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俊停下来喘着气,车灯很亮,照着他全身,手臂用着力,血管很粗,像巨龙一样沿着他攀爬,直到脖颈和太阳穴。
他扬着下巴松了松衬衣领口,非常生气,脖子和锁骨全是红的。然后他回到车里,盯着大铁门用力踩油门,轮胎飞转着带起风,地面的沙尘像爆炸了一样到处飞,轰地一声,他的车急速地跑起来,钢和铁没命一般地相撞,大铁门散架了,铁管咚咚咚地滚着,狼狗呜咽了一声,狗吠戛然而止。
青青下楼话没说一句,李英俊猛地把她拂到旁边:“闪开!”
他等不及货梯,直接跑楼梯上去。二楼三楼关着门,里面全是机器。四楼住人,精装木门上锁,李英俊什么客套也没有,把门踹破了进去。
里面很黑,客厅、餐厅、厨房、卫浴安安静静,李英俊找到卧室打开灯,葛晓云没见过李英俊这样,很惊恐地靠着床板,问:“英俊?你要干什么啊?”
没有阿龙。
李英俊想到别的地方找,什么也不说地走。葛晓云喊住他,说:“阿龙要四五天后回来。”
李英俊猛地停下,不知在想什么。
葛晓云赤脚走过去,长到脚踝的睡裙像轻薄的丝带一样,好像随时随地要剥落。她用手臂揽住李英俊窄窄的腰,很轻很慢地说:“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气成这样?”
李英俊把手按到她手上,她笑了笑,忽然感觉身体晃了一下,李英俊猛地把她摔到门边,像摔没有生命的橡皮泥一样,像不知道她怀孕了一样,然后快速地用硬邦邦的手臂按在她脖子上,沉得要命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耍了什么花招,我警告你,别打她的主意。”
葛晓云眼泪汪汪地瞪着李英俊,说:“英俊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问问你的枕边人,他做了什么。”
“他做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不要迁怒我!”
李英俊定定看着她,说:“我问你,你去我公寓干什么?”
葛晓云说:“没干什么。”
李英俊没兴趣知道葛晓云是不是想蒙混过关,也不想倚强凌弱地打女人。没找到阿龙,算他白来。
但他没放了葛晓云,手臂越来越用力。
没一会,葛晓云觉得自己的脖子快要断了一样,气进不来出不去。她红着眼眶看着李英俊,李英俊什么神情也没有。阿龙要陈玉兰死,李英俊要葛晓云死。
葛晓云不想死,不停地拍打李英俊手臂,一字一字地说:“求你放了我!”
李英俊把手臂收回,葛晓云扶着脖子咳嗽,好像要把肺咳出来。气顺了,捧着肚子坐到地上,现在她知道陈玉兰碰不得,也知道李英俊的底线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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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玉兰住进病房的时候非常急,临时安排了普通病房,等情况稍微稳定,李英俊把她换到贵宾病房,位置偏,环境静,单人床附带卫生间和淋浴。
天黑下来,陈玉兰睡得很熟,李英俊看了一会静悄悄地走出病房,手机在裤袋里抖得厉害,直到走廊拐角停下来,接起电话喂了一声。
郑卫明说:“怎么?打过我电话?”
李英俊按了按耳朵:“在哪?怎么这么吵?”
郑卫明捧着酒杯到安静地方,说:“在唱歌呢!我地址发你,要不要也出来快活快活?”
李英俊当没听到,问他:“公安局有熟人吧?”
郑卫明拍着胸脯得瑟:“有啊!爷爷我什么人啊?朋友遍天下!”然后觉得不对,忙问:“怎么了?出啥事了?你问我动用公安,哎,挺新鲜的啊!”
李英俊把事情讲了一遍,郑卫明啧啧地说:“这事好办!直接让他吃牢饭呗!”
李英俊说:“人跑了。”
郑卫明义愤填膺:“警网恢恢疏而不漏!跑到哪抓到哪!别急,具体的我替你问问!”然后说:“她怎么样了?严重不?”
李英俊心里很没底,哎了一声说:“在观察,到时候看吧。”
郑卫明嘿嘿笑着,忽然不正经了:“现在你俩一块吧?男女同病房,你没干啥啥吧?我不放心,要不我带花和水果过来慰问下?”
李英俊难得笑了下,说:“我准备干啥啥了,你别来,怎么这么不懂事?”
郑卫明故意说:“我肯定要来!顺便把美玲也带上!”
李英俊脸沉下来:“别和我提美玲,她打陈玉兰巴掌的事我没忘。”
郑卫明自讨没趣地哦了一声,反过来倒打一耙:“英俊哥哥你和女人计较什么?怎么越活越小气了!”
拐角来人,李英俊安静下来,等人走远了说:“卫明,我想定下来。”
郑卫明脱口问定什么,很快反应过来,说:“定呗!我肯定挺你啊!但是份子钱别想了,我手头紧。”
李英俊嗤了一声,拿他的话顶他:“男人要大方,怎么比我小气多了?”
郑卫明脸皮厚,直接威胁他:“行了,我去买进口花进口水果,有多少钱花多少钱,一会给你送过去!”
李英俊不疾不徐:“好,等你。”
开完玩笑李英俊回去,开关门特别小心,病房里伸手不见五指,李英俊顺着感觉走到病床旁,摸到圆椅坐下。圆椅很高,李英俊手肘撑在病床上很不舒服,但他像没感觉到一样。
病房里中央空调呼呼吹着,陈玉兰盖着棉被,像胖乎乎的蛹。李英俊慢慢摸进棉被里,一下子找到陈玉兰的手,热的软的。取出来细细地掐每个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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