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玻璃,两个人静静地对视。只过了一会儿,他就面无表情地转回脸,抬手捏住杨珺的脸,低头吻下去。
杨珺怔了怔,脸上浮起一丝潮红,伸手搂住他,无力地靠在他怀里。
一声响,惊动了周围的人。嘉言后知后觉地低下头,原来是她不小心踢翻了脚边的一瓶啤酒,泛着泡沫的黄色液体打湿了她的凉鞋和脚,黏糊糊地很难受。
江玦扶她起来,说:“我带你去楼上换双鞋吧?”
嘉言说不用了,挣脱了他走到水池边,坐到池壁上,就那么把脚深入了冰凉的池水中。这地方林荫茂盛,院子里更是花木葳蕤,平日阳光晒不到,池水特别冷。她打了一个激灵,脑子更加清晰了。
清晰的痛,像深入骨髓的毒。
回去的时候,俞庭君送杨珺到她住的那楼下,她再三邀请,他和她一起走了上去。这是她父亲的旧屋子,只有五十平米大小,就她和她妈妈一起住。不过,今天她妈妈值夜班,所以不在。杨珺一边解释着,一边给他端茶递水,事事都存着几分小心翼翼。
俞庭君看着她忙碌,就那么岔开长腿坐在地板上,有些像看戏。他摸了根烟来点,低头吞云吐雾。
过了会儿,抬头发现杨珺一直在看着他。这种眼神他太熟悉了,崇拜、痴迷。他哂笑了一下,低头继续抽烟。
杨珺有些沉不住气了,跪坐到他身边的榻榻米电子上:“你心情不好?”
他没说话。但是,杨珺就是看出来了。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抱住他,颤抖着手去解他的衣服。他有些恍惚,过了会儿才回过神来,眼睛落在他脸上,淡淡道:“干什么?”
杨珺那时候,觉得他的声音真冷啊,还有点儿讽刺,在这狭小的屋子里回荡,像从遥远故事里传来的回音。她本能的有些害怕,把手缩回去。
杨珺总觉得自己交到这么个男朋友是天下掉馅饼,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人就容易患得患失。她的同事刘芳和她说,要拴住男人呢,不能太主动,夜不能太端着,时机成熟了就该给他点甜头。但是,刚认识那会儿,她就觉得他很少笑,也没跟她暗示过这方面的事情,她心里就有些吃不准,回去问刘芳。
刘芳说:“哎呦喂,姑奶奶,你怎么那么纯呢。你是二十四岁还是十四岁啊?男人呢,甭管外表是怎么一本正经,骨子里都一个样,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你别看你那个看着冷冰冰的又端着,指不定外面怎么花呢。他这样的男人,可能没个把女人?你可不能这样啊,要出问题的,这样的男人,没耐心。听我的,找个机会,半推半就就给他吧。”
她真是下了好大的决心,可是,临到头了,被他这么轻轻一问就犯怵了。
她是真不了解他,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真要她再贴过去,她也不敢了。明明就比她大八岁,她在他面前却像小了一个辈分似的。
十一点多,俞庭君从屋子里下来。
走到一楼台阶上,他停住了脚步,低头望去。お稥冂第
☆、第81章
走到一楼台阶上,他停住了脚步,低头望去。
有个小小的身影抱着膝盖坐在台阶上,似乎坐了很久了。听到脚步声,她站起来,背对着他,好一会儿才转过头。
他冷冷地望着她,然后继续下楼,就要从她身边擦过。
嘉言拽住他的胳膊:“你都上去两个多小时了,你跟她干嘛了?”
他不耐烦地甩开她,嗤了一声:“发什么疯呢?”
嘉言拽着他的衣领,声音带着哭腔,有些歇斯底里:“你说,你跟她干什么了?你跟她干什么了?”
俞庭君被她摇得头痛,烦躁的不行,声音陡然提高:“叫魂呢叫?”
这陡然的巨大声音,吓得嘉言松开了手,后背贴上了斑驳老旧的墙壁。她红着眼睛,头发凌乱,仍是死死盯着他。
俞庭君也在看着她,看着这个不可一世的女人此刻狼狈不堪的模样,心里忽然有种报复的快感。他把手插入裤袋里,居高临下的审视她,唇角牵了丝微笑,满不在乎的口吻:“都两个小时了,能干什么?该干的都干了。”
嘉言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有点愣愣的。
俞庭君说:“真腻烦你这股劲儿了,闹什么闹?”
嘉言死死盯着他,火药味儿全上来了:“你跟她上床了?你跟她□□了?”
她这么绝望地盯着他,忽然让他生出几分说不出的暴躁,忍不住就提高声音:“听不懂人话啊?该做的都做了!”
嘉言像被定身一样停在那里,然后猛地朝楼上冲去,疯了一般一脚接一脚踹那门上:“贱货,你个贱货,给我滚出来!你他妈敢上我男人,你给我滚出来!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仿佛又回到小时候,那个什么也不藏的燕京小公主,卯足了劲要把这扇门给踢翻。巨大的动静把楼里的人都引了出来,都往这边张望。
这戏码,一看就是二女争夫,血溅五步啊。
只是这小姑娘,看着挺瘦弱的啊,怎么就这么彪呢?这是要拆房子的节奏?不过,一看那男的,又了然了。
都说自古红颜多祸水,这男**害起人来,也不比女人差啊。
嘉言大骂,又是一脚踹上去,拉住那门把手使劲摇,把把手都得下了一半:“死了啊,滚出来啊!死贱货!你给我滚出来!”
周围指指点点的人愈加多了,俞庭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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