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颔首:“不出意外应该是。”
顾老爷子望了她一眼。
顾母点点头,半晌,又说:“还行——”
算是认同。
许念发怵,摸不准这两位的态度,但一切还算顺利,二老不热情,心里到底是不满意的,可终归什么都没讲,在她看来就是不反对,乐观一点想就是支持。
八点多,司机过来把人接走,俩晚辈送他们到巷口,现如今的宽北巷不像以前那样宁静,这个时间点巷道里来来往往的人不断,空气中弥漫着不知名的花香,走着走着,许念牵起顾容的手。
“你很怕我妈?”顾容哂道,想起今天她束手束脚的表现,以前都挺大方的,今儿却很不一样。
许念微微用力攥紧她的指节,抿抿薄唇,如实说:“有点,怕她不满意。”
顾容挑挑眉,亦握住她,走了两步,说:“之前她跟我聊过你,还有我爸,聊了不止一次,隔三岔五就问。”
许念惊讶,半信半疑地偏头看她:“问的什么?”
“你的近况,以及明年要去b市读书的事,另外也问我后两年的计划这些。”
如今家里顾容一辈的那几个都在忙着家族企业,顾母是越来越清闲,先前还爱和老姐妹们一起打发时间,然而最近却腻了,有时关心沈晚,有时问问她俩,闲得慌。自从退休以后,顾容与家里的联系愈发多了,矛盾啊什么的自然而然没了,大家谁都不再提那些,不知道经历了什么,顾母的态度有很大的转变,近来对顾容格外上心。
说到要去b市读书,许念默然片刻,届时铁定会异地,顾容没有要去那边发展的打算。
“明年……”她说道,顿了顿,“我有空就回来看你们。”
顾容嗯了一声。
某人记性有点差,忘了当初她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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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缓流的水,慢慢向前,燕子来了去去了来,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人还没回过神,毕业季如期而至,离开学校的那天,张教授亲自送许念到校门口,把她交给顾容,临行前郑重说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不要辜负自己的天赋,毕业只是开始。”
他是一个极其负责的老师,德高品重,值得学生尊敬,许念感激他对自己的悉心培养与教导,毕恭毕敬弯了弯身子,诚挚道:“谢谢教授。”
她的大学完整且有意义,尽了全力,在这个过程中毫无遗憾,以前走过的路虽然曲折,但未来光明且前程远大。
这一年夏天,许念参加了一个高校夏令营,这个活动是在校期间就申请到的,地点位于b市,为期半个多月,她一个人去的,回到g市时,又去拜访了张教授一次。到家的那天,沈晚那妮子来宽北巷蹭饭,她没有选择继续读书,之前计划颇多,但临到毕业一个都未实施,最终决定进家里的企业,从基层做起,顾家沈家没有任何人逼迫或者干扰她,这都是个人的选择。
沈晚一向乐观开朗,做什么决定干什么事,起先许念还担心她会不会想不通,结果后来发现啥问题没有。
“工作还行,就是累,虽然公司是咱家的,但是明里暗里甩脸子的乱说话的还不少,等将来我混出头了,啪啪啪打他们的脸。”沈晚闷闷道,心里有火气,公司不好混,哪怕是自家开的。
许念安慰道:“别理这些人,他们酸呢,越在意他们越得劲儿。”
沈晚愤愤说:“我就是气不过,街上的大婶儿都没他们能编排,一口一个关系户,关系户咋了,我工作完成得挺好的啊,又没拖后腿……”
其实按沈晚的学历已经足以进公司,但毕竟有那么一层关系在,即便是从基层做起,也堵不住那些嘴碎的人,沈晚脾气好,再怎么气都不会跟家里抱怨,否则顾老爷子来个杀j-i儆猴,公司里谁还敢谈这些。
沈晚气愤归气愤,但拎得清,不会给大家添麻烦,她来这儿就是为了吐黑泥。顾容遛完八斤回来就听到这妮子放开嗓子噼里啪啦地讲个不停,一面扎头发一面好笑地问:“公司里哪个给你找事儿了?”
八斤兴奋得很,冲过去扒许念,呜呜地撒娇。
“没呢,”沈晚赶紧打住,耸耸肩,“我就吐槽两句而已。”
顾容自是不信,问道:“要不要我跟你爸他们说一下,或者来我那里工作?”
“别别别,”沈晚连忙说,“小姨你就甭c,ao心了,我自己能处理妥当。”
去顾容工作室上班,开玩笑,打死她都不会去,自家小姨严苛得要命,她上回去郊区那边,一上楼就遇见顾容在训人,被训的那个员工泪眼婆娑,想哭都不敢掉眼泪,简直了,还是在公司自在点。
一旁的许念了然笑笑。
开学前,许念单独跟顾母见了一面,逛街吃饭打麻将,顾母应当是想开了,带着她去见自己那些老姐妹,其中就包括打暑假工那次见过的孙太太,老姐妹们都是人j-i,ng,无缘无故的不会带个没血亲关系的孩子出来,大家都热情招呼许念,把她当沈晚一样对待。
许念牌技不错,大多数时候都能赢,可在场的都是长辈,于是故意赢两三局就输一两把,最后小赢,太太们打牌都是图个乐子,就喜欢她这样的。
牌局快结束时,孙太太忍不住边摸牌边问:“小姑娘和晚晚关系是不是挺好的?”
许念斟酌了下,刚要回答,左手边的顾母却先开口,淡然道:“她跟阿九熟,阿九住她那儿。”
诸位太太立时明了,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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