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落在天井边缘,准确点说是花陌陌被耿儒桦搂着提了起来,脚根本没有沾地。
花陌陌微微仰起脸看他,既是震惊又是一种难以言说的……类似于,超出意料的意外,是想也没想过的,欣喜?
不管是不是,眼里早就已经盛满了爱意。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这普普通通的男人会有救下自己的神力?为什么会……
当她大脑还处在十万个为什么的状态里,耿儒桦已经俯下了身,一片阴影投落在花陌陌脸上。
花陌陌瞳孔微缩,脸颊处传来一股温热,与此同时地,花陌陌耳尖蹭地一下红了。
——耿儒桦这货竟然在舔她的伤口。
湿滑炙热的触感残留在花陌陌那一片脸颊。
耿儒桦小心翼翼地舔过渗出的血迹,柔嫩的舌尖转战轻抚,直到那血迹消失。最后在那个伤口处轻轻地嘬了一下,才放开花陌陌。
耿儒桦与花陌陌对视,像是知道花陌陌脑中的十万个为什么,不咸不淡道:“祖宗没了,所以……”
我就来这儿了。
也是——就能来这了。
不用完全说出口,花陌陌就知道耿儒桦的后话,鼻尖忽然地一酸。
“我都赔上祖宗了要跟你好了,你却要把我丢下?对面那男人有我对你好吗?”耿儒桦轻轻地撩过花陌陌散乱在前额的几缕碎发,看似不在意道。
祖宗说过,他留着不住花陌陌这人的,他自己也明白,花陌陌这人,只要天下没有大同,她不会心安地和自己在一起。
就在客厅只留有花陌陌和朱獳,耿儒桦去找祖宗的时候,酒糟一见到他就跟他表明了,“崽子,你的对象等会怕是要走哦。”
酒糟又搓了搓长长的眉须,眯着眼继续道:“不过你不要担心,其实上次我是骗你的,你是药人选中的人,是天选之子,这时候也该觉醒了。你身体里虽然没了药人的魂魄,但是药人留在你身上神力还在,就怕以后有个不测,你能照顾照顾好他家徒弟。”
耿儒桦:“……”
现在,他多半是不信他家祖宗的话的,但他既然这么说了,那必然是有代价的。
耿儒桦于心不忍:“代价呢?”
“嗨,这怎么能说代价呢!为后代谋福祉本来就是祖宗该做的。记得以后每年清明带上好酒好肉看我就行。”
“只是可惜,看不到小小崽子的出生了。记得啊,以后小小崽子也要一起带给我瞧瞧,看看是像你多一点还是像陌丫头多一点。”
……
两人在一旁腻腻歪歪,粉红泡泡即便在荒芜之地也能洋洋洒洒飞出一大片,全然不顾在一边看着的主神。
不得已,主神还是打断了他们:“真是对恩爱的苦命鸳鸯。我还是低估了酒糟了,后代都这么大了。”
“这么大了”意有所指,饱含讽刺意味。
耿儒桦:“知道你羡慕我们,但是我们并不苦命。我祖宗说了,干不了你以后就别去他坟头,丢人!”
——“等我回来!”耿儒桦轻声对花陌陌说完这句话,便一跃跳得几丈高,手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长|枪,对着主神当即劈了过去。
花陌陌盯着那把通身画着龙舞凤翼的长|枪出神,那是他师父的兵器啊。
主神不遑多让,一把长剑生生地挡下了攻击。强大力量的撞击,使得尘沙翻过几浪,每一次兵器的冲击,兵器发出铮铮的震颤,“轰隆”一声震响众山。
两人来了个好百十个来回,耿儒桦还是勇猛地像头刚出山的野兽,反观主神,倒有点力气不接地出现迟钝。
“老人家好好地坐在高位上颐享天年不好啊,还要祸害小年轻!”耿儒桦的野性在对战中淋漓尽致地体现了出来,杀伐果断,每一攻击都直指那人要害。
主神略过耿儒桦身后,看了眼天井,刚才朱獳掉下去的确是有点影响的。
天井,是主神补缺力量的地方。但终究是看掉下去的是什么东西。倘若是像朱獳这种污秽之物,百害无一利,但倘若是扔点干净的生物下去,百利无一害。
所以那时百般诱哄花陌陌跳下去。
耿儒桦鹰隼般地眼看出了他的打算,心下一狠,逼近他身,长|枪扼住他的脖颈,那人绷紧力气,一脚踢向耿儒桦,耿儒桦一个侧身躲过,顺势猛地朝他一撞,两人齐齐落入天井。
主神正想从他手上逃开,奈何耿儒桦压着他,又在巨大吸力下,无回天之力!
既然从哪里来,就得从哪里去!
耿儒桦一咬牙,压制着他,共同没入深渊!
花陌陌的呼喊划破阴沉的天空,这是第一次叫他全名,“耿儒桦——”
没有回应……
她愣愣地坐在满是灰尘的边缘。在风滑过的同时,他似乎听见天井底下可怖的咀嚼声。
一切尘埃落定,这个地方竟然出奇的安静,静的了无生机,静的可怕。
……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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