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初心中难受,把手伸进铜盆里,湿了水,拿起夷子狠命揉-搓。
“姐姐,别生气了。”夏雪柳小声劝,见谢芳初面色更不虞,停了停,又道:“姐姐,那日之事,真怪不得将军,若不是将军,你这时已落进曹承宗那个恶棍手里了。”
那日之事不怪祁楚天怪谁,他要救人何须在把曹承宗走后还强占了自己身子,置自己于万劫不复之地!
谢芳初心中更恨,见夏雪柳小心翼翼看着自己,又惊又惧又期盼的样子,无力地甩了甩水珠,拿过她手中的巾帕擦手。
不只夏雪柳,京城中心慕祁楚天的女子不知多少,背地里羡慕她能得祁楚天青睐的也不知有多少。
谢芳初不肯去想,仍无可避免地时常想起“冤孽”两字。
第三回
祁楚天去了许久方回,谢芳初以为他和曹氏对阵去了,却不然,只是去了后花园,将园子里的花花草草尽皆毁了。
“花儿草儿的有什么好,走,园子空了,我带你去跑马。”他伸手拉起谢芳初,又极快松开,脱自己身上盔甲,怕铠甲坚硬硌着谢芳初的细皮嫩肉。
银铠甲之下是武将朝服,绛红色的大襟衫,斜领交叉,袖子不同于文官的宽松,黑色束口箭袖,金丝线绣了三品官的巨蟒图案,跟他魁梧彪悍的外表极相衬。
“你要不要换衣衫?”他问谢芳初,上下看了她一眼,眸色一暗,不等她回答,拦腰抱起谢芳初出门。
相处了这些日子,他眼神一闪,谢芳初便知他想到哪里去了,暗啐了一口,又羞又气又恨。
夏日衣裳少,此时身上只着一件浅绿薄纱中衣,淡蓝比甲外罩,一条白色长裙,身纤衣薄,飘逸秀致,那满脑子黄汤的色胚想必又想歪了。
祁楚天见她先是脸红,接着雪白的一截脖颈也红了,红得似火燃起来,皮肤薄润透明,细细的红血丝牵动,无边旖旎,更有阵阵若有若无香气领口透出来,甜腻腻像杏仁酪味儿,清雅处又似是雪里红梅的幽香,手臂不由自主收紧,感觉揽着的腰肢柔若无骨,水汪汪直往下淌,霎时心跳又急又快。
侍候的人在他进来后尽皆极有眼色地退出去了,房间中静极了,重鼓敲响的心跳中伴着谢芳初细细的呼吸,听得不甚分明,似香炉袅袅燃烧的轻烟,又像是微风拂过水面的轻动,勾起悸动,血液里的欲-念被吹起,嘶嘶如火信子点燃,眨眼工夫便烧成燎原大火。
祁楚天身体激颤,极想转身把人抱进房间压到床上。
真要那样,接下来得好几天不得安生了,想起身上谢芳初抓打出来的伤,虽然不疼也不在乎,不过,他怕她打自己打得太累身体不舒服。
诺大的后花园如飓风过境,枝折花落,满地红黄白绿,仅余了几棵大树稀稀疏疏立着,萧瑟里有一朵将离探出头来,怯怯娇娇,可怜兮兮。
“不敢对人发作,拿花草出什么气?”谢芳初骂道。
“拿这些撒火更让她闹心,直接骂她,回头御史给我扣一顶不敬不孝的大帽子,我懒得跟人饶舌。”祁楚天哼道,抱紧谢芳初,拉起马缰,双腿一夹马肚,乌骓马达达达撒开蹄子欢快地跑了起来。
故意闹了那一出,便是要让他和曹氏闹得不可开交,谁知他气帮她出了,用的方式却不是她想要的。
谢芳初捻着手指,默默思索。
祁楚天看来虽然粗豪,却不是莽夫,往后要利用他,还是巧作筹谋。
怀里的软乎乎的身体,阵阵馨香幽幽传来,祁楚天抱着谢芳初跑了会儿,又心猿意马起来。
“我带你去咱们初次见面的山洞洗山泉好不?”他问,弯腰凑近谢芳初。
“说什么?”谢芳初兀自想着心事,听到他说话,却没听清什么,侧转头看他,正好迎上他低压下的嘴唇。
谢芳初一呆,未及闪避,脸被祁楚天按住,小蛇似的舌头抵进她嘴里,唇边青黑的刚冒出一点儿的胡子扎得她又麻又疼。
好香好软!
祁楚天失了魂,低喊着,吞吃梅子似,又含又咂,她挣扎,他箍得更紧。
谢芳初身子颤抖起来,恼得紧,抓住祁楚天肩膀,下死命掐,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
沙场上刀枪里拼杀,满身的伤,谢芳初那点儿力气跟挠痒痒似,不说筋骨,连皮肉都伤不着,只把人掐得血液喷涌更快,喝多了酒上头,热气彤彤直往脸上窜,古铜色的脸庞透了暗红,汗水扑簌簌直往下掉。
再闹下去忍不住冒犯她了,不知又得吃多少冷眼,祁楚天松了手,把谢芳初扶回去,口中“驭”了一声,扯起缰绳。
乌骓马通人性,雪白的四蹄扬起,兴匆匆直往府外奔。
曹氏听报花园被损,过来察看,乌骓马见人也不怕,嚣张地照旧往前冲,擦肩而过时,还特体贴地为主人报仇,马尾巴一扫,曹氏梳得精洁齐整的发髻登时成乱蓬蓬一团,有几条马鬃毛还甩扫过她脸颊,划拉出手指长几道红印子。
“反了,不过一个贱胚子,打量着我不敢动他么!”曹氏气得周身发抖,祁进坤不在府中,迭声喊人去户部传话请老爷回来。
祁进坤还没回来,曹氏的嫂子侯氏来了。
曹家两代为相,曹厚朴的父亲也是相辅,夫人侯氏是刑部尚书侯道通的姐姐,曹氏爹娘去得早,兄妹岁数相差了十几数,侯氏嫁进曹家时,曹氏仅得三岁,与侯氏名份是姑嫂,却情同母女,当下见了侯氏,扑簌簌掉眼泪,哽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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