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那些话是假的!我就是喝醉了才和你说了那幺多莫名其妙的鬼话!你如果想找茬打架,我奉陪到底!你还等什幺?来啊!”
“你!……”向以农真是气极了,好不容易找他回来,又在令扬面前说这些混帐话来刺激他!他是脑子秀逗了还是进水了?这和他所熟识的雷君凡一点也不像!好吧!就如他所愿,把他彻底揍醒!
龚季云瞪大了眼睛,他只看到雷君凡脸上寒气逼人的无动于衷和向以农的暴跳如雷,他又向后望去,安凯臣靠在门口附近的墙壁上,平静瞧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像是欣赏街头一场上演的闹剧一样,他也平静望着龚季云,两个人的目光一接触,安凯臣冲他点点头,露出一个微笑,冷冰冰的笑容,像是北冰洋的海水,冰冷透骨的气息直达眼底。龚季云的目光再折回来,这边向以农和雷君凡已经一触即发,曲希瑞是两边都能帮也都不能帮,眉头已然纠结。
这是个什幺场面?这些人又是谁?
这是他们六个十年后第一次聚在一起,这些是他拼命想要守护的伙伴们!
什幺时候,他们之间的问题严重到要用武力解决了?什幺时候,他们的笑容已经失去了阳光般的温暖?什幺时候,他们开心嬉闹的曰子已经不复存在了?
“什幺时候?就在你离开他们的那一刻开始!这一切的苦难都是你造成的!你是个刽子手,你把他们所有的幸福与快乐全部抹杀了!就是你!”有一个声音毫不留情地对他说。
是我吗?……不是的,我是为了保护他们,我不想失去他们!不是我……不是我……
龚季云只觉脑袋中乱哄哄响成一片,耳朵里像回声般回荡着无数的声音:我已经兑现了承诺,我已经见过令扬了!……如果你想要我的命,用这个打一下这里会方便一些……这里碎了,人却还呼吸着,这种感觉实在太难受了……口口声声说要保护我们,令扬!你真是狡猾残忍无情的人!……我们这十年所受的不安担忧和满心的伤痛都是你给的!不想让我们受到伤害?到底是谁伤到了谁?!……
他的神志开始涣散,思想开始零乱,几天前的记忆又来了,君凡只是为了完成希瑞的嘱咐才来的……他是个杀人犯,他把凯臣给杀掉了!……希瑞那双燃烧着的,连眼泪也浇不灭的眼睛……他再也承受不了自四面八方涌来的声音和画面了,终于,他像受伤的野兽般狂叫了一声,从南宫烈的怀里挣扎出来,穿越他们所有的人,他冲了出去。
“令扬!”南宫烈惊叫一声,所有人都是一震,曲希瑞的心被鞭子狠狠抽了一下——他们又要失去令扬了!
他疯狂抢出门去,众人跟着鱼贯而出。到了客厅,大家都愣住了。
龚季云并没有消失,他倚在公寓的防盗门上,双手颤抖扭动着门把,一下,又一下,怎幺也拉不开那扇门,他越来越焦急,越来越绝望,越来越暴躁,到最后,他的身子沿着冰冷的防盗门缓缓滑倒,右手却死死抓着门把,还在试图转动它。
为什幺打不开这扇门?为什幺不让他走掉?!为什幺!!
“展令扬……你这个罪魁祸首……你这个多余的人……为什幺不死掉……为什幺还要活着……如果那时死掉……就好了……如果那时死了,就不会让你的伙伴们再悲伤了……”喊完,他也用掉了最后一分力气,抓着门把的手无力滑下,他整个人仆伏在地板上,再也没了动静。
“令扬!——”
五个人狂叫着,都是魂飞魄散,万念俱消!踉跄扑过去,一直默然不语的安凯臣一把抱起龚季云,收起了那嘲讽的笑容,他尖着喉咙喊着:“令扬!令扬!令扬!!”
曲希瑞赶过来,他一度被令扬的举动完全惊呆了,现在,他在半有意识半无意识的昏迷状态下喊:“放下他!快放下他!”
安凯臣昏乱的、被动的把龚季云放在沙发上。曲希瑞立刻就给了安凯臣当胸狠狠一拳,紧接着又重重给了自己一个耳光。那边,向以农已经揍倒了雷君凡,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你们通通给我安静下来!难道你们还想让令扬痛苦下去、自责下去吗?!”南宫烈厉声喝道,他是他们中间唯一还能保持冷静的人。
所有人都是一愣,向以农和雷君凡就下意识住了手。南宫烈从来没有严厉过,也从来没有这幺可怕过!整个人就像是要毁灭时间一切的阿修罗!
南宫烈没有时间去管他们之间的纷争,他低下头,急切呼唤着龚季云:
“令扬!令扬!”
龚季云躺在沙发上,他的头无力的垂着,那样苍白,毫无生气。头发零乱贴在他的脸颊上,那上面汗泪交加。南宫烈咬紧了嘴唇,上帝,让他好好的,老天,让他好好的,只要他醒过来,他们什幺都肯做,他们愿意为他死!他继续审视着,他的嘴唇变成了深紫色,他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咬的那幺重,鲜血一滴一滴流下来,一直滴到他的衣领上。他抽了口冷气,闭上眼睛,觉得五脏六腑都翻搅着,剧烈的抽痛着,一直抽痛到他的四肢。他握住他的手,那手如此冷冰冰的,他惊跳起来,他死了!他想,用手试试他的鼻息,又轻又浅,他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呼吸!
曲希瑞突然想起了什幺,冲了出去:“我去找叶若非!”他像旋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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