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间空捞捞的病房里,那张床就那么凸出的放在那,而许成就这么安静的躺在那,病房的四周比屋外零下的温度还要冷。
许成真的倒下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就像个不服输的老将军一样,永远向别人高高的举起他手里的兵器,是那么的难以亲近,可现在呢!他却像一个垂死的老虎一样,再强势的外表下,也掩盖不掉他那逃不掉命运的生离死别。
慕雅哭了,时隔这么久,慕雅还是第一次哭。
“爸”,慕雅再没有犹豫,冲上了许成的床头,伏在许成床前狠狠的哭道。
“怎么了?”许成反应了几秒后,急忙爬起来问道。
慕雅依旧不说话,把头埋在许成的床前哭个不停。
“我又没死,你哭什么?”许成轻抚着慕雅的头,开玩笑道。
这个女儿还和小时候一样,外表再像自己,可心还是像她妈一样软。
“别瞎说。”慕雅抬起头来,满眼泪痕的说道。
“怎么了?臭丫头,怎么现在想到来看你爹了?”许成知道慕雅的性子,这个丫头一直恨他,突然这么反常一定有事。
“我问你,我妈是不是癌症晚期,所以······所以是我妈主动放弃了继续治疗的对吗?”慕雅抬起头来,看着许成的眼睛极其认真的问道。
“什么?”。许成一怔,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这件事······这件事我也有错,你说的对,是我的错,如果当年我坚持给你母亲治病,也许,也许你妈还能挺过来。”许成坐起身来,向后仰去靠在墙上,努力的回忆着那年的情景。
那是八年前,慕雅母亲也是在这所医院治疗了两个月后,医生告诉他,她的病恐怕是治不好了。
那天,当许成知道这个消息后,失踪了一个晚上,那天,他偷偷出去喝了一晚上的酒,虽说他这个人不懂得表达感情,但慕雅母亲毕竟是要陪着他一辈子的人,当许成知道她即将离开的消息时,他又怎么能不伤心呢?女人都是敏感的,男人有事都写在脸上,更何况她和他生活了这么多年,也了解他是藏不住事的人,所以在慕雅母亲的追问下,他还是默认了她的猜测。
“也好,也算是解脱了。”慕雅母亲得知这个消息时非但不伤心,反而长长的舒了口气。
“好什么好?你要死了,你知道吗?”那时许成红着眼骂道。
“你担心我?”这时她笑了,真心的笑了,这么多年来,她和他之间的浪漫早已被这些家庭琐事消磨殆尽了,这么多年了,这句责怪却早已抵得上千言万语。
“放弃我吧!把钱留给孩子上学。”她笑着说道,苍白的脸上被病魔折磨的没了一丝生气来。
“瞎说什么?怎么能不治呢?”许成的语气渐渐变轻,可在她眼中却是温柔。
“留给孩子吧!这也算是我这个拖累的妈给孩子最后一份爱。”她的语气很平缓,脸上尽是释然的洒脱。
“说什么呢?你死了,我怎么办?”这是他这个似乎天生就没长过泪腺的男人,第一次哭,这么长时间了,从她生病到得知她快死的消息开始,他也表现的比别人都坚强,可当亲耳听到她说要放弃的时候,他却在她身边哭的像孩子。
如果时光可以从来,许成会怎么选,是用慕雅的前途去换她的几天命,还是和当初做一样的这么选择?对于这道选择题,许成的选择还是和八年前一样,如果让他再选一次的话,他依旧会选择慕雅,因为,如果当初生病的是他,他也会和慕雅母亲做一样的选择,因为,父母对孩子的爱,大到他们自己都无法相信。
“爸,对不起,这么多年来,我······”慕雅拉着许成的手,哽咽道。
“傻孩子,你都多大了,怎么还哭哭啼啼的,你爸不还没死了吗?”许成伸手给她擦了擦眼泪。
父亲给她擦眼泪的次数,慕雅一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第一次是她从树上摔下来,第二次是她初中考的时候没得第一,而这一次,就是慕雅二十多年来的第三次,此刻慕雅是幸福的。
这么多年来,自己又何尝不想得到父亲的爱,那时,看到别的父亲拉着女儿的手走在街上时,她多么的羡慕,可是有许成这样的父亲,慕雅就注定与别人不同,每次和许成走在路上,两人比陌生人还陌生。
慕雅静静的感受着父亲难得的温柔,可是时隔这么久的大手,此刻却是那么的粗糙、甚至还有些扎人,可是他放在脸上的时候,为什么会这么暖呢?
“爸,对不起,这么多年来,是我不懂事,惹您伤心,是我错了。”在许成的面前,慕雅委屈的像个受欺负的女儿。
“我知道,不用说,我们父女俩,不用说,爸都知道。”许成静静的安抚着慕雅的情绪,笑着说道。
那天,慕雅在许成的怀里哭了很久,似乎要把这八年的眼泪都给哭出来似的,而许成却一改往日的冷漠,就这么紧紧的将慕雅抱在怀里。
对于这个唯一的女儿,许成其实早就后悔没能好好的照顾她,所以这么多年来,许成一直想尽办法去补救,每次都是许成打电话给慕雅,故意问她一些琐事来确定她是否平安,可是那时候,慕雅因为母亲的事情一直恨着他,所以要见慕雅一面确是最难的事。
每一次过年,他总以为慕雅会回来,每个大年三十的晚上,当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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