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中不断想着玉琴的浪骚劲,心里一阵志得意满。不禁加快了脚步,满脸如
沐春风。
「贵叔!」正走着,吴贵忽然听见身后一声叫喊。回身看去,却见不远处,
一名白衣少年,头发束在脑后,一根吊玉金带系着头上,额前的头发坠在一侧,
看上去潇洒不凡。细眉凤眼,面容俊俏,脸上一直挂着谦逊的笑意。衣着简单,
却无比洁净,腰上挂着紫玉环佩,手执一把梨花木折扇,好一个翩翩公子。
吴贵一见那人,连忙回身跑到他身前,低头笑道:「二少爷,怎的如此凑巧?」
此人正是吴家二少爷吴风。他的生母是吴令闻原配夫人沈嫣琳,原籍周庄人
士,嫁与吴令闻后便随他在苏州行商。两人成亲多年,却只有一女,直到何若雪
过门,生下吴雨后,吴大夫人才再怀一胎,诞下麟儿,就是眼前的吴风。
吴风是家中幺子,最为受宠,因此吴令闻一直对他千依百顺。幸得吴风也甚
是乖巧,不曾做下任何伤风败俗之事,反而好读圣贤书,精于诗词文章,饮酒做
对。偏生吴令闻老爷本是落第秀才,对于读书一事一直存有芥蒂,所以近年来也
渐渐气恼这位二少爷。
吴风此时站在市井中,却笑容依旧,周围的吆喝声,街头巷口的污迹,他都
不介意。眼光闪动之间偶尔露出一丝深邃的精光,却又在瞬间隐藏。他拍了拍吴
贵的肩膀,朗声道:「贵叔,不是说了很多次,你是家中老人,不必对我行礼。」
「呵呵,无妨的。」吴贵脸上的皱纹折起,笑意十足。
「对了贵叔,是爹让我来找你的。」吴风忽然想起父亲吩咐的事情,随着吴
贵边走边说道:「爹接到朝廷诏令,说川蜀发生地龙之乱,山岳动荡,城墙破裂,
数千人受难城中。朝廷征集善款,到了苏州,首当其冲的就是我们『锦绣年华』。」
「那是自然。我们吴家被称为『行善之商』,这样的大事自是逃不掉的。」
吴贵沉声道。
吴风「呵呵」一笑,接着说:「天灾作乱,我们吴家身为苏州巨商,当然要
行善救人。孔孟有言,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只是家中似乎最
近出了一些状况,所以父亲让我把你寻来,一起商讨。」
状况?吴贵心里有些嘀咕,却不便明言,答道:「那我们便快些回去吧。」
吴风应了一声,加快了脚步,脸色却有些变化,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 *** *** ***
吴府。
偌大的客厅中陈放着一套八仙椅,地上铺着一张西域毛毯,直达席。立柱
旁边,摆满了珐琅彩瓷高颈瓶。厅堂中央挂着一幅匾额,上书「行善之商」。
此时,吴令闻端坐在座上,沈嫣琳和何若雪陪在两侧。两位少爷则连打招
呼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叫来大厅,此时正大气不敢喘,坐在各自的母亲身旁,看
着严肃的父亲。老管家吴贵则坐在末座,眼睛不断向玉琴瞄去。其他丫鬟仆人都
是站在桌椅之后。
「好了,人都齐了吧。」吴令闻环视厅中所有人,开口道:「事情大家应该
都知道了,朝廷要征集善款,我吴家本应义不容辞,只是如今家中现银短缺,都
投放在第一批新制吴扇上,一时间要寻出数千上万两纹银,实在没办法。」
「不如我把我的首饰拿到当铺去换些现银,用以应急?」坐在吴令闻右侧的
妇人开口道。只见她一身紫衣,暗金色的抹胸在薄薄的纱衣内若隐若现,sū_xiōng起
伏,饱满欲涨。乌黑的长发盘起,头上插着两支珠钗,尽管年近四旬,却风韵犹
存。略显圆润福气的脸上妩媚诱人。眼眸若水,双唇饱满,轻笑时嘴边露出两颗
酒窝,却更让她显得性感明艳。丰满的娇躯看上去颇有肉感,却不觉肥胖。慵懒
地坐在椅子上,光彩夺人,一时与另一边淡雅的何若雪交互辉映。
吴令闻听得沈嫣琳的话,细想了一番,便反对道:「夫人的首饰大多是多年
嫁妆,岂可轻易当出?再议吧。」
众人看上去都束手无策的时候,吴雨怯生生地道:「爹,我有办法。」众人
闻言,表情各有不同。沈嫣琳笑意依旧,却更含深意;何若雪早就猜到吴雨所说
的办法,脸色不变,如千古雪莲;吴风则眼带笑意地看着其兄,似在鼓励,似在
嘲笑;一边的柳儿则是担心无比,手手心沁汗。
吴令闻看向吴雨,严肃的脸上看不出心情,吐出一个字:「说。」
「我们可以『以货易钱』,昭告苏州城百姓,把我们吴家的苏扇置于闹市,
名为征款,实为拍卖……」吴雨吞了一口唾沫,见父亲没有打断,接着说:「价
高者得,姐姐是苏州行馆馆,可以……」
吴雨话未说完,吴令闻便挥手打断:「好了!别提那个不孝女。『以货易钱』
这个方法,可行,就这么办吧。」
沈嫣琳见吴雨出了风头,却丝毫不恼,娇声对吴令闻道:「雨儿真是聪明呢,
若是能召集到善款,雨儿真是立了大功。」吴雨闻言一喜,难得大妈称赞自己,
却忽然听见她话锋一转,接着道:「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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