穿了一身素白的直缀,腰上系着一条黑麻腰带,眼下青黑,下巴上长了青青的胡茬,面色疲惫,兰香馥就心疼的道:“大哥这些日子辛苦了。虽是要穿麻戴孝,食素,也不可太过劳神费力。”
兰白圭点点头,“你也放宽心,如今你也嫁给小王爷了,又是你自己中意的,就跟着小王爷好好过日子,若谁敢欺负你自回家来告状,咱们祖父坐在首辅的位置上也不是当摆设的。后面这句是祖父让我捎给你的话。”
兰香馥如何不知呢,自己的祖父就是这样的脾气,护短的厉害。
“我记住了。”兰香馥垂下头掩去眼中的泪意,心里发誓,这辈子绝不让兰氏重蹈覆辙。
“大哥,我们俩方才还说起朝中局势,大雍的局势呢……”
兰香馥话还没说完兰白圭嘴角禁不住扯了一抹笑痕出来,他看着面前这一对稚嫩脸庞的小夫妻很感兴趣的道:“哦,你们俩说朝局,都说了什么?”
楚天苟也就当着兰香馥的面说说自己的浅见,当着兰白圭的面就不大好班门弄斧了,“大哥,你听她胡说,我们俩就说着玩呢。”
“罢了。”兰白圭就没指望楚天苟能有什么作为,他这个身份没作为才能保命。
“怎么就不能说了,这是我亲大哥呢。”于是将楚天苟跟她说的那一通文官和东厂锦衣卫平衡什么的那些话说了一遍,并担心的道:“大哥,付先生是很有见识的先生,我觉着付先生说的很对。”
兰白圭敏锐的看向楚天苟,“我恍惚记得,你这个付先生只是你的启蒙先生吧。一个启蒙先生就能有这样的见识,哪儿找来的。”
兰香馥急了,“哎呀大哥,我想说的是,你跟祖父说让咱们家的子弟都开始习武吧,将来若真乱起来,咱们家的子弟个个弱兮兮的可怎么保命啊。”
兰白圭抬手制止兰香馥开口,看着楚天苟道:“小王爷不能说吗,那我随便猜猜吧,太子殿下秘密留给您的不成?十五年前太子殿下事败,一家子被囚在东宫,当夜一家子都吃了拌了鹤顶红的酒菜死了,您上头那些庶出的兄长姐妹都死了,只余襁褓中的您和嫁出去的宁靖郡主、宁馨郡主活了命,太子为保住您这个才生下不久的嫡子,死前给皇帝留下了一封陈情表,皇帝许是被太子的举动勾起了慈父心肠,随后封了您为安王。”
兰白圭顿了一下,“我现在听馥姐儿说到这个付先生就想到了一点,太子留下尚在襁褓中的您不可能不给您留下点保命的人吧。这个付先生怕就是其中之一。”
楚天苟一双虎目看了兰白圭许久,二人对视气氛有些凝滞,兰香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手就覆到了楚天苟的手背上,楚天苟反握住兰香馥的手笑着大方承认,“是的。大哥不愧是兰氏将来的掌权人,窥一而知全貌,这等机敏警惕,妹夫佩服。”
兰白圭冷笑一声,“我竟才知道安王是扮猪吃虎。”
楚天苟沉了沉脸,哈哈大笑,“本王可从没扮过猪。”
没扮过猪,有吃虎的心却是真的。
兰白圭看向和楚天苟坐在一起的妹妹,不禁勃然大怒,但他现今已跟着兰清宗学养气功夫,心里再多揣度、思虑,面上都不大显现了。
兰白圭站起来,淡淡道:“安王,可否借一步说话。”
兰香馥也站了起来,“我想听,有什么我不能听的吗?”
“大哥请。”
两个男人径自往外走,兰香馥也没厚脸皮的追。
目前安王府除了寝殿,别的宫殿都荒着,有些还坍了屋脊,兰白圭看着安王府荒败的景象压抑着怒气淡淡道:“若非馥姐儿昏迷不醒都在叫你的名字,我们家不会同意馥姐儿嫁给你。”
楚天苟点头,“我知道。”
楚天苟比兰白圭高了半个头,兰白圭闻言压低声音质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把心思动在馥姐儿身上的?”
一想到养在东府的是头狼,这狼还不道德的把他妹妹叼走了,兰白圭气的心肝肺都在嘶嘶抽疼。
“你若说是欢喜馥姐儿,我只知道看见她笑我就高兴,看见她蹙眉我就心疼。你若说我是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往馥姐儿身上动心思,我没有。我们姐弟承你们兰府庇佑,我不会做那种忘恩负义的事儿。”
兰白圭看着眼前这个神情真挚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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