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笙歌正盯着面前的花圃沉思。
“你在做什么?”
淡漠且带着疑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笙歌浑身一震,她没想到容瑾会突然出现,但这种惊讶只是一瞬:“我在想这片土壤还不错,可以种些花。”
容瑾扫了一眼空寂的花圃,这栋别墅原就在容家的旗下,但是由于久无人居,花圃自然也来不及整理修葺,此刻空荡荡地连一棵树苗都没有,确实该栽种点东西。
“随你。”他淡淡道,深邃的目光凝着她:“只是大半夜的,你是真心想着种花亦或只是为了躲我?”
笙歌词穷,讪讪地偏过头,“你多想了,我只是睡不着才想着出来走走。”
她眼底的困倦瞒不过容瑾的眼睛,但他并不打算戳穿她,“可是我困了,容太太。”
说罢,提步朝别墅内走去,见她不动作,他停在原地意有所指地补了一句:“就凭我们如今在法律上的关系,我若是要求使用某些婚内权利,想来也是合理的。”
笙歌心猛地一咯噔:“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有时也会有正常的需求。”
她一惊,“你应该知道,我们只是协议婚姻。”
“我知道,所以我不会。我对你的身体并不感兴趣,你大可放心。”
容瑾的脚步再没停顿过,笙歌心安了不少,但是接二连三被同一个男人否定,心里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却隐隐涌起一股挫败的感觉。
☆、66.066章 我对你一直都很有兴趣
笙歌回房的时候,容瑾已经阖眸躺在床的一侧。
她看了他一眼,点开平板电脑上新邮件提示,只一瞬她便苍白了脸色。
附件是商博发来的顾如归的尸检报告。
dna比对匹配,仅这一条,就足以碾碎她的所有希望。
而令她所不能接受的是,她哥哥死的时候,竟然面目全非,面目全非啊!
那张温润的脸浸满血渍的样子,笙歌连想都不敢想,而她的母亲竟然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还为她安排了后路,那时候她的心里是忧伤还是恐惧过多呢?
她无法形容此刻内心的感觉,心中有股恨意就像藤蔓一样在心中无限蔓延,对顾家,对自己的父亲对顾如年亦或是对曾经一无所知的自己。
笙歌阖了阖眸,慢慢地将平板放下,若不是指尖些微的颤抖,看不出她有过激烈的情绪波动。
容瑾半睁着眼,他抬手拧灭了床头灯,没有说什么。
却在笙歌躺进来的一瞬,伸长手臂抱住了她,她挣扎,却听他在耳边喟叹道:“你是我见过的最爱逞强的女人,别动,再动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笙歌闻言身体一僵,肩上带着体温的双臂禁锢着她,让她不得动分毫,男人的鼻息扑洒在她的头顶,就算她此刻没有半分旖旎心思,也不免被他搅乱了神。
“是不是所有男人在心有所属的情况下,还能若无其事地抱着另一个女人,甚至以这种紧密相贴的姿势?”笙歌此刻情绪不太好,开口的话语带着浓重的讥讽。
容瑾却没有如她所料,情绪大变,只是声音暗沉了少许:“那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像你这样心口不一?”
他反唇相讥,她毫不示弱:“容少竟然起了解我的心思,真是难能可贵!放开!”
手不能动,她便动起脚来,蓦地只觉得脚也被压制住,容瑾一个翻身,将她钳制得密密实实。
“忘了吗?我对你一直都很有兴趣。”他轻笑了声:“或许你觉得这样的姿势比方才更让你觉得能以接受?”
他的话语仿若魔咒,蹭蹭蹭地钻入她的耳孔。
黑暗中,笙歌看不见他的神情,只觉得二人隔着衣服相贴的地方灼了一团火,从脚底一直烧到了脖子根。
“容瑾!”她气得咬牙切齿!
“呵!”容瑾感受到她的怒气,不以为然地从她身上翻下,手脚却还是钳制着她,问:“要睡觉还是要干点别的?”
“睡觉!”她有选择吗?
“正好,我已经很困了。”
“……”
被戏耍的感觉油然而生,笙歌手脚不能动,若不是刻意忍住,只怕直接对着他脖子一口咬死。
他大爷的,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
这么骂着骂着,哥哥的死带来的恨意竟然消散了许多,蓦地想到一个可能性,她震惊地看向容瑾。
头顶,男人呼吸沉沉,她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看懂过这个男人……
☆、67.067章 这份情谊太重,压得她几乎不能喘气
翌日,容瑾接到一个电话后连早餐都没吃就匆匆开车离开了。
而笙歌,则是毫无意外地顶着一双熊猫眼去上班。
今天并没有安排手术,在门诊坐诊半天后,沈纾来电。
看着手机在桌上震动,她没接。
有些事情,给了希望后再掐灭,比一开始的覆灭更来得绝望,比如顾如归的死讯。
电话响了三遍后便不再响起,而是进了一条短信。
【小歌,不要跟我说结果,我还想骗一骗自己。】
就算是隔着手机,她都能感受到那股悲戚,这份情谊太重,压得她几乎不能喘气。
哥哥,如果你还在的话,你会怎么回复?
她思忖了片刻,终于还是动了手指。
【阿纾,忘了吧。】
这几个字太残忍,笙歌发完后竟有一些不知所措,以致被主任叫进办公室的时候仍然心不在焉。
“顾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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