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像做出它的女孩一样吗?
在那几乎相同的狼狈背影下,所背负的命运是否相同呢?
她面无表情地颔首,接着转过头看向白海。
乳白色的海平线从视线的左端笔直地延伸到最右端,将会这么无止尽延展下去似地,无所畏惧地向世人宣告它会坚守生命初源之信念直到毁灭的那一瞬间到来为止。黏稠的海风带来生命的特殊气味,然而这附近的人们并不喜爱它的味道。与驻扎于此地、那群总是面带嫌恶抱怨着的军人不同,娜芙妮非但不讨厌海风,反而非常能够适应它带来的一切。白海的气味,生命的气味。娜芙妮任由那些乘着海浪将双脚掩埋住的白沙胡闹,全心全意倾注于感受这股来自海洋的祝福。她感觉得到,在那片彷彿依然充斥整个世界的白海中,流动着与她体内相同的气味。那个明明十分熟悉却不常使用的词儿是什么呢……娜芙妮歪着头思考。也许是因为它的存在已经稀少到多数人都无从得知,才不常在人类世界中听见别人提起;即使与姊妹们共处,她们多半也不怎么喜欢露骨地说出那样东西。轻轻抚摸着蠢蠢欲动的下体的娜芙妮陷入了苦恼。明明就存在于体内,就存在于这个地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偶尔也会责备自己:那种事情明明无关紧要。如果这种钻牛角尖的个性能够改善,自己或许会过得更自在。
于脑海中无数个海平线词彙之际,埋没于沙滩之中的脚踝传来了要命的疼痛。娜芙妮不得不暂时中止思考……然而当她惊讶地注视着透出红斑的白沙时,脑子不知不觉间再度开始思考这件事。这里明明是白沙滩。这里本来就是白沙滩吗?娜芙妮低首俯视裸露在沙石上的小腿末端,边缘已经被割出好几道小小的伤口。如果刚才那股强烈的痛觉是真的,那么现在双脚应该暂时无法行走了吧。即使因为谨慎思考而将痛觉压低至极限,身体还是发出隐约的痛楚。娜芙妮感到无奈之余抬起头来环视着连绵不绝的白色海岸线。要不是今天心血来潮踩踩它,还真不知道它如此险恶。
儘管沙岸有幸接受白海的净化,它们仍然对于生命有过多的奢求。
她感到一阵晕眩,两条橘黄色的细长眉毛皱成了一条歪七扭八的线。虽然不知身在何方的妹妹曾经告诫她关于这座海滩的危险,她早已将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抛诸脑后,混入迫切想遗忘的事物之中。如今光是想起冰山一角,切身感受的娜芙妮又恢复了当初无知的急躁。是什么呢?最近好像忘掉太多事情了。脑袋不再像过去那般清晰,有时甚至会怀疑起感官捕捉到的知觉。如果说感觉强烈到有如现在感受到的痛觉,她倒是不必为了辨别真假劳心费神。娜芙妮的脸部肌肉产生轻微扭曲。
有一件事必须去做。滴着冷汗心生此一念头过没多久,她才想起自己正是为了这件事而来到这个地方。娜芙妮轻轻叹着气。现在的她已经不得不依赖本能这样东西了。即使想藉由过去累积的经验与教训来获得赦免,终究躲避不了枯竭带来的改变。仅仅一瞬间,娜芙妮对自己及所有的生命感到一股厌恶。还要抵抗啊。她摇了摇头。至于是谁告诉自己该这么做……她早已忘得一乾二净。
这是这个逐渐走向灭亡之世界能够做出的最后改变。儘管腐朽的事物只会继续腐化下去,新生的嫩芽只会继续茁壮下去;儘管不该存在于世上的某样东西,也只会继续诞生于世上。这是这个逐渐步入疯狂之世界能够做出的最后改变。它不会为世间带来温暖的信息,也不会带来无情的毁灭。然而不管是谁,都只剩最后一次机会了。
这是世界上最后一块能够孕育生命的白海。
她股起了勇气,将发麻的双腿抽离躁动的沙滩。
她按捺住发抖的思绪走进白色海洋,黏着的白水吞没了她的裙襬。
她咬破了食指的肌肤,鲜红色的血液在皮肤表层凝聚成斗大的血珠。
她虚弱地垂下受伤的右手,倒抽一口气。
她杀死了白海。
§
将水龙头朝左边旋转两圈后,莲蓬头的出水很快就停了下来。慢吞吞地把所剩不多的肥皂水往身上涂抹时,塔芙妮从逐渐扩大的淡白色泡沫中感受到十分强烈的舒畅感。她非常容易因为感官的刺激坠入失神的愉悦中,但本人似乎从未察觉。也有可能是太舒服的关係才使她刻意放纵自我吧。因此,即使因为突然的恍惚使得最后的肥皂水从手中滑落到排水孔内……那也只能算是令人难过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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