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简单的字已经说清楚一切,也就是当时在兴庆宫受刑和死去的那人并非绿萼,但是从甘露殿到兴庆宫的途中她都是被人押着的,中途是如何被调包的呢?炎瑾想不明白。
欧绍阳很厚道的帮着解释道:“在甘露殿说出实情的人确是绿萼,但是在去往兴庆宫的路上要经过御花园,早有易容成绿萼的人在那等着,只待押送绿萼的队伍一到,便放出迷烟,让众人恍惚片刻,就这片刻,足够将二人调包。”
炎瑾听完气结,看着炎臻,咬牙切齿道:“你果然够狠!竟然能平白牺牲一个无辜人的性命!就不怕冤魂索命吗?”
炎臻不在意的答道:“顶替绿萼的本就是个罪人,能有机会让她将功补过,她感激本王还来不及,岂会冤魂索命?何况皇兄手下的人命也不少,怎么也没见冤魂索命?”
“朕乃真龙天子,龙气护身,冤魂岂敢靠近!”
炎臻没有说话,欧绍阳却嗤笑道:“真龙天子?皇上,你可知你根本就不是先皇亲子,既非先皇子嗣,算什么真龙天子?不过是个西贝货罢了!”
“你胡说!朕是先皇亲子!朕继位也是先皇亲自下的遗诏!”欧绍阳这话的刺激太大了,炎瑾跟疯了一样,目呲欲裂,“来人!给朕将这个胡言乱语的拖下去斩了!”
欧绍阳无奈地耸耸肩,看向炎臻,幸灾乐祸道:“这么点刺激都受不了,我怕我再说下去他真会疯掉,王爷,怎么办?我是继续说还是继续说啊?”
炎臻好笑地斜睨他一眼,道:“该说的怎能不说完呢?”
欧绍阳摸摸鼻子,丢给他一个“你太坏了”的眼神后,转头看着绿萼,绿萼明了的点点头,看着炎瑾,用她独有的脆生生的声音说着残忍的话:“皇上,奴婢在太后身边多年,而且深得她的信任,所以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但奴婢却知道。你的确并非先皇亲子,而是太后当年阴差阳错与一个侍卫有了一夜,虽然没几天先皇便宠幸了她,但自己肚子里的骨肉究竟是谁的,没人比做娘亲的更清楚。”
“不会的!你胡说!朕怎么可能会是孽种?!朕是先皇亲子!先皇亲子!!”炎瑾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脸色青白得吓人,胸口剧烈起伏着,张大了嘴大口大口的呼吸,就像被人丢到岸上濒死的鱼儿。
“你若还是不信,可以去问太后。”绿萼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明明嘴里说着那么残忍的话,嘴角却挂着一抹和煦的微笑。
炎瑾脑子已经完全乱了,他眼睛里已经看不到炎臻和其他人,也忘了自己被夺了权,忘了他这个皇帝已经有名无实,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就是马上去见太后,他要清清楚楚的从她口里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孽种,而是先皇亲子!
看着炎瑾跟个疯子一样跌跌撞撞往兴庆宫奔去,炎臻的眼里闪过一抹寒光,最后化为鄙夷。
没人知道炎瑾跟太后到底谈了什么,炎臻甚至都懒得派人监听,只是当炎瑾跟失了魂一般离开兴庆宫后,当夜,便传来太后吞金自杀的消息。
还是那个晚上,炎瑾一夜白头。
宫中的妃嫔,除了几个家族已经倒向炎臻的被送出宫以外,其他的全被赐死,至于宫中的宫女太监和侍卫,在炎臻攻入皇宫的当夜就被进行了大换血,凡是忠心于炎瑾的,一律被杀。
这便是皇权,鲜血和人命铺就,一将功成万骨枯。
在炎臻登基的前一天晚上,炎瑾从他被软禁的冷宫偷跑出来,不知从哪弄了套太监服装,溜进了上朝的千秋殿。
他走到龙椅前坐下,颤抖着手抚摸着龙椅,又看向下方以往群臣站立的地方,心里满是哀戚和悲凉。
他输了,输的那么彻底,输的连翻本的机会都没有了。
名不正则言不顺,他根本就不是先皇亲子,有什么资格再说这把龙椅本是属于他的?
炎瑾突然哈哈大笑,直笑得眼泪遍布脸庞,笑声里满是认命和苍凉,满头银发随着笑声舞动着,更显凄凉。
片刻后,他从靴子里取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匕首,去掉刀鞘,双手紧握着刀柄,将闪着银光的刀锋横于脖颈处,接着,眼神一凛,用力一滑--
“只愿……来生不……要生在……皇家……”
第一百二十六回 三人齐聚把酒欢
城郊,司徒府别院,后花园内。
已经登基为帝的炎臻未着龙袍,依旧一身白衣,坐在石桌前,桌上摆满了酒菜,
而司徒灏和林如悦则坐在他的下方。
林如悦双手端起面前的酒杯,笑着敬向炎臻,道:“如悦祝皇上得偿所愿。”
炎臻笑着摇摇头,举起酒杯一口干掉,然后柔声道:“悦儿就别打趣我了,你我
虽不能做夫妻,但起码算是至交好友,还是直接称呼我名字吧。”
司徒灏的醋坛子又打翻了,用鼻子哼哼了两声,斜睨了他一眼,道:“还是称皇
上的好,礼不可废啊。”
“既然礼不可废,为何朕来了多时却未见你下跪请安?”炎臻淡淡地回敬道。
“是你说微服出巡,不用多礼的。”
“朕是对悦儿说的,并未包括你。”
“你……”
“好了!”林如悦纠结地低吼一声,无力掩面,为什么这两个男人只要一碰面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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