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几乎握不住方向盘,不断朝边缘躲着,又把车抱枕挡在驾驶位和副驾驶位中间,降下车窗大喊:“救命啊——!救命!”
项臣啧了一声,放慢车速同suv并列,项臣降下车窗在呼呼的风声里大喊:“下车!”
男人浑身发抖,崩溃大喊:“不行!我全部身家都在车上!”
项臣皱眉,罗子淞弹了个响舌,道:“我来,你保持车速。”
项臣往后看了眼,没说话,他保持匀速加速,车后座渐渐和suv副驾驶位平行,他降下车窗,喊:“我是警察!放松!把副驾驶的车窗降下来!”
男人哆哆嗦嗦,降下车窗,一股恶心的腥臭味立刻随风飘了过来。
闻川捂住鼻子,那丧尸却似敏锐地察觉了什么,立刻转头,裂开发黑的嘴唇口水狂流,对着闻川的方向嘶叫起来。
男人见对方的注意力被转移了,兴奋道:“快!快救我!快点!”
罗子淞单手握枪,尽量探出身体,风将他额前的短发吹得飞起,露出贴着创可贴的额角,血迹从里面浸染了出来。
他沉稳地握着枪,道:“躲开!”
男人见他拿枪,吓得猛踩了一脚刹车,丧尸的脑袋登时从枪口下后退出去。
项臣暗骂一声,按了下喇叭。
男人又跟了上来,拿抱枕遮了自己的脸。
项臣:“……”
枪声响起,子弹穿过丧尸的脑袋对穿出去,打在了前挡风玻璃上。
血液和脑浆迸ji-an了驾驶位上男人一身,他丢了抱枕无法忍耐地大喊起来,项臣打了个手势,慢慢停了车。
男人将车停在他们后面,从驾驶位上蹦出来脱了衣服裤子,崩溃地大叫,他从后备箱拿出一瓶水,打开了浇在自己头上脸上,又冲洗了一下身体和手。
罗子淞和项臣将那尸体从副驾驶里拖出来,扔在一边。
闻川蹲下身拿相机拍了几张照,又用纸挡着手翻开丧尸的眼皮、口腔查看,项臣往后躲了躲:“你恶不恶心?”
闻川没理他,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男人从行李箱里拖出衣服换上,走过来道:“谢谢几位兄弟,你们这是去哪儿?我可以跟着你们吗?”
他摸出名片,双手递过来:“我叫陶非。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的非。”
项臣接过来看了一眼:“房产中介?”
陶非笑了笑,他不惨叫崩溃的时候看起来还挺正常,长了张好人脸,眼睛圆圆的很和善的模样。
“我是个b,”陶非看了看项臣三人,“你们是去撤离点吗?”
“对。”项臣指了指自己,又挨个指过罗子淞和闻川,“我项臣,罗子淞,闻川。”
陶非显然觉得跟着两个看起来十分健壮结实的a更有安全感,尤其罗子淞还有武器。
他立刻道:“我车里有水和干粮,咱们一起走吧?”
他打开了suv的后备箱,里面排满了各种超市口袋,简直是个移动储备库了。
项臣转头看罗子淞和闻川,二人都没有意见,项臣便打了个手势,说:“走吧。”
第3章
车内,罗子淞沉默许久,问道:“现在的情况呢?有解决办法了吗?”
项臣从后视镜里看了眼跟在他们车后的suv,说:“研究所都完蛋了,还有什么办法?f城的国家生物研究院有共享资料,祈祷他们暂时安全吧,也许还能找出解决办法。”
车里的人一时都没说话,车沉默地往前开着,快到撤离点的时候项臣表情凝重起来,道:“不对劲。”
罗子淞也发现了问题,他剪开了衬衣当绷带固定着手臂,单手握枪靠在车窗前往外看:“太安静了。”
这里离撤离点已经很近了,却没有看到任何救援飞机和军用车,路上停着大大小小的车辆,有的里面是空车,有的里面是血r_ou_模糊只剩半截身躯的尸体,有的里面则是“复活”的尸体,正狰狞地呲着牙流着血水看着项臣他们。
罗子淞调试了一下通讯器,希望接受到信号,可通讯器里只有杂乱的“沙沙”声,先前还时有时无的说话声彻底消失了。
项臣放慢了速度,随时警惕着周围的环境,闻川小声道:“确定这里是撤离点吗?”
罗子淞肯定道:“不会错,这是必经的路。”
项臣抬头看,天上看不到直升机的踪影,他沉声道:“不会是提前结束撤离了吧?”
他转动车内的收音机,也没有任何信号,这种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令人十分不舒服。
“得找一台卫星电话。”项臣道,“得联系上我爸。”
闻川看着窗外的路,道:“前面左拐,去桥下的‘玫瑰花城’,老师的家在那里。我能开他家的密码锁,那里应该有卫星电话和其他设备。”
闻川的老师是研究所的老骨干了,早年军功赫赫,书房的墙上挂满了勋章和奖状,项臣也记得他,当年老头子还兼职大学讲师,见了项臣就骂,倒是很喜欢闻川,后来闻川果然成了他最得意的学生。
项臣虽然不喜欢老头子,但此时还是问了一句:“张老头……撤离了吗?”
“让他撤离,他不走。”闻川始终显得很平静,“在你来之前,他把资料交给我,把我推进了电梯里,自己……”
闻川没说下去,深深吸了口气。
项臣转头看了他一眼,见闻川眼睛有点发红,但表情还是很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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