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因为受了季家二小姐出嫁这件事的影响,陈天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怎么会梦到那么久之前的事呢。
推门出去,月光洒满整个视野,所有的亭台楼阁全都沐浴在其中,皎洁的月光泛出一丝孤寂的空旷。
真是越来越像个娘们了,陈天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知是从什么地方传来一阵凄婉的古琴声,陈天寻着声源处走去,声音越来越近。踏上每天都必经的红色长廊,在月光的笼罩之下,轻轻飘动的幔帏之中,陈天看到一个若隐若现的红色身影出现在视野中,指尖的琴声还在不断地声诉着。
同样的心境,陈天似乎能感觉到琴声之中所流淌出来的不甘和忧伤,就像此刻自己的心情。
琴声戛然而止,只剩余韵在空气中漂浮着。
“是谁?”薄薄的幔纱之中传出一声极其悦耳的女声。
陈天走上前去:“抱歉,打扰到姑娘你了,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想听听这琴声而已。”
亭子中久久没有传来声音,陈天有些疑惑:“姑娘还在?”
“你是哪个苑里的下人,主子是谁,”语气相当倨傲。
看来是个有来头的人,就是不知道半夜没事跑这凉亭上来吹啥凉风,琴啥时候不能弹,难道是跟自己一样睡不着觉的?
陈天收回飘远的思绪,沉声道:“在下是绸红苑中的花匠,不知姑娘所为何人?”
如果不是他错觉的话,陈天似乎听到什么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弹琴姑娘从幕后走出来。
果然是个美人,月光淡淡的冷晕中透出不凡的容貌。身段窈窕,风姿绰约,明亮的大眼睛和娇小的琼鼻搭配的完美无比,陈天给她的相貌打了一个九十五分。
为什么不是满分呢,因为很多人在月光下会显得比平时漂亮,瑕疵也会被遮掩住。再者说,其实这女人还没有他家孟泽长得好看,满分当然要属孟泽所有了。
美人似乎生气了,咬牙切齿道:“你不知道我是谁?”
我为什么要知道你是谁,不过,如果没猜错的话……
陈天礼貌的作揖,拱手道:“恕在下愚钝,姑娘可是季家的二小姐季嫣?”
美人的表情总算得上正常了,理了理衣服,斜着眼睛看陈天:“你算什么身份,敢直呼本姑娘的名讳。”
陈天平静道:“在下身份卑微,直呼二小姐芳名自然不合礼数。只是,在下听小姐的琴声有些压抑,似乎包含些哀怨不甘之苦。正巧在下睡不着觉,想着不知是谁在这夜深人静时有此雅兴,与在下的心境不谋而合。一时高兴,也就忘了那么多礼数,恳请小姐见谅。”
说这些话的时候,陈天也不知道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说到最后,真的觉得自己跟这个二小姐一样,同是天涯沦落人,不自觉间话语也就多了几分真挚。
季嫣这几天本就心里烦躁,又被她那一丝不苟的老爹天天灌输杂七杂八的礼仪之道,弄的身心交瘁。
见今晚夜色极佳,就抱着自己的心爱的琴,逃过丫鬟的视线,偷偷溜出来,却没想到能碰上自己苑里的下人,更可气的是,这人竟然还不认识自己。
只是,他说的话字字珠玑,全都敲在了自己的心坎上。
季嫣长叹一声,也顾不得什么小姐身份,一屁股坐在凉亭的石阶上,对陈天招了招手,拍拍自己旁边的空地:“过来坐。”
陈天神态自然的坐下,只是心里有点别扭,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坐在凉亭边上看月亮,怎么看这个场景都有点诡异。
“你叫什么名字?”季嫣托着腮问道。
陈天别开视线,淡淡道:“在下陈天。”
之所以报出这个名字,陈天是怕麻烦,万一这个小姐心血来潮,明天再把自己给做了,那岂不赔大发了。
季嫣垂下头,语气有点沮丧:“烦死了,我本就不认识那个什么刘尚书的儿子,我爹还非要我嫁给他。听说他还得了一大通的疑难杂症,这么急着来提亲,就是想让我给他去冲喜。我爹又碍于情面,明知如此,还高兴的硬撑着,就跟巴不得我快点过去守活寡似的。”
说完,又长吁短叹了两声。
陈天也不知该做何回答,这种时候,什么劝慰的话都显得很无力。
沉思了一会儿,陈天回头,发现季家二小姐正直盯盯的瞅着他,见他回头,又把视线飞快的扭向了别处。
陈天惊恐地起身,慌乱道:“现在已经很晚了,在下告退。”
季嫣生气的站起来:“你就那么讨厌跟我聊天?还没说几句就急着要跑。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下人都一样,平时对我好全是因为我这个小姐的身份,其实一个个都不喜欢我。”
陈天彻底无语,他对女人的耍泼撒娇最没辙。
“二小姐言重了,在下只是觉得我们主仆有别,坐在在一起似乎不太合乎礼节。让其他的下人看到,也会有损二小姐的名声,”陈天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有说服力。
这个二小姐,放在现代不过是个小女孩啊。
“二姐、二姐——”一声万分熟悉却又略显稚嫩的声音传入陈天的耳朵。
他顿时僵在那里,感觉血全都冲上了头顶,却又不敢回头,这个声音分明是——
“二姐你没事吧,怎么会在这里?”少年紧张道。
接着,声音带了些委屈道:“爹不让我出房门,只好半夜翻墙过来找你,可是你又不在房间里,急死我啦,”少年的话语有点调皮。
季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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