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觉得江雨诗有些不对劲,因为他对她最了解不过,以往即使江雨诗得了重感冒,她也不会戴口罩。
为此,欧阳还经常抱怨江雨诗,说她总是故意把感冒传染给他,非要害得他和她一起咳嗽又流鼻涕,真是个难缠的小魔鬼。
江雨诗却调皮地搂住欧阳的脖颈,嘴巴故意和他的靠得很近很近,并且振振有词,说得有理有据,“哎呦,你不是医生嘛,即使咱俩感冒了也不怕呀,什么病魔一遇见你欧阳大教授,还不乖乖消失?”
每次欧阳都一脸嫌弃地望着江雨诗,“臭丫头,你离我远点,得寸进尺了你!”
欧阳越是想法设法躲避通过这样的举止来同他面对面的江雨诗,江雨诗就越喜欢逗欧阳,最后她干脆直接黏在欧阳的身体前,淘气的她不停朝着欧阳的嘴巴哈气,“我就传染你,我就传染你!我就要我们做什么都一起,连感冒也要一起!”
江雨诗不可能是感冒,她突然戴上口罩一定另有其因。
“雨诗,你在骗我。”欧阳疾步走到江雨诗面前,地中海蓝的眸子泛起犀利的光芒,他盯住江雨诗,“你把口罩摘下来让我看看你。”
“我不要!”江雨诗背过欧阳,果断拒绝道。
“为什么?”欧阳掰过江雨诗的身体,强迫她看着他。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喜欢戴口罩。”江雨诗撇过头回避欧阳的视线。
“你胡说!”欧阳才不信江雨诗的鬼话,因为焦急和担忧,他索性自己伸出手猛地摘下了江雨诗的口罩,“你到底怎么了?”话音刚落,在见到江雨诗容貌的一瞬间,他不由震惊地瞪大了蓝眸。
江雨诗顿觉心灵受挫,她一把夺过欧阳手中的口罩,随后奋力推开了欧阳,她向前一路狂奔,一声声悲伤的哭泣淹没在风中,口罩飘飞在空中,又坠入深沉的大海。
欧阳终是追上了江雨诗,他重新将她拉进怀中,紧紧地抱着她,紧紧地,他多么害怕再一次失去她,像是要把她揉进他的身体里。
“你放开我,放开我啊!”心痛的江雨诗在欧阳的怀中挣扎着,不断捶打着他,“我已经变成丑八怪了,我再也不是你心目中那个完美的江雨诗了!你放开我!”
“我已经失去你一次了,我不会再失去你了!”欧阳将江雨诗搂得更紧,心针扎似的疼,“雨诗,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永远都是我心中那个最美好的雨诗!我不要你再离开我,我不要!”
“可是我这个鬼样子根本见不得人!我不要这样残缺的自己来面对你!”江雨诗趴在欧阳的怀中泣不成声。
“雨诗,你难道忘记了吗?”欧阳安慰痛哭流涕的江雨诗,“我是一名医生啊,我可以帮你找到这世上最好的整形医生,你的样子是可以恢复的,相信我,好吗?”
“洛晨,你说的是真的?”江雨诗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向神情真诚的欧阳。
眸中尽是疼惜,欧阳言语认真,“相信我,雨诗,我一定尽全力帮你找到全世界最优秀的医生,为你恢复当初美丽的容颜。”
回到欧阳在多多马的住处,欧阳为江雨诗收拾好了一间卧室后来到客厅,“雨诗,先回卧室好好睡一觉,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江雨诗站起身,拉住欧阳的胳膊,“洛晨,刚才在路上你已经知晓了我在非洲的种种经历,现在轮到你来告诉我,这六年来,你在非洲都经历了什么?”
欧阳握住江雨诗的手,“雨诗,我能够找到你,我之前那些经历真的已经不重要了,没必要再提。”
“我想听,洛晨,告诉我你的经历,好吗?”江雨诗目光恳切。
“好。”欧阳扶着江雨诗坐到沙发上,他不忍再拒绝她。
从欧阳的口述中,江雨诗得知,欧阳初来非洲时,正好赶上另一波中国志愿者在坦桑尼亚从事志愿医务工作者的工作。由于欧阳也是一名医生,他就主动要求加入了他们。
六年来,欧阳一边随着医务工作者前往非洲各个贫困地区救死扶伤,一边打听江雨诗的下落。非洲的艰苦生活让他更加心疼江雨诗的不易,也更加佩服江雨诗的勇气,是以,他愈发觉得亏欠江雨诗太多,心中愧疚便愈深。
几经辗转,今年欧阳又随着那群医务工作者来到了多多马。刚才跟在他身后一起骑脚踏车的孩童们其实是他曾救助过的病患者。欧阳在为孩子们治疗期间,他就像一名父亲般给他们最贴心的关爱与呵护。
现在那些孩童已经康复,今天是他们和欧阳约好一起到海边骑脚踏车的日子,那首《让我们荡起双桨》就是欧阳之前教给他们唱的。
江雨诗泪流满面,心疼地望着皮肤已被晒得黝黑,身体瘦削了不少的欧阳,“洛晨,你知不知道我回去找过你,是立夏告知我你来非洲找寻我的,所以,我又回来非洲找你。
你真的好傻。你为什么还要跑来非洲找我?为了我,你在这片完全不属于你的土地上耗费了六年宝贵的时光,值得吗?”
“雨诗,值得!”欧阳小心翼翼地为江雨诗拭去眼角的泪水,他目光坚定,“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家人之一,我不能失去我的家人,即使让我失去一切,我也不能失去我的家人。这世上,没有什么比家人还重要。”
“洛晨,对不起,是我当初太任性,太自私,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何必受这样的苦?是我错,对不起!”江雨诗惭愧又难过,趴在欧阳的怀中泪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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