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宁坐下,看到高大山一脸想问又不敢问的挣扎表情,说道:“高参将有什么话就直说,不用憋着。”
高大山懦懦地开口问:“道长会用分口身法术?那位云静道长虽然带着口罩,但是我也认得出来,都是一个模样,几个人来来回回地走了几遍。”
云宁先是不解,接着右手握拳,压在嘴上,憋住了那突如其来的笑意,深呼吸,正好,云真和云静动作快,端着两个盘子过来了。
云宁恢复一脸淡定的模样,对高大山介绍:“她们是一对双胞胎,长得很像,并不是我会法术。”
高大山瞬间脸又变得通红,讪笑:“呵呵...我就听过,还是第一次见,这...最近...老是疑神疑鬼的,就...”
他心里头不免十分担心,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既怕冒犯到几位道长,又怕自己丢了将军的脸面。
云宁听到这话才开始注意高大山这人,按说他这个蛇头疔军医也能治,不一定非要到她这里,这一观察,就发现他行动颇为不自然,很多小动作都显示出了他内心的焦躁不安。
云宁在乡下行走得多,也有了经验,那些觉得自己“撞鬼”了的人基本都有这个症状,看他对自己的手伤也并没有太过关注,想来,他专门过来更多的是因为别的了。
她把高大山的事放一边,先给双胞胎讲解:“这个是蛇头疔,多由轻微外伤染毒,导致气血凝滞,火毒郁结,化火酿脓而成,初起时,肿胀疼痛并不明显,指末节呈现蛇头状,可热敷,再用金黄散外敷治疗;脓液生成后,会形成压力很高的脓腔,引起剧烈的疼痛、发热、全身不适的症状,若治疗不及时,指端会因为坏死而麻痹,反而疼痛减轻。你们觉得他的舌象、脉象会是怎样,现在又该怎么治疗?”
云真:“应是热证表现,舌红、苔黄、脉数。”
云静:“泻火解毒,透脓止痛,应用五味消毒饮内服,金黄散外敷。”
云宁点头:“还不错,只一点,病人现在疼痛剧烈,说明内里已经有脓腔,这时应该及早切开减压、排脓,切开后脓液可能少或者没有,但是能减轻疼痛和防止坏死,内服药可用黄连解毒汤合五味消毒饮加减。”
“你们按我说的操作,在手指侧面作纵切口,不可超过指关节,有脓液则用八二丹药线引流,脓尽再用生肌散外敷,做完后再各自把药方写给我看。”
自从有了开医学院的计划,云宁对双胞胎就严格起来,以往会自己操作的现在都尽量交由她们来实践。
两人或许理解不了病机,背不出方药,但手上的操作一直是得心应手的,这一点也让云宁很是放心。
忙完了教学,云宁才有功夫问高大山:“你来这里,应该还有其他的事情,一并说了吧。”
高大山感激道:“道长果然神机妙算,我确实不是因为有伤才来打扰的,这...我遇上了些事儿,想来求道符,驱魔辟邪用的。”
“哦?军营皆是男子,阳气重,煞气也重,邪魔怕是待不住的。”
以云宁以往的经验,处理这类事件都是以“迷信”治迷信,很多现象她自己也解释不清楚,就是解释了别人也听不懂,反正她现在是对付妖魔鬼怪的“专业人士”,她说什么别人就信什么,还不如就省点事。
高大山哀叹:“哎,这我哪说得清楚,别看我在沙场上够猛,其实最怕这些鬼怪的东西,以前我娘就说过我八字轻,容易沾上这些,我这会儿就是再怕,在军营里也不敢透出一个字,还好有道长来了,还请道长搭救。”
他原想作揖,但手被那姐妹俩固定住,动不了。
云宁:“你先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给我听,我再看能不能解决吧。”
高大山正准备说,突然手上剧痛,没防备,叫了出声:“哎哟!”
他低头一看,原来是手指上被开了一个小口,有少许脓液排出,疼痛一下子就减轻了不少,他向两人道谢:“麻烦两位道长了。”
说完,看向云宁,继续说:“这事儿刚发生没几天,这以前我是和另一位参将一起住一个屋,后来校尉说另一边还有一间空房子,现在不打仗了也有空,就叫我收拾收拾住进去,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我搬过去没几天,夜里睡觉就总觉得有什么在摸我头,恍恍惚惚间,好像还听到了什么声音,这可把我吓得不行,有一天,同僚们在我屋里嬉闹,我就说了出来,结果他们没一个人当真,都以为我是故意吓他们的,还反过来吓我,说是夜里有个女鬼从衣柜里出来,想找我......结果怎么都叫不醒我,听到这话,我当时是又气又怕,一时冲动,很是用力地踹了衣柜一脚。”
“结果...没两天,屋里就有股恶臭...”
“像是尸体腐烂的味道...”
“可我自己翻了个底朝天...什么都没找到,我不敢让人知道,只好都不让进我的房间。”
“最让我觉得害怕的是,那味道,闻着像是衣柜里散出来的,可是我把柜子都清空了,里面明明什么都没有。”
高大山一脸的崩溃,声音沮丧:“我现在一点不敢回房间,这几天都主动值夜,白天就随便找个地方睡一觉。”
“对了,还有这手伤,就是开始有味道的那天伤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关系。”
双胞胎早就处理好了高大山手上的伤,听他说得恐怖,两人站到了云宁边上,紧紧挨着她。
高大山见她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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