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说我要说了你别笑话我。
“你说。”
“上次你说,不让我跟我前妻复婚。说完你就睡着了,可是我在旁边,高兴得半宿没睡着觉。又高兴又挺心酸的,因为你特别坚决地要跟我分开了。我就觉得好像是被吊在半空里暴打,没着落。就想着,明明这人我也抱在怀里了,明明你也挺喜欢我的,为什么那么抗拒我呢?我是做了让你伤心难过的事了,大概也该被这么对待。可能你离开我之后就会很快乐。那你快乐还是比较重要。”
我想起一个事。
得跟他说说。
我说那天走的时候,我不是感着冒吗?头还是特别疼,炸了似的。我在你家对面坐公交车回我自己家,好容易这站人少,我找了个地儿坐。结果接下来第二站还是第三站,就上来一帮人,其中有一个就是个老太太。我觉得她也就五十岁,因为头发还很黑呢,感觉和我姑姑差不多。我真的头疼得要死了,我就没给她让座。可是也就过了两分钟吧,我身边俩人就开始一唱一和地议论我,话说得真的非常非常难听,我真的都快被骂哭了。我就决定提前下车。座儿已经让给那人了,在门口等着要下车的时候那两个人还在骂我,特别大声。等到我下车了,就一边哭一边走回的家。那时候我就想,什么公序良俗啊,什么社会道德啊,他们眼里反正年轻人就是没有负担的。身边要是有个人就好了,有个熟人,肯定会替我说话的,但是我身边谁都没有,谁都不在。
我凑过去,佟道珩僵僵地抱过我。
“后来我想想,比这更难堪的事我也经」 7_83-7*1/18`6\3独.家.整.理
历过。我被你丈母娘当着那么多同事熟人打,还是两次。第二次还说我是小三,搞得我工作差点儿没了。你以为我告诉你不要复婚是为了我自己吗?不是的。他们欺负我就罢了,我觉得他们一家人也在欺负你。我跟佟道珩是什么关系?我那么喜欢的一个人被这么欺负,欺负到明知道不是自己的错,但是连解释都不敢跟我解释,还以为这是对的,你这是伟大,是让着我。我记得你之前不这样啊?情情爱爱的不说出口,至少是非曲直还是能指出来的吧?我真特别特别讨厌你这样。”
佟道珩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我被他拥得好困,趴在他肩膀上昏昏欲睡。
“睡觉吧佟道珩。”
“嗯。”
“我喝酒了,好困。”
“嗯,你躺着吧,我去抽根烟。”
“大半夜的,”我压着他不让他走了,蜷到他怀里去,又环着他腰,“睡吧。”
我俩像是同时认准了什么契定,强烈的真相来到我们生活时候我俩统统选择沉默不语。与其说是为了回避和逃离,不如说是一种有来有往的配合。就像我认同一个女性把身体的支配权完全地交给所爱的人并不是失去自我而恰是一类无比张扬膨胀的表达,推过来看,我觉得我与佟道珩的过去也会在这个晚上统统死去了——而我们不多讲话,只是坐在这样的战场里,周围雾气一样弥漫着血的腥气,遍地都是我俩多年对峙中自己割下的肉。
我反正不是很想天亮的。
佟道珩慢悠悠地问我,话来自我头顶,“你知道《鸭子侦探》里那个姑姑叫什么吗?”
“我有理由怀疑你有病。”
他还特执着,“你知道吗?”
“梅小姐。”
我反正不是很想天亮的。
现在看来,他也是。
年过三旬,还要勾引人的我的金主
我觉得佟道珩这天晚上应该是一直到了三点还没睡,或者是睡了只是睡得不沉。至于为什么是三点这么精确的时间,因为我在三点的时候醒了一下,而他跟我装睡。那我就也只能装着翻身,结果装着装着就真睡着了,也是心大。
第二天反正,果然是没怎么天亮,是个很阴很阴的阴天,阴到我想给徐钊打个电话嘱咐他上班路上小心一点,可能是要下暴雨——但是我手机丢了,这事儿就这么地了。
我不上班,佟道珩似乎也没事。吃完了饭我回到床上躺着,躺了一会儿佟道珩进来说我室友给他发了短信,说我包找到了。昨天我走的时候她记了车牌号,去出租车公司一查就查到了司机。
他坐下,偏着头看我。
我俩都有好多话可说,只是可说却也不一定就要说。
雨哗啦啦地下起来,带着怒气。
“上来躺会儿啊。”
佟道珩没说话,就是躺了过来,还打散了折好的被,严严实实地把被子拢到我肩头。
很暖和,我俩又好一会儿不说话。
这老家伙表面上波澜不惊,其实暗地里腿已经盘到我肚子上来了。
佟道珩:“嘻嘻。”
“腿拿下去,好凉。”
“不拿,你好热。”
“你不要勾引我好吧?”
佟道珩又把冰凉冰凉的手伸到我衣服里来了,“就要勾引你,嘻嘻。”
“滚滚滚。”
“我不滚。”
他不光没滚,还凑上来了,凑上来,八爪鱼一样拢在我身上,贴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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